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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媒体回忆的张国荣(1)

八卦谈 佚名 2022-12-07 15:26:03

目录:至少还有张国荣-秋微

          秋微为新人连上七小时 回忆张国荣“爱与往事”    

          张国荣的约定与擦肩——天堂里没有娱记(1)

            张国荣的约定与擦肩——天堂里没有娱记(2)

            青年时报:怀念哥哥荧屏中的形象 生活中的真实

           《南方都市报》:张国荣,查无此人

             查小欣:回到四月一日(2004年)

             忘记他是她

             张国荣逝世十周年:时代巨轮轰隆向前,仍怀念



至少还有张国荣(转秋微博客)

作者:秋微

       十多年前,忘了为什么了,那天,没什么准备,忽然被临时指派去机场接他。那一阵子,好象我工作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迎来送往。因为看到太多“形象就是假象”的例子,因此上,对不得不跟明星接近这件事,会有一点带着成见的不耐烦。尤其是,他还那么红,是哦,在我那时候浅浅的经验里,“红”和“难搞”的程度,多少有些关系的。

       一直记得他从机场出来的样子:他一个人跟在人群中走出来的,没要求走贵宾通道,没带助理,甚至也没戴墨镜。唯一显得很明星的“行头”,是他手上拉着个LV的大行李箱,讲究得恰到好处。想想真有意思,那一刻,他改变了我对类似路易威登这些牌子的看法。在那之前,很多同胞,用奢侈品的一个重要意义就在于“伤人”,所以,好多奢侈品,除了俗气之外,还特别被赋予了一种奇怪的“杀气”。看到他,才让人知道,原来用品的气度果然取决于主人的教养。

      

       我静静得看他远处走来,一瞬间,忽然就有点莫名的安心。那一路,甚至也没看到有人前前后后跟着向他讨签名要合照--那正是他事业的又一个颠峰时刻,只不过,所幸,那时候的“粉丝”,对他们爱的明星,尚且懂得拿捏“尊敬多过癫狂”的分寸。

       之后,我们跟在其他旅客后面排队搭出租车,在酒店的前台排队登记房间,然后又在吃饭的地方等位,他完全没抱怨我为什么不提前定位,反而,看出我的抱歉,就赶忙微笑说“这么多人等,说明它一定是好的”。

       相信我,设若以上的情节发生在很多其他艺人身上,我大概当下就已经失业了。是哦,艺人之所以成之为艺人,自然是异于常人,只是,各有异术。在那个叫做“娱乐圈”的行业,张国荣成了我见过的唯一一位对自己的行程被安排成普通人而安之若素的人,尽管,他比太多动辄就叫嚣着非特权而不能活的艺人更有资格使用特权。

所有的过程都始终很安静,反而,他用他的尊重与平和,主导出一种稀缺的,闲闲的高贵。

       在吃饭的席间,他赞扬其中一道菜,我这才有些释怀。过了几分钟,他用公筷帮我夹那道菜,说“不要因为我说它好,你就不吃了嘛。”。我被他看透,瞬间的惊讶多过感动。那之前,和很多人一样,我们习惯了被忽视被省略。 即使终于发现世界上有“敏感”这件事,又很不幸--所有人的敏感都只是对自己而已。是的,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带给我的最大感受。在一个人人以自恋为本的行业,对一个正战战兢兢举步维艰的人来说,忽然遇见一个以平常心去体谅的人,是一种震慑的经验。

       在香港人的语境中,“哥哥”这个称谓,并不像我们北方人以为的那么简单豪迈,而是,包含有相当多的疼惜。我们一直这样执拗的用自己的理解称呼他,两层含义的重叠,反而更像他在许多人心里的样子:一个人被尊重,势必因为他侠肝义胆,一个人被疼惜,也定然是他自有一套敏感和善用心思的缜密。

       告别的时候,送他回饭店,他站在门口,执意要等我上了车他才走,说:“在我们香港,男生都是要送女生的。” 我一直都记得这个画面,不单因为,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画面,而是,我更愿意纪念,是那个画面帮我建立起一种特别的信心。原来,善良和修养是那么美好的东西,他让他代表的职业都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光环,虽然,多少日子以来,那个结局让人揪心地难过,难过着我们说不出名堂的感怀。那个感怀,有些是为他,更有一些,是他带来的,与他无关的对美好的事情被破坏的抱憾。


秋微为新人连上七小时 回忆张国荣“爱与往事”

                                                                      2007年10月25日11:08  新浪娱乐

新浪娱乐讯 10月25日,风云新人(blog)们又迎来一位大牌老师——“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榜风云新人”三大评委之一秋微(blog)。除了国内知名的女作家、时尚娱乐专栏撰稿人、主持人等等头衔,秋微还是一个业界资深企划宣传和艺人经纪,做企划时的唱片销售成绩,至今国内企划个人无人可以超越;而做为艺人经纪,所带的几位艺人新人共换来8位数的唱片销售收入,这个纪录也无人能打破,所以风云新人24强们都对她来做“心理技术训练课”的老师大为期待。而亲手挑选出这些音乐好苗子的秋微教起他们来也格外用心,不但准备充足道具,还专门带来助教,足足从下午2点一直上课到晚上9点才结束,成为风云音乐学院史上教学时间最长的老师。

回忆张国荣(听歌)动人往事 教新人要懂得“爱”

  秋微曾担任滚石唱片的企划总监,她也不止一次说起自己最爱的艺人是张国荣。课堂上她第一次为学员们详细讲述了张国荣令人感动的故事,“我曾经在京广饭店弹钢琴,有一次忽然看到张国荣走进来,于是就开始弹他的《当爱已成往事》,当时他停了一下,向我这边看来。”秋微说后来她去了滚石工作,有次去接张国荣,看到他从普通通道出来,很低调的装束,然后两人一起搭出租车去公司,一路都丝毫不见他有任何大牌的架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我心中巨星的身份。”在车上秋微对张国荣说“我以前见过你,在京广饭店。”没想到张国荣笑起来,说“我记得,当时你戴蓝色发卡。”秋微当时真的很惊讶,25岁之前她很喜欢蓝色,当时戴的确实是蓝发卡,一位巨星能把萍水相逢的一个弹他作品的女孩记得那么清楚,真的很让人感动。

  后来公司把张国荣约来谈续签的事,当时就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对张国荣说“请你在上面填上你希望的数字,无论你写多少公司都会满足你。”秋微回忆说张国荣接过笔毫不犹豫的签了,“然后我一看,数字那一栏里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情谊。”秋微眼眶微红,“张国荣从来都不是个对钱苛责的人,但他是滚石最有钱的明星。他离开人世直到现在,我还是很难过。在我心中他是一个最完美的艺人。”静静聆听的学员们也都为之动容,教室里鸦雀无声。

  最后秋微告诉他们,做一个优秀的歌手,一定要是个拥有丰富情感的人, “张国荣是个善良、重情重义的人,一个人如果连爱字都学不会,是不可能成为充满灵气与才华的歌手的,更不可能去感动更多人。”秋微告诫风云新人一定要激发自己对情感的触动力,“这对音乐的浸透力量是无与伦比的,而不是说你一张口唱歌就成了哪个大牌歌手附体,那才是许多人包括你们自己都鄙视的烂俗选秀比赛。”

南京热情演唱会



张国荣的约定与擦肩——天堂里没有娱记(1)

出自04年《我动了娱乐圈――一个娱记亲历的娱乐事件》一书

作者:于蕾(7年从业经验的前娱乐记者)

1997年春天,张国荣匆匆来到北京。在光华长安大厦他经纪人陈淑芬的“天星”公司里,他见了公司众多的年轻艺人。在看过这些后辈的表现之后,张国荣很感慨,他对这些年轻人说:大陆和香港的娱乐圈比起来,竞争并不激烈,机会相对也少一些,也许有些人因此态度就不够积极。“但是作为艺人,就一定要有一种拼命的精神,有努力积极的上进心和行动力。这样,即使他的歌唱的不是最好,形象也不是最出众,但是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有前途。”他很认真地这样说。



而2003年春天,曾经鼓励年轻艺人努力上进的张国荣,却从23层的高楼一跃而下,主动放弃了这个的精彩世界。做人需要多少感性?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很想得开,也忘得很快。除了张国荣。张国荣是一个很感性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当天晚上在长安大戏院,张国荣和几个人一起看了京剧《白蛇传奇》,这台戏是在原来《白蛇传》的基础上改编的。自从电影《霸王别姬》之后,张国荣就成为了专业的京剧迷,当初为了拍电影,他还曾经在中国戏曲学院拜师学过系统的花旦表演,和北京一些京剧界的人士关系很好。刚一散了戏,张国荣他们正要退场,这时却突然从舞台侧幕跑出一群演员来,他们有的还穿着戏服,直接到张国荣面前打招呼,大家很快寒暄起来。原来这几个演员当初曾经在《霸王别姬》中出演角色,在电影拍摄过程中,张国荣和他们结下了友谊。于是当演员们得知这天张国荣在台下看戏,连妆也顾不得卸,马上跑过来找他,大家聊得很亲热。


哥哥和小小豆子合照
哥哥和小豆子合照

虽然只是一次普通的老朋友重逢,但是我从张国荣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这些人的热情令他发自内心地感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善感的、习惯把喜忧"往心里去"的人。因为感性的人心事重,我不知道张国荣会不会经常觉得"心累"。但是作为一个演员,是一定要非常感性的。我在"中戏"念书的时候,经常有幸看到表演系同学的日常练习。每天早上学校操场都会有人练晨功,绕口令、跑步、踢腿下腰是常规项目,有时候一个人对着一棵树念一段台词,念着念着就泪流满面的。"哭"和"笑"都是考验表演基础的,这方面的练习也是培养演员的情绪敏感度。只是我发现他们哭得快、收回得也快。往往是台词念完、把眼睛擦一擦,很快就跑到食堂吃早饭去了,最初看得我目瞪口呆,后来就习惯了--这只是演戏而已。周润发有一次回答一个香港记者的问题,说:"演戏当然需要投入……但是你一定要学会--只要导演一喊'cut',你马上要把自己从角色中抽离出来,还原回你自己,想一想晚上去哪里玩,这样才不会陷进去。"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情感上大起大落的频繁折腾,演员是以表演为职业的人,多愁善感是职业需要,但是的确要学会"退步抽身"。人生如戏场,尤其是在经常有戏剧**件发生的娱乐圈。好友反目之后形同陌路、夫妻离婚了还要互揭疮疤、上个月还如胶似漆的情侣闪电分手转瞬间各投入他人怀抱……一个真正感性的人如果终日面对这些,他一定会悲观厌世。

曾经在采访一个娱乐圈资深前辈的时候听到一句话,他说:"做人没心没肺一点,是会很幸福的。"只是张国荣不善于遗忘。就像我曾经看到的那样,作为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很多事情他舍不得忘记,"放在心上"了。感性的人"心累",心事积压太多,自己会被其所累。现在很多人都看开了,认为凡事太"往心里去"是在以自己为敌。周华健和周星驰在听到张国荣死讯之后,不约而同地说:"他太傻了。"和张国荣同时出道的谭咏麟更是宣称自己"年年25岁",好像吃过忘忧草一样,他说:"做个老顽童挺好。"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很想得开,也忘得很快。除了张国荣。做人需要多少感性?在痛惜之余,我想,也许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他的真正死因是什么?追求美好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让自己更出众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不对。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达不到即定目标就会让人失望。每个人都是经不起一再失望的。在第一次见过张国荣的6年之后,也是一个春天,他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

在电影《霸王别姬》里,张丰毅演的杨小楼隔着房门对张国荣演的程蝶衣说:"这真是'不疯魔不成活'--我看你是戏我不分了!"张国荣死后,很多他的崇拜者伤感地认为,这就是他的死因,张国荣和程蝶衣同命。但是我不认为如此。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张国荣并不是"戏我不分"的,他的死和这部戏没有如此玄妙的关系。


 2003年9月12日刚刚过去,如果张国荣还活着,这一天是他47岁生日。每个人都说处女座的人要求完美,我也是处女座,但是从我自己的经验来说,这个星座的人不一定凡事都要求完美,只是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而已。很多人认为张国荣自恋。有传言说,他过了40岁之后每年都去瑞士注射羊胎素以保持年轻。而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作为演艺界人士,保持形象是一个必要的功课,每个人大概都不想让自己容颜老去。只要不损害健康,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优点,有时候难免会过分强调。比如说"贪靓",这是张国荣最广为人知的特点之一,他也承认自己是一个"贪靓"的人,喜欢享受生活。一次在飞机上,朋友和他谈起如果一辈子坐头等舱、住五星级酒店大概要多少钱,他说他早就算过,大约6500万港币就可以了,而他自己赚的钱已经够了。

他喜欢优雅的环境,觉得吃饭的气氛很重要,在台湾宣传了无数次都没有吃过台湾小吃,他觉得那里太市井不卫生。有一回在半岛酒店接受采访,他站起来让记者拍照,因为这样才能拍到大堂那华丽的天花板,他很开心地说只有我这么高贵才配得起这天花板的。他喜欢红色,说没有谁穿红像自己穿得这么好看。他的确有些自恋,对此他说:艺人就应该自恋,应该要求自己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张国荣的说法自有他的道理。与此同时,我们更应该看到他对演艺事业付出的努力。即使已经40多岁,开演唱会时他轻巧利落的身姿、洒脱变幻的舞步不输给任何一个20多岁的年轻舞蹈员;拍电影时他细腻的表演、传神的人物刻画让很多科班出身的演员自叹不如。退出歌坛7年之后,再次复出时,他的歌喉依旧完美动人--这些都是他对自己要求严格的结果。

在张国荣出道时的1980年代初,他并不是当时香港演艺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即使已经在歌坛树立了自己的位置,他和谭咏麟也一直是不分高低上下的竞争对手。而当年吴宇森导演《英雄本色》时,除了狄龙之外,张国荣是真正需要捧出来的大牌演员,周润发因为在当时被称为"票房毒药",找他来拍戏只是给他一个机会,结果后来电影红透半边天,人们记住的是周润发,张国荣变成了真正的"小弟"。主演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张国荣的表演无可挑剔地传神,可是这部电影参加了那么多国际评奖,也没有为他赢得一座奖杯,这是真正令他失望的一件事。有人曾经不无遗憾地说:不论是唱歌还是演电影,张国荣一直没办法做第一名,他始终都是"第二"。在这种情况下,以张国荣的个性,他只能会更加努力。


我一直记得1997年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面对"天星"公司年轻艺员所说的话--"作为一个艺人,一定要有一种拼命精神,有积极努力的上进心和行动力,这样即使他的歌不是唱得最好,形象也不是最出众,但是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有前途!"我想这是张国荣的肺腑之言。很多时候,人是在被命运推着往前走,身不由己。付出的努力也许没有结果,但是一定要通过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每一个有上进心的人都会这么想。我不认为张国荣是一个非常计较得失的人,他似乎一直都离功利比较远。而之所以这么不肯放松自己,是因为他不甘心让自己落后。追求美好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让自己更出众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不对。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达不到即定目标就会让人失望。每个人都是经不起一再失望的。

张国荣去世之后,当初拉着我去找他签名的那个朋友在痛哭之后问我: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恶贯满盈的色魔、毒枭、地头蛇都活得好好的,而说"一生没有做坏事"的张国荣却把自己杀死了,这是什么道理?抑郁症杀死了张国荣,这是一个科学的解释。但是如果他当初学会凡事放自己一马,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其实我的这个想法很多余。因为那样一来,他就不是张国荣了。天堂里没有娱记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采访张国荣了。回顾7年的“娱记”经历,这是让我最遗憾和难过的一件事。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人、多少事就这样在自己身边轻轻地擦肩而过?  



张国荣的约定与擦肩——天堂里没有娱记(2)

我曾经和张国荣约定过采访,那是在2002年春天。

  2002年春天,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我和一个朋友正在等人,突然听到她对我叫:"嘿,那是张国荣!快看!"随着她的指点望去,我看到穿着牛仔便装的张国荣刚走出电梯,身边还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他们的距离和我们越来越接近了。"我想让他给我签个名……"朋友喃喃自语,然后突然拉我壮胆--"一起过去找他!"她拉着我一下追上行色匆匆的张国荣,"你好,我是你的影迷!打扰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她的胆子真大。

  张国荣显然被吓了一跳,和他同行的年轻人马上想阻止我们,被他轻轻喝住。"你的笔呢?"他轻声问,朋友兴奋得连忙低头找笔,而我好象突然想起什么,对张国荣说:"我曾经给'陈太'陈淑芬做过专访,我为一家很好的杂志工作,你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采访?"听到我说陈淑芬,张国荣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哦?不过我最近比较忙,过一段时间,你如果想做访问可以通过陈太联络我。"提笔签下名字之后他对我们笑了笑,翩然离开。

  一个月之后我开始和陈淑芬联络,因为在那之前她给我的名片上只有她的办公室电话,她又经常出差,所以和她通话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最近Leslie事情比较多,"听说我希望通过电话采访之后,陈淑芬说:"这段时间他在录音。"我对她说,看到一些消息报道说张国荣最近身体不大好,可是真的?

  "因为工作紧张,他的睡眠不够。其他方面还好,希望大家体谅他。谢谢你关心。"陈淑芬很有礼貌地说,同时她表示,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联络她试试。

  自从1997年秋天采访过陈淑芬之后,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好的经纪人,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张国荣一定也是这么认为,否则他们不会合作了十几年。

  但是在那之后我没有再联络陈淑芬,因为几个月之后我离开了《时装》杂志社,结束了自己的"娱记"生涯,到一家影视公司开始了新工作。

  这件事被我忘掉了。

  2003年4月1日,张国荣从香港文华酒店23层高楼跳落身亡,而陈淑芬目睹了这一切。

  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采访张国荣了。

  回顾我曾经7年的"娱记"经历,这是让我感到最遗憾和难过的一件事情。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人、多少事曾经在自己身边轻轻擦肩而过?

  而这一擦肩,很可能就是生死相隔。

  我只能说--走好,张国荣。而对于这件事,从此我不想再提了。



青年时报:怀念哥哥荧屏中的形象 生活中的真实

2006年04月01日16:44 新浪娱乐    文/韩蓓

     其实更早些时间,在写过纪念阿梅的文章之后,就想接着写张国荣,被朋友制止,说要放到今天,这个三年前,以至于日后一想起来就会黯然神伤的日子。

  哥哥的离世,让我想起最好的大学同窗卉发来的一条短信:“从来没有一件事情会让我们如此难以释怀。”释怀,这个词用在这里如此妥贴,就是那种感觉,可以伸手触摸的感觉。

  这一刻,我坐在江南这座城市某座旧住宅楼的六层、小屋地毯上的坐垫上,床沿搁着我的VAIO笔记本,等待已久的手势紧张而隆重,却思绪纷乱到不知如何下手。窗外有雨声,是暖春里半夜突如其来的阵雨,不用看,就能想像雨点垂直坠落的样子。

  左手边,是我断断续续记录心情的淡橘色日记本,最后一篇的日期停留在2003-4-21。之后我就不再在上面写东西了,是改在电脑上写了吗?可能!我忍不住重读这一天的心情,这最后的纪念果然停留在哥哥那里,戛然而止!

  接下来,我准备摘录一些其中的内容,因为三年前的心情和现在又有所不同。那段时间,我是沉浸的,不能触碰一切和哥哥有关的东西,只要开口说出那个名字,就会不受控制地流泪。很奇怪吗?要申明的是,我不是一个疯狂的FANS,完全不是,但我就是心痛得觉得快死去一样。我想起是谁唱的那首歌?“谁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谁就可以知道心碎的滋味!”

  回忆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关于哥哥的回忆,或者感受,我因为有双重身份更加显得凌乱没有条理。作为荣迷的我,作为记者的我;一个接受他荧屏中的形象,一个看见生活中的真实。甚至,还有一个梦境中的哥哥。

  一个个说,以最朴实无华的方式来书写这段记忆,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记者的我看哥哥:

  我要说一下“生活中的真实”。事实上,面对娱乐圈的大部分人,我是从不肯用“真实”这个词的。采访的时候,我和妖蛾子她们交流最多的就是--这人实在太假了!记得曾有个很著名的

女明星和我闲聊时问我,你们真的可以看得出来演员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敷衍语吗?我说当然,但我们不会点破,管他真假,与我们何干呢?且让他们胡说八道感觉良好就是,这个世界上,其实谁比谁又笨了多少呢!

  回过来说,我愿意将这个词用在哥哥身上,因为我相信他的真性情。所谓相由心生,你看见了他的眼睛吗?我愿意相信他表现出来的,都泄露了他的某些秘密。这个敏感、多情、自爱、纯良的男子--这是我对男人最大的赞美了!我爱这样的人。

  当哥哥离世,之后是阿梅离世,所有的以后,我们感慨:这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在此之前,娱乐圈也混乱复杂,但依旧弥留了某些美好和真挚,因为有那几个率性真诚的人在,他们也许有很多缺点,但他们忠于自我,不甘妥协,对感情、对事业、对他人,均如此。我喜欢有节气的人!

  摘自日记--

  “2000年,现在想来真是我生命中美好的时光。从九月至十月,我有缘和哥哥四次相见。

  一直记得赶往上海锦江饭店第一次采访他的那个初秋的下午。极少在大型新闻发布会上提问的我争得了机会,一口气对哥哥提了好几个问题,并且还不忘表达对他的欣赏之情。具体问了什么我大概需要查一下报纸,但我清晰地记得他回答问题时的表情,即便是多年以后。他专注地盯着发问的我的眼睛,嗓音沙哑却又出奇地温柔,眼神安静而体贴。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原来人真的可以因为一个眼神而坠入情网呢!呵呵,很久以后,我经常对朋友回忆此情此景,总是自嘲地描述我被打动的那个瞬间,心情是如何忐忑又幸福。

  你看了我一眼,让我看见了天使的翅膀!

  之后,哥哥在杭州开演唱会的前一天,他来参加媒体见面会,会场在一个酒店,因为人太多尤其显得空间狭小,这次采访只有半小时,比上海短了一倍的时间。我没有发问,人头攒动中,他瘦瘦细致的身体几乎被人群淹没。我离他很近,很近地看他,看他略显疲惫的眼睛和自信依旧的神情,心温暖得几乎要被融化,还有很深的疼惜。

  然后,有了9-23(杭州)和10-18(宁波)两场演唱会。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如此华丽奢侈美轮美奂的表演,而舞台中央的哥哥,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王子,会从每个毛孔中散发光辉。两次的曲终,他哭了两次,事实也许他每次都哭,之后我从收集的哥哥演唱会碟版中证实的。只有真性情的人,才那么容易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他人。我也哭,是热泪盈眶的那种,为了含住眼泪,将头从左边倒向右边,又从右边倒向左边,等待泪水在眼眶里慢慢干掉,但那次没能做到,眼泪掉出来了。这曾是以前我被打动时很习惯的一个动作,那时我很含蓄,还没有学会率性而为,连哭都哭得那么辛苦!现在不会了!为哥哥而哭的时候,我知道除了感动,还有深深的眷恋--不料这种眷恋竟成永远的遗憾!没能为他亲手送上一束百合,让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

  关于第二场宁波的个唱,有一个细节:哥哥赤足站在被冷雨打湿的舞台上。暮秋的寒气在夜晚恣意张扬,我记得自己穿了棉衣,但几乎被雨淋透了。哥哥却单薄地冻在雨里,在寒冷中透过歌声传达心意。他说:“你们冷吗?我好冷!”他光着的大脚趾上戴着漂亮的趾环,演出服是JEAN PAUL GAUTIER的,每一个细节都竭尽所能,和哥哥的品性相得益彰。

  荣迷的我看哥哥--

  最遗憾的是,当我们终于可以越来越多机会亲眼看见哥哥时,他却不在了,是永别!

  现在再让我回忆一遍三年前四月一日晚上听到这则噩耗的感觉依旧是残忍的,因为在传言被证实的那一刻,我真的听到自己的心咚地掉在地上的声音。“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从来不知道,在内心深处,我原来那么喜爱这个离我生活遥不可及的男人。以致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再和别人讲他的事情他的名字,因为每次都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记得哥哥去世的那段日子,每天上班就是上网看他的消息,坠楼、告别、出殡……那些字眼和照片触目惊心,一边看着,眼泪就落在键盘上,然后奔到小办公室看电视上的报道,看到视线模糊。甚至在上班的途中,看见公交电视里哥哥演唱会的现场,都是一种折磨。突然就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类似强迫症的习惯,开始数经过的每一幢高楼的层数,停在24--他从这个高度纵身一跃的数字!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刻幻想,自己可以站在24层落地的尽头将他挡住,令他起死回生。

  后来,SARS蔓延到杭州,连班都不用上了,报社开始轮休,而我出走云南,行李中最重要的位置,放着哥哥的一张碟《春光乍泄》和一曲歌《我》。

  2005-3-29,和同行采访香港电影金像奖,这一晚,我们从太平山顶回来,去了中环的文华酒店,上到24层传说中哥哥离开那天曾逗留过的健身房,站在门口,然后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打亮的瞬间,我以为哥哥或许可以像李碧华的电影那样,闪身入镜,定格,存留。没有!

  第二天,我们找了一个愿意的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去哥哥生前的家,那条被无数人瞻仰过的私家小路,以及幽静淡然无华的房子,两年之后,在哥哥忌日的前夕,像从未有过任何悲伤的样子,平和得悄无声息。

  我们没有等到哥哥的两周年忌日,一来因为通行证到期了,二来是不想再像两年前那样痛一次,好累人。

  我对香港的记忆,在这一次,不是滨海大道、维多利亚港、中环购物、太平山顶的缆车、兰桂坊的夜夜笙歌,而是铜锣湾中心那辆开往石塘咀的老旧电车,在深夜繁华热闹拥挤依旧的街上,叮叮当当驶向远处--那里,有阿梅和哥哥耿耿于怀的《胭脂扣》吗?!

  关于一个梦--

  应该是哥哥来杭州开个唱的前夕,我做梦,梦见哥哥。他站在一条江中,摆了他演唱会海报上的姿势,那个著名的像天鹅一样的侧面造型。我看见哥哥以这个造型下沉,再下沉,江水渐渐淹没,从胸到颈到精致的鼻梁到饱满的额头,然后,灭顶!江面上似乎只剩下他瘦而漂亮的一只手……

  纪念哥哥去世次日发在媒体上的文章--

  那个风情万种的男人

  我宁愿相信这是一条愚人节新闻,宁愿。

  但是,这是事实,张国荣离开了我们。

  我终于相信人有些时候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相信真相的。

  昨天是4月1日,西方的愚人节。所以最初听到关于“张国荣跳楼自杀”的消息我只是轻斥,谁开了这么恶毒的玩笑!当我接到第三个电话时,我听见自己的心咚地坠落于地,碎片溅出声响。

  随手抓起外套,从城西某幢高楼飞奔而出,穿过湿漉漉的街道,我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抖到坐在电脑前按不准键盘上的字。

  做娱记这么多年来,如果让我说出最钟情的一个艺人,就是这个英文名叫做LESLIE的男人。两天前才从一本电影笔记上看过一篇关于描写张国荣的文章,标题用的是《倾国倾城的男人》,当时在目录中我没看内容就感觉应该是写张国荣的。因为他的感情不同于常人,张国荣在很多人眼里成了一个异类,而自我们最初从公映的影片《霸王别姬》中见识了那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脸之后,每次注视这个男人都有种百感交集的无言。

  直到有一天我去了上海,真切无比地和他面对面站着,相隔不到一步的距离。我盯着那张蓄了胡须、硬朗,却奇妙地散发着美艳的男人的脸,问了什么问题现在再也想不起来,但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却永远地留下了——那是一种很无辜的眼神,带着孩子般的认真和任性。终于相信,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会为他迷失,即便他永不可能爱她们。

 还清晰地记得第二次看他的演唱会,在宁波下着大雨寒冷的夜晚,张国荣赤足坐在一把高脚吧椅上,大脚趾套着晶亮而美丽的趾环,他说“你们冷吗?我好冷,光着脚”,后来他唱了一首歌《我》,唱的就是他自己,也唱得我泪流满面。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他。

  现在再追究他的死因都没有意义了,我只知道这个一贯孤独地坚持着自己的男人和我们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用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他是不是真的像他唱的《拒绝再玩》的歌,那么决绝地告诉他的爱人、朋友、亲人,所有那么爱他的我们——疲惫奔波之后我决定做一个叛徒/不管功成名就没有什么能将我拦阻/我四处漫步我肆无忌惮/狂傲的姿态再也感受不到束缚…… 




《南方都市报》:张国荣,查无此人

2004年04月01日12:15 南方都市报 (王澍、谢子明、袁蕾)

  邮递员有一个难题。在他的邮包里,一直有一封没办法投出的信。又到了一个阴雨绵绵的坏天气,邮递员沮丧地意识到,它在自己手中,已经整整一年了。现在它躺在邮包的深处,像一个愚人节的惯有玩笑——可是愚人节的意义早在去年就已经改变了——是谁还在开这样的玩笑呢?

  谁都看得出,这封信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香港。上海滩。冲绳。欧洲。阿根廷。

来。回。来。回。信封的表面不再像一年前那样光滑笔挺,像在告诉人们,它已经很累了。

  信的上面还有很多斑驳模糊的邮戳,每个邮戳代表着一个真实或者虚幻的地点,一个确实有着收信人的蛛丝马迹、却也使他下落不明的地方。

  信被无数次单调而机械地打回,信的背面印着数行的“查无此人”。

  信封上这样写着:张国荣先生收

  投递地点香港中环.文华酒店回复:查无此人

  “张国荣就是落在那个花台上,摔到了那条黄线里面。”从张国荣在香港文华酒店跳下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文华酒店门口的侍应生早就能很熟练地用粤语、普通话和英语向前来询问的人作介绍——两次来,遇到两个不同的侍应生,都是同样的手势和台词。张国荣跳楼的健身房,几个外国人在健身,只是他跳下去的那个天台被锁上了,透过百叶窗望出去,一切都很平常。4月1日,文华酒店以收取少量租金的方式,默许歌迷将此地作为纪念张国荣的基地。无可否认的是,更多的华人知道文华酒店,是因为张国荣最后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

  投递地点阿根廷.公路.大瀑布回复:查无此人

  酒馆、石板路面、路灯构成异乡人眼中另一个类似香港的街景,在这里可以运用英语、普通话、粤语或者阿根廷语跟不认识的人交谈。《春光乍泄》里张国荣与一个外国人跳舞,左手攥着一支点燃的烟。在阿根廷,王家卫营造了几组不同的环境,它们有不同的态度,比如大瀑布的态度就很鲜明,它是为了抚慰而存在。当美工张叔平一笔一笔地在某间旅馆里的墙壁上画出图案,便构成了张国荣在阿根廷的临时安身所。

  还有这条Highway,苍白又遥远,是南美洲上一块荒芜、陌生的地方,石子和枯草记录下一段关于快乐的故事。

  投递地点香港.石塘嘴回复:查无此人

  夜晚的石塘嘴,从电车里看出去,是冷清和昏暗的,香港不是每个地方都如铜锣湾和尖沙咀一样明亮,但这种昏暗似乎更加真实。一个50年前,如花在这条斜斜的道上掩面一笑,倚红楼变成了幼稚园,再往前一个50年,就是十二少和如花的那个“出500元摸摸小腿的年代”。关锦鹏是想用两个淡化了性别的人,来表达最基础的对改变的恐惧和对未来的不信任。在两个50年之后,关锦鹏的两个主角张国荣和梅艳芳都撒手人寰,《胭脂扣》则像一个预言摆在香港的石塘嘴。

  投递地点尘世外.兰若寺回复:查无此人

  有人看见那个小书生背着木箱向着时间的深处走去,唱着路随人茫茫美梦似路长,他的脸上春意盎然,稚气未脱。那是一个久远的有关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兰若寺是个充满诗意的地点,兰若寺的意思其实就是尘世外。而王祖贤的鬼气和午马的侠气可以被忽略。当宁采臣在光的深处回头时,你会明白时间并没有带走什么。

  投递地点北京.舞台回复:查无此人

  舞台上的西楚霸王和虞姬影影绰绰,虞姬说:大王,刘邦的军队打来了。霸王循声望去,虞姬轻轻抽出霸王腰间的挎剑,自刎于一刹。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戏就结束在高潮处。舞台在北京,无论风云如何变化,舞台一直没变,程蝶衣为日本侵略者演“贵妃醉酒”,天旋地转最后倒在舞台上,泪流满面,可见他确是痴迷。陈凯歌曾说张国荣与陈蝶衣很相似。而戏中张丰毅扮演的段小楼这样回答:“你是不疯魔不成活啊!”是张国荣使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人,他们脆弱而纯粹。

  投递地点陕西榆林红石峡.大漠回复:查无此人

  黄沙,黄衫,夕阳西下,古代人,现代人,时间在天涯孤客心中燃烧留下灰烬。1994年以前,人们提起陕西,首先想起的是黄土高原和壮丽的壶口瀑布。现在,很多人更难忘记于天地一片混沌中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旗。那也是陕西,具体地点是在榆林地区的沙漠。当王家卫富于情感张力的影调遍布实景,当色彩搭配出出奇的鲜艳仿佛触手可及,在榆林大漠里的阳光、蓝天反倒显得疏离,不再真实。真实的惟有张国荣的那个背影,被深深刻入脑海。

  投递地点上海滩.风月场回复:查无此人

  是许文强或是那个拆白党忠良?万一我们忘记那张脸,还有一双行走于十里洋场缥缈无常的白色皮鞋。这样你就会记忆起那些穿梭来去的地点,那些金碧辉煌出售的色彩、人声喧杂的酒店或是灯红酒绿的风月场,都成为脚下的过眼云烟。黄浦江的浪,早已汤汤呜咽入海。

  投递地点香港.旺角回复:查无此人

  张国荣和唐唐的别墅并不耀眼,除了多一扇铁门之外,甚至还没有对面邻居的房子簇新。这里是私人住宅区,路口有明显的警示招牌,严禁擅自进入,很多明星的家都在这个附近,但他的家一眼便能认出,可能因为他的骨灰摆放在此,所以一年四季都会有不相识的人在门前摆放花束。来应门的人并不比其他住户更谨慎,但对待各式陌生来访者,肯定更加坚决和得体。屋里很暗,开门的人尽量把自己夹在铁门和木门之间,不让外面看到屋里的情况。我告诉她外面还有一束花,她探探头说:“刚才才收了一束,又有了吗?”然后将门掩好,迅速取花返屋。张国荣前经纪人陈淑芬一直表示“在努力物色理想的地方安放骨灰及设立墓碑”,无论张国荣的墓安放在何处,他生前的家总是第一个让人想起他的地方。

  投递地点东南亚.热带雨林回复:查无此人

  一个男人曾经在茂密的椰林中快速行走,生气地离开他生母的住处,并且义无反顾。在椰林里,他留下了等待寻访与验证的足迹。在东南亚某处行驶的火车里,他重复了一遍有关无脚鸟的传说。车窗外是潮湿、温润的热带雨林,火车仿佛并非在平地行驶,而是漫无目的地飘行在空中。

  投递地点香港.海湾回复:查无此人

  维多利亚海湾对面也是海湾,香港的年轻人要立抱负到处都是好地方。《英雄本色》里的海湾寄托了张国荣投奔怒海的“当年情”,平静的大海是成熟,澎湃的大海是狂热,他的成长经历见证了一代人对江湖仗义的崇拜过程。是的,那时候都年轻,大哥狄龙都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大哥拍拍警校学员的肩膀:“多打打沙袋”,意思就是说身体要好,是男人总要搏杀一番。海风吹来,咸淡的气味夹杂着荷尔蒙让人热血沸腾。

  投递地点冲绳.海岛回复:查无此人

  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大家住在同一个公寓里,偶尔喝杯咖啡,往往相遇在同一间露天咖啡馆。如果投一枚硬币在唱机里,就会奏出悠扬的音乐,张国荣随着音乐扭动身体,而这有益于观众保持恋爱的新鲜感。

  “我捕捉过一只飞鸟,没摸过你的羽毛。”这是王菲唱的《新房客》,冲绳是度假的去处,电子音符飘渺在身后。

  投递地点巴黎.街头回复:查无此人

  巴黎街头都是闲散的路人,摩托车上一个偷天大盗背着昂贵的名画疾驰而过,给人们带来不少刺激,大家纷纷退开为大盗让出一条道。这条海边的路平时安静得很,诸如汽车追逐这种大阵仗很少发生,所以大伙一见场面扯大了首先会表示惊喜和友善。欧洲自然有很多古街道,由上古公元前2046年保留至今,但这里不是,场景的转换是因为古堡已经失窃。

  投递地点西岳华山.黄龙洞.水潭回复:查无此人

  西岳华山的半山腰处有个大洞,洞口崖石刻有“黄龙洞”三个大字,洞外修竹成林,古松几树。这是梁羽生小说《白发魔女传》里描写的卓一航与魔教神女练霓裳初识之地。电影里在洞口造了一个水潭,是张国荣与林青霞爆发爱火的地方。情节至末尾练霓裳变成白发魔女,对卓一航的不信任感到伤心欲绝,回忆频频闪烁,便是这个舒展自由、快活奔放的水潭,极度的残酷与美好冲撞之下总是莫大的绝望。

  萍水相逢时,黄龙洞外下了一场雨,二人独处,卓一航突发奇想,便给陌生的女子起了“霓裳”这个名。再次相遇时,又是一场雨,雨点在水潭上击起朵朵水花,霓裳说:“你带我走吧。”山溪倾泻,泉水激荡。

  这封信还被投递到其他地方……

  北京华天小吃护国寺店:张国荣到过两次的小吃店。

  汉源书店:上海的一家书店,张国荣曾在这里买书和饮茶。

  兴圆苑:上海的一家餐厅,张国荣曾在这里用餐。

  “凯撒皇宫”: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剧场,张国荣2000年圣诞节举行“热情”巡回演唱会的地点。

  天星码头:据说二十多年前,张国荣就是从天星码头坐船去参加电视台演艺比赛的。不过4月1日那天晚上我还不知道张国荣是怎么一步步走上歌坛的,这些年他都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他的死会在大众之中引起多大的反应。在这里乘坐渡轮,好好感受人世沧桑吧。

  上环济公庙:济公庙是张国荣经常去的地方,年初张国荣生日派对上,唐先生没出现,为了挽回两人感情,张国荣跑到上环济公庙祈福。最终,张国荣的牌位就供在这里。

  太平山顶:香港杜莎夫人蜡像馆,在这里陈列有张国荣的蜡像,栩栩就如真人复生,然而却没有了多情的顾盼,只余凝固的微笑。

  玛丽医院:张国荣跳楼之后,曾在这里抢救。

  “湾仔福临门”酒店:张国荣生前和唐先生经常去有“富豪饭堂”之称的“湾仔福临门”吃饭。

  龟背湾豪宅:张国荣自小一直渴望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安稳的家,到1995年他终于以2600万港元购入龟背湾豪宅,更亲自参与室内设计。这座豪宅很快吸引了成百上千的“荣迷”前来探访,甚至观光巴士经过其家时也要当作观光景点介绍,张国荣终因无法忍受缺乏隐私的生活,1997年以6800万港元的价格将豪宅卖出。

  一家叫做“JOYCE”的咖啡厅:张国荣拍《这些年来》封套照片的地方。

  南华体育会:张国荣和唐唐经常打球的地方。

  艺穗会(fringe club):中环下亚厘毕道2号(中环地铁站D2出口),是《金枝玉叶》拍摄地。

  四方街:《流星语》的拍摄地。

  香港电影资料馆:4月2日,在这里将举办张国荣电视电影回顾展。

  玫瑰冈中学:张国荣的母校。

  诺士佛台路上的其利公司:张国荣自己的唱片公司。

  ……以上投递处均查无此人。


查小欣关于哥哥的报道会有些错误,关于描述哥哥从前的事了解的还没有粉丝清楚,感觉她自己也没考证清楚一些事就说了,所以关于她的报道,大家要有分辨能力。


查小欣:回到四月一日(2004年)

(一)愚人节 已变成黑色
南方都市报3/23 查笃撑

自去年开始,四月一日愚人节已蒙上哀伤的阴影,张国荣选在当天一跃而下,带给我们一个黑色的愚人节。他身上只有一张问侍应要的白纸,用借来的笔写上寥寥数行,道出是抑郁症了结了他,并感谢好友们。

他下午六时出事,我七时三十分接到记者来电通知,我不肯相信:愚人节也别开这种黑色玩笑!当时我正在出事的文华东方酒店附近上自然疗法的课程,便立时躲到洗手间去致电其他传媒求证,大家都说正在查证,觉得事情有七成是真的。我马上离开课堂,准备走去“文华”看个究竟。甫走在街上,电话又响起,电台和电视台新闻都报道了,是真的。自那一分钟开始,电话便没停过,或来通报,或来求证,很多人都忍不住哭起来,我没哭,只是加快脚步去“文华”。路上人们都踏着中环式的急速步伐,马路上车来车往,像没事发生过般,天已黑,看不清地上有没有血迹。

我突然愤怒起来,站在街头骂他:你到底想怎样?上天给你一个靓嗓子,有迷人的外表,事业有成,名成利就,又有深深相爱的人,你还要跳楼?太过分了。

骂他,因为心痛,因为不知道他有抑郁症。
这时电台来电:“能在今晚十二时做个张国荣特辑吗?”我想也没想就答:可以!

我先让同事找出我之前跟他做的录音访问,自己则去他爱去的半岛酒店的咖啡厅,一个人静静整理思绪,相熟的侍应用慰问的眼神看着我,我仍能保持冷静,直至台湾各电台、电视台来电邀我报道有关整件事的最新发展和对张国荣的认识时,我只说了几句,便失控地痛哭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才稍稍可以平复下来。

约九时许(事发后三小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他竟清楚地详述事发经过,还指出张国荣的经理人陈淑芬当时也在现场。


(二)亲密战友目睹堕楼
南方都市报3/24 查笃撑

一名圈中人在张国荣自杀后三小时,来电相告:“陈淑芬(张国荣的经理人)在事发的下午约五时抵达文华东方阁楼的Clippers Lounge,甫坐下她便致电张国荣说已到了,张国荣让她等,陈淑芬等了一会儿又再致电张国荣,但他的手机关掉了。过了片刻,她再打,通了,张国荣对她说:‘快到了,你去正门等,便会见到我。’挂线后,陈淑芬马上结帐,走到正门的出租车站前,才刚站稳脚,便听到‘砰’的一声,张国荣堕下,就躺在她面前。”

这位圈中人向来慎言,他说是目睹整个过程的人告诉他的,我默然,张国荣选了二十多年来为他打点一切的亲密战友亲睹他最后的决定,可以想象陈淑芬是何等的震撼,何等的伤心。

我匆匆致电陈淑芬,接电话的是她,我刚报上名来,她的电话已挂掉,再也打不通。
随即致电张国荣的大姐张绿萍,她的手机已关掉。

晚上约十时许,回到电台,我四处搜集资料,整理张国荣生前的录音访问,听到他说:“我是个乐观的人,我热爱生命……”那是他三年前说的。这时电视和电台新闻都不约而同地报道:“死因可能与感情有关……”他与唐鹤德情比金坚,怎么可能?

深夜十二时,特辑出街,我把陈淑芬目睹张国荣堕楼的事报道了,也说了一句:可能是感情出了问题……“在此要跟唐先生说句对不起,在没有查证下这样说,对他造成伤害,翌日很多他和张国荣的好朋友都来电代他们澄清,于是我连日在电台节目里不断强调张国荣的死是因为忧郁症,而非因感情,还播出了唐生亲述与张国荣感情没变的录音。张国荣出殡后,他的大姐来电指斥我,我诚恳地向她道歉,并告诉她我已作出补救,她仍难息怒。我试图想她解释:“当时消息纷乱,其他媒体都有类似的报道……”“但你最有影响力!”我还能说什么?

事隔一年,跟大姐再碰头,她和善地过来招呼,我们又一如既往般聊天,时间会平复伤痕……


(三)烟花烫
南方都市报3/25 查笃撑

为了怀念张国荣,陈淑芬(张的 经理人)提笔撰写了《烟花烫》,她在对张国荣的思念中融入了张国荣经典金曲的歌名和歌词。歌者用普通话演绎歌唱部分,用广东话演绎Rap(说唱)部分,歌者是位张国荣的歌迷,但不愿公开姓名和身份,只是诚恳地将《烟花烫》唱好,送给偶像。

3月21日晚,陈淑芬很守诺言,第一时间把《烟花烫》的MD送到我手中。听着听着,我能感受到她的心在滴血("是谁那么慌/剪破四月的时光"),并且以他为荣("但信无苦无痛在他方延续你的辉煌"),她疼爱他("还有你/我一生中最爱"),愿来生再遇上("当风再起时/陪你再唱")。

问她心情平复了没有,"一时时(有时)......"虽然她努力保持一贯的硬朗,电话里头却传来刹那的哽咽。她不打算出席任何悼念会,4月1日只想独留家中。陈淑芬把她的心情都写在MD封面上:

《烟花烫》
送给我越来越思念的故友
也代表我深深的谢意
送给所有疼他、欣赏他和怀念他的歌影迷及朋友
陈淑芬

3月22日,我在节目里首播此曲,恰巧是陈淑芬的生日,便想起她去年才刚过了生日约一星期,张国荣便出事。

本来陈淑芬只打算制作两三千张《烟花烫》送给出席悼念活动的歌迷,但有太多人问她要,她意识到可能会有人拿去炒卖,那不是她想见到的;加上内地及海外很多电视台来问她要歌,她怕有些电视台资料片段不足,制作出来配歌的画面效果不理想,所以她正在赶拍一个音乐影带,将效果统一。为了令更多人可听到及传唱这歌,她特地制作了卡拉OK版,并且她决定推出赠送版及售卖版,前者只有《烟花烫》的CD,售卖版则有CD、音乐影带及卡拉OK版,售价只是十多港元,志在收回成本。

众所周知,张国荣是完美主义者,陈淑芬亦然,所以在制作此歌市,每个细节陈淑芬都亲力亲为,包括选包装的材料。
张国荣得此知己,是福气。

张生和陈太


(四)梁朝伟救了他
南方都市报3/26查笃撑

后来记者问陈淑芬当她目睹张国荣坠楼时她的感觉,她不想再提起,因为不想再挑起痛苦的回忆。
听后来的消息说,当陈淑芬见到有人坠楼,她望过去,认得那双皮鞋。她不敢相信,请站在她身边的路人看看,倒卧再血泊中的是不是公众人物,路人引颈看了又看,告诉她,不是。

此时,警察赶至,透过对讲机向上级汇报,传媒亦监听到,但汇报的内容含糊:一名张姓男子在“文华东方”坠楼。加上当时附近有可疑的开枪事件香港新闻记者便集中“火力”采访枪击事件。及至有记者闻讯赶到“文华东方”现场时,张国荣的遗体已被送往医院,现场遗下一大滩血迹。

抑郁症把张国荣折磨得好苦。病发初期,他只觉胸口像被利器刺插,很痛,很无助,他们说他痛苦得在屋里大叫。由于不知道是患了抑郁症,他用尽各种方式去帮自己,包括求神问卜,后来在唐生及一班好友劝告下,他才去看医生和服药。但最后......

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去拍《春光乍泄》时,他亦几乎丢了性命。他抵达后不久,便不停腹泻,人越来越瘦,情况越来越严重,由于言语不通,看医生也没用。幸好梁朝伟聪明,他上了个医生网,在网上形容张国荣的病症,问医生张国荣所患何病。经过反复问症,医生诊断张国荣是被阿米巴虫(一种变形虫)入了肠。这可不得了,生命会受到严重威胁,但返港治理吧,又怕路途遥远,他熬不了。医生惟有在网上开药,梁朝伟和工作人员就拿着药方去买药。张国荣服药后,病情一天天好转,最后痊愈,还把戏拍完才回来。这些都是他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回来半年后告诉我的,那是我们都在梁李少霞家做客,他拉起毛衣:“看我这六块腹肌,好看吗?”大家都赞叹他身材fit到极。

他眼中闪着调皮的神气。那情景,仍历历在目。

拍摄春光乍泄时


(五)
南方都市报3/29 查笃撑
沙漠蔷薇录入

写了好几天张国荣,你会发觉我不曾称他“哥哥”(近年大家都这样昵称他),也不会称唐鹤德做“唐唐”,因为不习惯,由认识他开始便称他LESLIE,称唐做DAFFY,要改口反觉生疏,就如他一直叫我“小欣”。没因为近年大家呼我“小欣姐”而改口。

张国荣熬了八年才走红,大红前,他时不时便会去跑马地“角廊”消遣,那时候未有卡拉OK,酒廊有琴师为客人现场伴奏,每次张国荣一定会唱《风继续吹》,听得大家拍烂手掌。

《MONICA》令他大红大紫,他开演唱会完场后,我去后台看他,他穿着白色浴袍,双手伤痕累累,是跟歌迷握手时给她们抓伤的,他的喊痛声中是充满喜悦的。

应该是1985年吧,我主编的周刊在丽晶酒店(现洲际酒店)开六周年纪念晚会,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神采飞扬地与经理人陈淑芬从白色云石楼梯走上来,引起一阵哄动,摄影师捕捉了这镜头,每回翻看都会笑起来,直至去年的愚人节······

当时他手中拿着一个礼物盒,是他从德国带回来给我的手信(外出旅游带回来的礼物)——一面设计简单的镜子,至今仍被珍而重之地存放在我的收藏盒中。
最近翻着那一夜的照片,只觉有点不可思议,有一版恰巧由上而下放了陈百强、罗文、张国荣,依次地。

走红后,有周刊报道张国荣到迪士高(DISCO)消遣,内容不尽不实,极珍惜前途的张国荣,为免再惹是非,自此绝迹夜店。

可是,是非还是找上门来,有一天,接到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说要报料,她说张国荣骗了她一笔钱,她要揭发他。陌生女子见我没反应,便说:“你没兴趣不要紧,反正其他报纸周刊定有兴趣。”
将她的联络电话记下,请她别找其他传媒,两小时后我会给她一个答复。


(六)律师提前过目的报道
南方都市报3/30 查笃撑

陌生女子向我爆料说张国荣骗她,想让我报道.放下电话,我想了很多,十分钟后,我回电给陌生女子.她的名字已忘记了,只记得她是名混血儿,轮廓分明,打扮艳丽入时.我先约见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可决定用什么方法处理.

我们在她家会面,她拿出了一些照片和证据,证明她与张国荣是相识的,还说了一些很不利于张国荣的话,详细和细节因年代久远已记不起了,但记得当时的感觉是她的话似是而非,动机是要打击张国荣.她还说她手上有些照片是很爆炸性的,我让她给我看,她推说时机未成熟,我对她的话的真实性,很有保留.

可是,其他传媒会跟我有同样的看法吗?如果他们只听一面之词,那会对张国荣很不公平.
我让她暂不要跟其他传媒联络,我会否报道也会尽快回复她,她说:"我找你,就是知道你可以联络到他,我就是想看他的反应."原来如此.
回到公司,立刻致电陈淑芬,转述陌生女子的话,陈淑芬一贯硬朗地问:"真要报道吗?"

我告诉她,我不报道,其他传媒也会报道,他们会用什么角度、何种手法,无人预计得到.至于我,我可确保自己的操守,我亦声明我不会因与张国荣熟捻而徇私,这是传媒要紧守的防线,陈淑芬明白.

由于陌生女子的话涉及法律问题及有可能构成诽谤,我不想报道失实,便破例建议当完成报道后,给陈淑芬、张国荣和他们的律师过目,他们只可在有可能引起法律诉讼的部分提出修改,我再交由我的律师审核,认为合理的就会接受修改,若无必要,定不改写,其他不涉及法律的部分也不会变动.

过程很顺利,要修改的部分很少,我的律师也认为修改合理.

报道放在周刊封面,引起轰动.周刊十分畅销,却无损张国荣形象,陌生女子也达到目的,不再缠着张国荣,一举三得,还是破天荒地让艺人和传媒双方均看过报道才出街.
这一役,让我死了很多脑细胞,却是采访生涯中重要的一课.


(七)蜡像·唐唐·最后一次访问
南方都市报3/31 查笃撑

四月一日,张国荣的蜡像会在山顶的蜡像馆公开给公众凭吊,此文写于三月二十八日,张国荣的蜡像尚未公开,但有权优先看过这蜡像的人认为蜡像的仿真度达百分之九十几,只是熟悉张国荣的人认为蜡像的额头偏扁,手比真人粗,鼻孔太大.
特别的是张国荣的蜡像不是放在艺人馆,而是放在名人馆,以表扬他对中国电影界的贡献.

张国荣离开两天后,唐鹤德在报上刊登了七个字:"夜阑静,有谁共鸣",道出他的伤心欲绝.好朋友们天天去他和张国荣的家里陪他,大家都没刻意安慰他,只带美食去,引他开胃口,如常地打麻将,闲聊,唐鹤德有时会静静地坐在一旁,朋友便藉词逼他"落场"打几轮散心.

有一阵子曾盛传唐鹤德会带着张国荣的骨灰到美国去,与唐鹤德熟捻的朋友告诉我:"唐唐哪里都不会去,他一向以Leslie为中心,Leslie去哪里开心,他便去哪里,Leslie喜欢香港,所以唐唐也不会走."

半年前在一个会所遇到唐鹤德,他很瘦,面色苍白,戴着帽子,把头垂得很低,刻意用背向着人,今日在半岛酒店咖啡座再见他,已好多了,他的憔悴已减,深陷的双颊稍长了点肉,戴着鸭舌帽,态度低调地与友人茶聚.

从前常在这里遇到他和张国荣,一年前,也是在这里约张国荣做电台访问----他的最后一次正式访问.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和朋友碰见张国荣、唐鹤德及朋友在喝茶,我走过去,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现在我求你,来做个电台访问吧."那时的张国荣已不再接受任何传媒访问.
他拉着我的手摇来摇去,笑着拒绝:"不去,你专门问尖锐的问题."我只能说:"还有难得倒你的问题吗?你考虑一下才答复我."便回到朋友堆里去.
未几,他走过来,由于灯光昏暗,他从后搭着我妹妹的肩头,以为她是我,逗得妹妹心花怒放了一夜.张国荣特地走过来是要告诉我,他答应做访问.


回到四月一日(八)最后一首遗作面世

南方都市报4/02 查笃撑


四月一日,有雷暴雨警告,不是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而是老天穿了个洞,泪涟涟。

张国荣最后一首遗作,《冤家》在今天面世,收录在《钟情 张国荣》精选碟中。我主持的节目从小播歌,上星期破例播了整首《烟花烫》,今次又再破例。失去了的不会回来,只好留住声音、影像。

可能因为知道张国荣录唱最后一张唱片时,受尽胃酸倒流的折磨,所以听过这歌的人,心理上觉得张国荣的志线跟从前不同,但一样的阅耳。

我没出席他的丧礼,理由跟他当年开退休演唱会,他送菲(票)给我我也不肯去看一样:我不认同他的做法,反对不来,只能用消极方法抗议。

举行完丧礼的黄昏,我跟他的大姐张绿萍通电话,她竟感谢我出席丧礼,只是怪我没到家属席去跟她打招呼。我老实告诉她,我没去,她说:“有呀,人人都说你来过。”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电视台在报道张国荣的丧礼时,误认了别人是我,旁白说了句“查小欣也来了”,这才引起了误会。也难怪,因为当时人人戴着口罩,很易将冯京作马凉。

也多亏那个口罩,让我能在文华东方酒店外面静静地凭吊。

想起他开第一个个人演唱会时,我替他做场刊的事,当时有人跟我争做这本场刊,决定权在张国荣手里,他指定要我做。我找来最好的摄影师替他拍下多辑写真。经此一役,我更深深体会到张国荣是位完美主义者,是位专业艺人,他一早准备了20套配搭讲究的服饰,全部熨得平平滑滑,一套套挂好;去到不同的景点,他便跟摄影师研究穿插哪能套衣服好看。有一个镜头是要他半趴在水池边,摄影师从一楼居高临下地拍,他为弄清楚摄影师所取的角度,以便摆甫士(姿势)配合,他不介意上上落落地跑了好几次。

说来也诡异,这些年来只做了三本场刊,依次是罗文的《柳毅传书》,张国荣、梅艳芳首个个人演唱会的场刊,现在三人都已不在。

只恨当年年纪小,不懂珍惜,没各留一本做纪念。

回到四月一日(九) 想起他也想起她 
 南方都市报4/05 查笃撑 

  人走了一年,怀念他的人更怀念,他的至爱为蜡像揭幕、酒店开追思会、封街举行荧光悼念会、餐厅供应张国荣最后晚餐、世界各地歌迷云集、出纪念册《History》、歌迷在报章登六版全彩色纪念特辑、在他离开的时刻(下午6:41)默哀、香港电影资料馆播放他的电影、金像奖追颁奖项、电视台做纪念特辑、研讨会、经理人提笔为他撰写《烟花烫》……
  他不事先道别,走时一个人。
  但由丧礼到骨灰安放,再到遗产安排,最后到悼念活动,没半句是非传出过,他有深爱他的人、疼他的好友,为他打点得妥妥帖帖。
  她,走前为自己安排一切:遗嘱交托大机构,跟所有朋友道别,相约好友做寿衣、讲悼词,设计灵堂的布置,安排骨灰的安放……她在台上挥洒自如,在台下朋友簇拥,习惯话事(指挥),她监制自己人生最后一场戏,有个完整剧本,钦点演员,只求“往生净土”。
  她却忘记了为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安排一个角色,对方以为被“飞”(甩),便硬要来当主角,把所有人骂走,是非此起彼落,把骨灰抢回去,推翻她生前决定的一切……
  只望她已抵净土,别回头看。
  看到他的至爱亲朋为他做的一切,越发觉得她苦命。
  2003年的一个下午,在半岛酒店碰到他,他把我拉到一隅:“唉,她又出事了。”“谁?”
  “是阿梅,今次你定要帮她,她前两晚喝醉了,醉得很厉害,竟给狗仔队拍到她的醉态,最弊(糟糕)是她穿了一条很短的裙,我怕她走光。”张国荣忧心忡忡。
  安慰他:“不用担心,她没走光。”“你怎知道?”
  告诉他:“今日报纸已登了,只是见到她的大腿,很美呀。”张国荣听罢很失望。
  原本张国荣想我在节目里帮帮她,别笑她或指责她。事实是那个早上我已在节目里讲及此事,只是轻轻带过。
  张国荣与梅艳芳情同兄妹,不是光说说的。

回到四月一日(十) 完美张国荣

张国荣力求完美,从他家居的布置和款客之道可见一斑。

他刚走红时,搬到中半山,家里主色是白色,窗明几净,玄关处讲究地加建一根白柱,窗外一片山林,像置身欧洲。那次,他在房中换衣服,替我主编的周刊拍家居照,他至爱的保姆六姐端了碗猪肝枸杞汤给我喝,我坐在那儿,心里十分感激,他宁愿开罪周刊大哥大也给我拍独家家居照,拍完后,他还亲自驾车送我,然后就赶去开演唱会会议。

退休后复出,他怕外界说他出尔反尔,我说想想你的歌迷会多开心就够了。

回归后,他住在半山梅道,与梁朝伟、刘嘉玲为邻,有一天,他请了我、郑裕玲和毛舜筠去他家吃晚饭。

他那整间屋的色调沉郁,昏昏暗暗,只有进门处的饭厅天花扫上了蓝天白云的图案,墙上挂了一面镜,镜下放了一盆褐红玫瑰干花,很有歌剧《歌声魅影》的味道,杯碟碗筷是欧洲时装品牌-Versace-的家具系列,我们说他肯花钱,他说是朋友送的。

从饭厅处上几级楼梯便是客厅,那儿铺上深色地板,有迷人的维多利亚港夜景,有个小扁厅,放了张贵妃椅。由客厅拾级而上,便是他的睡房,深色地板、同质料包入墙衣柜、深色窗帘,窗外是漆黑一片的山景,忽然觉得如同站在陈百强当年“御花园”的家里,大同小异的设计,都是黑沉沉的。

忘记了那个晚上吃什么,四个人只忙着不停地说说笑笑,张国荣说笑话很有本领。

饭后,他领我们坐在客厅窗前,啖着醇厚红酒,薄荷巧克力送酒,欣赏窗外夜景,耳边响起悠扬的乐曲,笑声少了,四个人喁喁细语,说心底话,但已忘记实际内容。

这幅画面,一直萦系心中,尤其是那份温暖和愉快。



【up主附:关于唐唐这个称呼,圈内朋友是有这么称呼唐生的,不是不敬,同理而言,也有粉丝叫哥哥荣荣的。哥哥不喜欢的是媒体这么亲的喊,因为他们故意这么喊,纯纯阴阳怪气且不安好心】



查小欣:唐唐因张国荣不会再爱别人(节选)

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2013.03.20


他是个慢热的人


查小欣也喜欢他,“我认识Daffy(唐唐)的时候是在文华酒店,很久了,那时张国荣已经很红,我们常常就会喝茶、见面、聊天。有一天我在文华给他做访问,他就带了Daffy出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很安静的一个人,不会出声,我们谈话他就在旁边坐着、陪着。之后他也有出来,因为感觉很害羞的样子,我也不想他尴尬,就没主动跟他讲话。不过,他虽然不说话,但也很投入的,听到好笑的也会跟着一起笑。张国荣有时候会专门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看啊?’他就会讲一两句,直到现在也是很安静的。”


从查小欣多年的观察,张国荣对唐唐有着无限的依赖。张国荣说,我喜欢他,因为他好,对我真的好好,他又会爱屋及乌,对朋友、对同事都义无反顾,对我,简直没话说!


“Daffy个子很高,很帅,很讲究生活品质。我的感觉,他是比较慢一点,冷静一点,张国荣就是很快、很急。无论生活、心情各方面,好多事情的处理张国荣都交给Daffy,Daffy也会弄得很好。和很多艺人一样,张国荣非常需要别人的照顾。比如开演唱,他会整天都关在房间里彩排,练歌、跳舞,一天可以工作十二三小时。家里的事情、私人的事情需要依靠别人来做,Daffy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可靠的一个人。”


他状态保持很好

十年过去,唐唐只是偶尔出现在报端,“我常常碰到他,因为他常去半岛酒店,张国荣生前也很喜欢去那里。我有时候去喝茶,偶尔也会碰到他,还是不会出声,很文静地跟你点一点头。他很努力地去保持每一样东西都不变,生活状态、整个人,不希望看起来很憔悴。前两年他都还是住在和哥哥一起的那个房子里。还好,他有一班很好的朋友,很多时候去家里聊天打麻将,碰到张国荣生日、死忌都会一起纪念。他还喜欢运动,打羽毛球,一星期三四次,所以状态保持很好。”


在张国荣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Daffy和陈淑芬见面都不能提到这个名字,互相都不敢。“这几年好一点,这次Daffy拿了三张他和张国荣拍的照片出来,一张放在夏永康[微博]给张国荣拍的摄影集,另外放在两本纪念册里。我看过了,里面还有张国荣写的字,Daffy也写了一段文字。他第一次这么合作,肯拿东西出来,可以这样谈张国荣。”十年的时间,也许伤口渐渐平复了,查小欣却坦言,唐唐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不是因为压力,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张国荣。”


挚友讲述隔世红颜

她们说:现在不讲,不知有没另一个十年来讲


最感谢的女人:陈淑芬

陈淑芬,张国荣生前的经纪人,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


“我问过陈淑芬,你们是母子?姐弟?朋友?老师和学生?她说,我不会讲。我想,什么身份都有吧。陈淑芬真的很疼很疼他,记得有次张国荣的演唱会后要出DVD,我和她吃午饭,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是,‘几晚没睡,看演唱会录像,一点一点地选,怎么才最完美’。”查小欣坦言,就这些很细很细的东西,陈淑芬都能无微不至。


“陈太和Daffy一样,他们不想让人觉得在拿张国荣来宣传,这次说会现场透露一个隐藏十年的信息,她一面和我讲,一面哭,她说,现在不讲,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十年来讲。”这次十周年的活动,查小欣形容为“匪夷所思”。“陈淑芬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时代广场的展览,中心一个张国荣两人高的巨大半身雕像,走进场内房间里布满歌迷给张国荣折的纸鹤,还要申请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照片、歌、影像,还有Daffy亲自挑选出来的、各种有纪念价值的衣服。场外五个不同的电脑屏幕,滚动播放张国荣拍过的戏的片段。工程浩大,真的很厉害。其实,到后来,张国荣和陈淑芬已经不再是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他们是亲密的朋友。”

【为什么节选,前文说了,她关于她不清楚的哥哥的事,经常会道听途说或者自己瞎猜】




忘记他是她(节选)

作者: 韩焜


十几年前,香港有一部电影叫做《金枝玉叶》,英文名“He is a woman,she is a man”。那时看来似乎难以理解,现如今,当观众的视线逐渐被中性色彩的李宇春、李俊基等所占据,荧屏上多的是女伴男装的角色时,大家不禁要问,Who is the man?Who is the woman?其实,无论男女,风华,与性别无关,那些让人记忆犹新的经典角色,也是。


  程蝶衣—张国荣 怪你过分美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漂亮的男人”出现了,他们不再是阳刚强悍的化身,浑身上下散发着精美与细致,颠覆了传统观念中对男子的美评判标准。而哥哥张国荣,又岂是仅仅用美丽或者漂亮能够形容得了的?这世上,再没人如他这般人戏合一。


  外形指数:* * * * *


  在看《霸王别姬》时,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被程蝶衣的美震撼的。她的美来自青衫水袖间透出的妩媚,来自字正腔圆的京戏带来的不朽魅力,来自“哥哥”人戏不分的一颦一笑……当沉重的历史车轮碾过,当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屈服了,但赢弱的“虞姬”还是坚持着,即使在熊熊烈火前,“霸王”再次背弃“她”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有将剑指向他!


  如果二千年前的那个美丽女人地下有知,她应该会感谢那个叫程蝶衣的戏子,那个戏子给了她第二次动人的生命。妩媚娇艳、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所有美丽词汇仿佛都为张国荣而创造。


  角色诠释:* * * * *


  在电影《霸王别姬》中,虞姬即程蝶衣,程蝶衣即虞姬,从身段唱腔到神韵表情,两者堪称融为一体。而现实中,程蝶衣一生的哀怨情仇悲欢离合已深深融入了张国荣的生命。段小楼对程蝶衣说:“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做人也疯魔,在这人世中,在这凡人堆里,咱们可怎么活哟!”他终于没有向现实妥协,“哥哥”坚持着把戏演到最后一刻,用一种虞姬的方式结束了绚烂的生命。也许只有那首写给荷兰画家梵高的歌《Vicent》:“……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iful as you……”(像你这样美丽的人是不适合这个世界的)才能给我们解释这是怎样的一个戏子。如此戏子,有谁共鸣?


  中性程度:* * * * *


  迷离的眼神、精致的面庞、慵懒的作风、高贵的气质……张国荣有着与生俱来的独特味道。



张国荣逝世十周年:时代巨轮轰隆向前,仍怀念

2013年03月28日 02:27

来源:时代周报      黄佟佟

时间过得真快,张国荣离开整整十年。


2003年4月1日,他从文华酒店24楼一跃下,不到一年,密友梅艳芳穿红色婚纱从舞台逝去—自此,金粉银沙的香港娱乐盛世开始斑驳褪色,渐渐远去。


他们算娱乐江湖最后一代大佬倌。什么叫大佬倌?广东人以此称呼那些粤剧界的殿堂级人物。香港演艺界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沿续的还是自清末以来的戏班传统,TVB当红的男女艺人永远被称为小生、花旦,而想要红的演员,也自愿按着大佬倌的成长路线走—中环著名裁缝张活海(张国荣之父)的小儿子也不例外。


按戏班子规矩,首先要练童子功,要吃苦,要等,要候场,要熬,张国荣都经历过。他上世纪70年代中期就出道,1984年才红。很多年以后,香港经纪人用来训斥新人的话仍是“连张国荣也要挨十年”。人人都说他是美少年,饶是这样,还得先拍搞笑片、三级片《红楼春上春》,还得被人嘲弄,在台上唱得兴起把帽子丢下去,被人嘘—更耻辱的是,台下人还把帽子扔了回来。大佬倌最重要的是一项指标还要“做得”。亦舒在1988年的专栏里写他“多累还准时到达现场,一点没有怨言,要什么做什么。有时候发觉他疲倦得眼睛都红了,仍然赶通宵,而且及时完工,接着再归队拍电影。”嗓音不算最好,难得祖师爷赏饭吃,格外有舞台魅力,唱片横扫香港唱片市场,成为当时得势的青少年偶像。90年代,他转战影视圈,电影经典无数,《阿飞正传》《霸王别姬》皆名动一时。


不过,要当人人信服的大佬倌,最重要的仍是“红得”,一红就嚣张狂妄,难免被人视为骨头轻。张国荣从小在父亲的裁缝店长大,名仕淑女穿梭,自有一种见过世面的磊落,更有一种富二代的风致,天生性情温和,体贴细腻。大佬倌成名后的做派,不外乎杜月笙的名言“人生要下好三碗面”:情面、体面、场面。张国荣讲人情,合作过的男女一律成为密友,没见他同谁翻过脸,林青霞都感叹在香港找不出像张国荣那样讲情义的人。张国荣更讲体面,年轻成名,生活精致,浅水湾大宅,“很趋时的意大利家具,露台饱览海湾全景,床头放着小时候与姐姐的合照,旁边有一具舞蹈艺员的舞台雕塑,井井有条的衣帽间好比小型精品店”。见了长辈会叫SIR,开车在小巷上碰上邻居,会把自己的黑色平治四二零轿车停下礼让……当然更讲场面,出手豪绰,夜店消遣时看到熟人会无声无息地帮人埋单,看到落难的后辈随时接济,身上的华服手表,看上就拿去,豪爽大方爱讲派头。像张国荣这样的大佬倌,又分外讲骨气,曾因与谭咏麟的双雄局面引发大规模歌迷纷争,昂贵名车被对方歌迷划花,于是1989年9月突然在一次公开演出中戏剧性地宣布将告别歌坛,1990年更高调宣布移民加拿大。离开时接受《号外》采访,决绝地说:“这是我最后一个采访。”(注:移民不等于更改国籍,只指迁往国外定居)


生活毕竟逼人,转身虽华丽,岁月却漫长,一个正当盛年的33岁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开始养老?1995年,他食言,宣布复出歌坛,重新唱歌。“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复出的张国荣明显有豁出去的放任,2000年更以长发红裙现身“热·情演唱会”,引发香港社会巨大争议。


大佬倌曾领一时风骚,但时代巨轮轰轰往前开进,速食时代来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十五分钟名人,年轻的身体被包装靓丽丢出来卖钱,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命运和嗓音。“不过是一盘生意”,有人说。2002年,被投资人放了鸽子的他天真地同记者抱怨:“我张国荣为香港歌影坛贡献了那么多,得过那么多的荣誉,为什么他们不支持我一下?”


慢慢地,他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他的情绪起伏不定,他开始怀疑自己中了巫术,他说犯病的时候“浑身的肉都要给撕开”,他说“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寂寞的大佬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篇文,有我认可也有我不认可的。这个圈子他待了那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呢?不过是天意弄人,让他生了病。但因为大佬倌这个说法少见,所以我还是搬运过来了】



对于上述的文章,我不希望大家照单全收,特别是有关哥哥去世的部分。我只是把人们对他的看法和与他的故事分享整合出来而已。很多人只是在他的世界里短暂地擦肩而过,但懂他的又有几个呢?





  

























本文标题:记者媒体回忆的张国荣(1) - 八卦谈
本文地址:www.ttdhp.com/article/1156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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