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战争】王鱼行动

王鱼行动

阴暗的作战指挥室，一盏孤灯悬在天花板上，给指挥室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面纱。指挥桌前，坐着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英国人，他从散落在桌上的横七竖八的5.56毫米口径的子弹中捡起一颗——“哗”，又机械般地按压进手里的弹匣中——“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幽闭的指挥室里格外清脆。

肥皂是141特遣队的突击队员，此刻，他的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因仇恨而沸腾着，他的眸子也因悔恨而闪烁着报仇的杀气，眉毛上的伤疤刚刚结成，却侧漏着霸气。但这终究改变不了现实，他此刻只能一颗一颗地将子弹压进弹匣里——“哗”——“叮”——

卫星指挥部：“141特遣部队到达观测点……”

“目标坐标2-2-1-5-6……”

“6-4收到……”

“目标已进入包围圈……”

“我们将在R-08限制区行动……”

“放心，这里连蚊子都飞不出……”

“王鱼行动开始，目标是击杀或抓捕，重复，目标是击杀或抓捕，完毕”

乌克兰，克尔科诺谢山脉

丛林中，几个141特遣队员朝着目标建筑慢慢靠近。普莱斯队长一如往日地戴着奔尼帽，以标准的持枪姿势握着配有ACOG光学瞄准镜的M4A1，他的作战服袖子上锈着大大的141特遣队的徽章——一个的骷髅头被利剑从上到下刺穿，背景是一个黑桃图案，周围一圈是代表和平的麦穗。副队长幽灵，没有人见过他骷髅面罩下的真面孔，作为特遣队中身手最敏捷的，常常位列队内CQB成绩榜的榜首，这次他带着最顺手的ACR突击步枪。小强戴着头盔，上面有摄像机，卫星指挥部可以随时了解战场情况，他的手里拿着配有红点瞄准镜的G36C。肥皂殿后，他和普莱斯是生死之交，要不是普莱斯队长当年在直升机上拉住了他，他可能早就在白令海峡喂鲨鱼了，因此，这次行动连武器他都选择了和普莱斯一样的M4A1。

高坡上，穿着吉利服的两个人就位后趴下，他们担任这次行动的狙击掩护——三角洲部队的寒霜担任狙击手，睡魔担任观察手。从远处看，高坡上的死神狙击手在吉利服和杂草的掩护下完全无法察觉，但是他们的M82A1狙击步枪早已虎视眈眈地准备击毙毫无察觉的猎物了。睡魔举着望远镜：“我们在东西两侧营房顶部发现4个巡逻守卫”。“嘀嘀嘀”——寒霜正在调整狙击步枪的焦距，狙击镜内十字交叉线右一格，下两格的交叉点锁定了一个正在四处张望的守卫。

“三角洲部队已准备开火”

“收到，三角洲部队，随意开火，让我们开始捅马蜂窝吧”

“啪！”——目标击毙；紧接着是第二个——三个——四个！

不超过3秒的时间里，寒霜解决了四个守卫——在他们打开通讯设备拉响警报之前。为141特遣队的突击铺好了路。

卫星指挥部：“鬼怪6-4，清扫广场目标”

鬼怪6-4是这次参与行动的AC130U空中炮艇的代号，炮手卡尔微笑了一下，在空中优势火力面前，地面的一切永远都是弱者般的存在，很多人把来自炮艇机这种杀戮机器的打击称为“死神天降”。当然，有幸目击到这种场面是幸运的，但当你真正与它邂逅的时候，那么，你哭泣的时刻到了——哦对了，你可能连哭泣都来不及。

卡尔将武器切换为GAU-12均衡者机炮，这种射速逆天的武器对付步兵来说就是梦魇，这种25mm的炮弹可以轻易将轻型装甲车辆撕成碎片，更别说对付步兵了。从西侧营房中跑出的极端分子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聚集的队形对于均衡者机炮简直就是量身定制。一道道火舌从AC130左侧的炮口射向那些前往增援的极端分子，转眼间，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敌人了。

“摧毁那栋建筑”

装填手将一枚105mm榴弹炮送进了药室，拍了拍头盔表示装填完毕。卡尔盯着显示屏，将炮口的准心对准东侧的营房，果断按下了发射按钮。死神天降，105mm的高爆榴弹炮将东侧营房里正准备作战的极端分子化为灰烬，两层高的建筑瞬间被夷为平地。

肥皂，普莱斯，幽灵，小强四人小队从西侧的营房突进，肥皂的M4A1将三发5.56毫米的M4A1子弹精准地送进了一个极端分子的脑袋，四人解决掉空中炮艇遗漏的敌人后，快速转移到一个墙角。普莱斯看到墙角的对面有几个沙袋，上面架着RPD机枪，这种机枪可不是吃素的，无论是射速还是威力都不容小觑。普莱斯向肥皂使了一个眼色，肥皂立刻会意，右手食指放到了他的M4A1下挂榴弹发射器的扳机上。他冷不丁从墙角后钻出来，朝着那沙袋的方向射出一枚M203的40mm榴弹，一道火舌蹿出，沙袋后的敌人还没来得及扣动RPD机枪的扳机便被炸上了空中。普莱斯按住耳机：“鬼怪6-4，给我们开辟一条捷径。”

“装弹！”装填手拉开炮闩，弹壳叮当一声掉落在机舱内，装填手接过送弹手递过来的一发105mm高爆榴弹，直接把它送进了药室，同时迅速关上了炮闩，他回头喊道：“主炮就绪！”卡尔将炮口对准了主建筑，按下了发射键。“轰”的一声，又一发高爆榴弹破空而下，一声尖啸，然后便是一声巨响，卡尔看到屏幕中地面上腾起一股巨大的烟尘，门口守卫的极端分子被炸得凌空飞舞。

“他们进入室内了。”卡尔松了一口气。

四人接着烟尘的掩护冲进了室内，普莱斯上尉从腰间掏出一枚进攻性手雷，向右手边的第一个门内扔去，然后便转到门后低下头，堵上了耳朵。一声巨响，门内的一个极端分子被炸了出来，正落在四人面前。幽灵端起ACR：“他是我的了”，两发子弹结果了那个极端分子的性命。

右转进入了一个大厅，左右有好几个房间，幽灵看到右侧一个房间有人影闪动，大吼道：“找掩体！”话音未落，来自那个极端分子的AK47便咆哮了起来。小强立刻闪到一面矮墙后面，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瞬间被AK扫射留下了弹孔。“好险！”小强心想。那阵扫射刚刚停下，小强从掩体后探出头来，正在换弹匣的极端分子看到了他，却已经被小强G36C的长点射击穿了胸部。幽灵又向前检查另一个房间，朝里面开了几枪击毙了唯一的敌人后说道：“门道，清空！”

四人在门道的尽头向左转走进了一道狭长的走廊，这条走廊的宽度只能容下一个人勉强通过，但左右有好几个门，每个门的后面都可能藏着凶残的极端分子。在这条走廊上，一旦有一点闪失，等待141小队-B6分队的结果，只有全军覆没。

在狭窄的走廊中，使用步枪很可能被敌人在近身搏斗中压住枪管，危险系数很高，因此四人都把步枪背在了身后，掏出副武器M9手枪。肥皂在最前面，普莱斯第二，幽灵第三，小强殿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提防着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破门而出的敌人。

普莱斯上尉命令道：“检查每一个角落。”

走廊上空的照明灯，可能是因为轰炸接触不良，忽明忽暗。

肥皂走过左侧的第一扇门，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继续往前走去。普莱斯上尉紧跟在肥皂后面，就在他经过那扇门的瞬间，门被里面的极端分子一脚踢开了，一个戴着面罩，举着AK的极端分子大吼着对着普莱斯上尉扣动了扳机。普莱斯立刻用拿着手枪的左手抬起的极端分子的枪管，那射出的子弹都喂给了天花班上的照明灯，那盏灯瞬间熄灭了。上尉紧接着一把抽出大腿上刀鞘中的军刀，用力从上方插进了那个极端分子的肩膀，肩膀上的大动脉被割裂可是致命的！他手中的AK47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便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在近战中，普莱斯上尉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

这个极端分子的枪声惊动了走廊两侧房间中的其他敌人。他们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各自的房间中破门而出，有好几颗子弹贴着肥皂的脖子射在了他旁边的墙上。肥皂的冷汗当时就浸透了作战服里的背心，但哪容得他考虑，四人立刻用手枪反击，几声短促的手枪声结果了怒吼着的极端分子的性命。

右侧最后一个房间，肥皂似乎还心有余悸，从腰中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了拉环，握住3秒后一脚踢开门扔了进去：“见鬼去吧！”极端分子的惨叫被手雷爆炸声掩盖，烟尘从房间里扩散出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墙，这是“王鱼”藏身屋的后墙。普莱斯，肥皂，幽灵闪在一旁，小强拿出了背后背着的成型装药定向破门弹。这种破门弹体积小，还能做到定向爆破，因此不会伤害到站在旁边的141-B6小队的队员们。小强将破门炸弹黏在墙上，按顺序按动了上面的按钮，然后躲在一旁，又在腰间取下一颗九连闪。

破门炸药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墙上被炸出一个大洞，小强立刻拉开了九连闪的拉环，朝房间里扔去，拉环掉落之后3秒，闪光弹发出180分贝的刺耳噪音及8000000坎的强光。四名队员虽然躲在墙后捂住了耳朵，却也被那刺耳的噪音震出了轻微的耳鸣。

但对于房内的极端分子可不一样了，高强度的光和噪音让他们瞬间致盲失聪，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四人轻轻松松解决掉了他们。

显示屏连接着这个房间的摄像头，此刻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显示屏上一览无遗——幽灵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并对一个倒在地上呻吟的极端分子补了几枪：“全部肃清。”普莱斯在房间里走动着，按住耳机：“141到达指定区域，这里没有王鱼踪迹，重复，这里没有王鱼踪迹，完毕。”

“王鱼”看着显示屏，冷冷一笑。

卫星指挥部：“了解，141，情尽可能收集情报，如果他不在那里，就搞清楚他去了哪里，完毕。”

四人在房间内搜集有用的情报，房间中间是空的，每面墙前都放着一面桌子，桌上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日志，子弹壳，还有各种各样的废纸。墙上的图钉板上像补丁一样钉着许多黑白的照片。普莱斯仔细查看这些照片：这个应该是扎卡耶夫国际机场。该死！这个扎卡耶夫还成了英雄了，我还在SAS的时候，他就称霸一方了，他甚至杀死了当时的总统！要是15年前我在切尔诺贝利的狙击成功了的话，盖茨、格里戈斯都不会死！虽然肥皂亲手杀死了他，但是他这种人竟然会成为人民英雄！呸！

“普莱斯，你要看看这个……”听到肥皂叫他，普莱斯转过头来，只见肥皂一脸严肃地盯着面前图钉板上的照片——一张141的合照，其中他和肥皂的头上被用红笔画了圈，旁边还有两个人的大头照，上面分别写着“约翰·普莱斯”和“约翰·麦克塔维什”（肥皂）！“……他的目标是B-6。”

“嘀、嘀、嘀、嘀”

普莱斯立刻明白了：这只是一场计谋，他们中计了！

“炸弹！趴下！”

作战指挥室里，一个人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来，他点燃了一根雪茄。这个人带着将军帽，身穿五星上将的军服，面颊上的颧骨突出，白色的八字胡趴在鹰钩鼻的下面。“那是一个陷阱”肥皂说。谢菲尔德将军缓缓地说：“我知道……告诉我一些有关普莱斯的事吧。”

“我们中了埋伏！”普莱斯吼道，他第一个爬起来，“快跑！”他拉了小强一把。

之前那些极端分子只不过是诱敌之饵，是“王鱼”的棋子。

跑……

跑……

跑……

肥皂这次变成了殿后的，四个人全速从主建筑中跑出，却和从东营房中赶来追杀的极端分子装了个正着！四人赶紧调转方向，向那片树林跑去。

狙击手寒霜：“目标锁定”。他扣动了扳机，一个追杀的极端分子应声倒地。但此时的狙击掩护如同鸡肋，面对如潮水般的追兵，寒霜和睡魔一边提供狙击掩护一边默默祈祷141队员们不要出事。

四个人跑进了树林，他们在树林中有较多的掩护，一边回头射击，一边撤离点飞奔，渐渐与追兵拉开了二十多米的距离。

“嗖！”一颗流弹向殿后的肥皂飞来，极端分子的扫射将两颗子弹送进了肥皂的大腿。肥皂惨叫一声，手中的M4A1险些滑落，但是在那一瞬间，即使是铁打的金刚也要趔趄一下，何况是肉骨呢。肥皂当时一下子便单膝跪地，普莱斯看见了，不顾自己死活，立刻回头拉起了肥皂，继续向前逃跑。

一颗颗流弹从他们的耳边擦过，有一颗甚至划破了普莱斯的奔尼帽。他们总算冲出了树林。但是要跑到撤离点还要穿过一片枯黄的草地，这片开阔地没有任何掩体！普莱斯跑在最后面为肥皂掩护，一边按住耳机大吼：“鬼怪6-4！你们在等什么！”

卡尔的神经也紧绷着，听到这句话，他在显示屏上立刻发现了闪着白点的人——那是友军。他将武器调至40mm自动炮，朝着友军身后的追兵像撒网一样发射了出去。刹那间，地动山摇，在炮弹附近的极端分子被炸上了半空，但是他们势如潮水，多得打不过来。其中一个RPG火箭兵，躲在树林中，朝着肥皂就是一发。“RPG！”肥皂大吼道。但是那发RPG-7已经在肥皂脚边10米的地方爆炸开来，幸亏制药商偷工减料，只装填了一半的火药，救了肥皂一命。但即使是这样，也让肥皂瞬间倒地，一片弹片划过肥皂的眉毛，割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幽灵和小强也立刻转过头来，肥皂已经不能跑动了，眼看接应的运输机就要降落，他们一人拉住肥皂的一只手，将他往运输机的方向拖。在任何时候，绝对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战友！

普莱斯也像发了疯似的回头射击，为另外三个人提供火力掩护。他手中的M4A1像巨兽一般咆哮着，一个弹匣打死了十几个极端分子，全都命中胸部以上。

卡尔向极端分子倾泻着40mm自动炮。这时，他看到显示屏上一个亮点朝着AC130飞来，炮艇内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显示屏立刻变成了显目的红色：导弹来袭——嘀嘀嘀——导弹来袭——“毒刺导弹！释放热导引，快！释放热导引！”机长吼道。“收到，正在释放热导引。”卡尔手忙脚乱地调出热导引干扰弹的发射窗口。“快！快！”

卡尔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红色的发射按钮。

热导引刚刚与AC130脱离开来，那发毒刺导弹便击中了它，巨大的冲击波使整架空中炮艇剧烈震动起来，机舱内红色的警报灯一闪一闪，令人窒息的警报声让经验丰富的机长也有些慌了阵脚，花了好些功夫才让炮艇稳定下来。多亏了干扰弹，否则整架炮艇的人都要葬身火海了。

副机长杰西卡中尉撩了一下因震动而落到额前的秀发，长出了一口气：“卡尔中士，今天回去请你喝啤酒。”卡尔擦了一把冷汗，心中不免窃喜，杰西卡可是部队中公认的女神啊！

那个极端分子见没有打中，扔下了手中打空的毒刺导弹发射器，又取下了背上背着的另一枚毒刺，锁定炮艇后发射了出去。

卡尔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炮艇内的警报再一次响起，震耳欲聋。但热导引已经没有了！“哦！该死，又来了一发！”卡尔声嘶力竭地喊道，“右转！右转！”

已经晚了，那发毒刺正命中了AC130的发动机，整架炮艇在空中炸裂开来，犹如一朵绚丽的烟花，这团火炬再也没法在空中飞翔，一头栽向了地面。

卫星指挥部：“鬼怪6-4被击落，重复，鬼怪6-4被击落”

睡魔望着天上的一片火海：“该死！”他们穿过树林，我们无法提供狙击掩护了。他拍了拍寒霜，“该回家了。”

幽灵把肥皂交给小强拖上飞机，自己立刻转过身来帮助普莱斯，为受伤的肥皂和降落的飞机提供火力掩护。两个人单膝跪地拼命射击，这样重心更低，后坐力的影响较小。对于他们来说，放过任何一个极端分子都是致命的，每个敌人的子弹都有可能打中飞机的油箱！小强将肥皂拖上了已经降落的运输机，肥皂咳嗽着，鲜血从口中喷出，雪白的牙齿早已被染红了，他向普莱斯的背影竭力伸着手，但自己身负重伤，视野也有些模糊了。

普莱斯又打空了一个弹匣，他一边为M4A1装上一个新弹匣，一边扭头向幽灵喊道：“快走！我自己来掩护！”幽灵假装没听见，手中的ACR更是精准地向极端分子射击，冲在前面的几个极端分子应声倒地。普莱斯见幽灵不走，大吼道：“走！这是命令！不然我先毙了你！”幽灵听这话，看了一眼普莱斯，狠心一咬牙，向飞机跑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时间越来越漫长。

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被拉长了，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每一发子弹射出，枪口火花产生的每一颗火星都看得清清楚楚。

子弹划破空气，巨大的热量让后面的树木都扭曲起来。

枪声被拖得很长——“啪——”“啪——”

子弹在空中划出一个稍微下坠的弧线，击中了一个极端分子的腰部。

那个极端分子的身体扭动起来，双臂张开，手中的AK以同样慢的速度飞了出去。又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卫星指挥部：“你们需要立即撤离。”

幽灵从运输机的后舱挤到驾驶员旁边，一把拉住驾驶员伸向操纵杆的手：“不能起飞！我们还有一个战友在后面，我们不能抛弃任何一个战友！”

肥皂拼命挣扎着向普莱斯的背影伸着手，双脚乱踢，刚刚大腿上的伤口也更加严重了。

普莱斯还在那个时间更慢的世界中，他的每一个音节都被拖得很长：“快——让——飞——机——起——飞——！！”

一个极端分子朝着运输机倾泻着罪恶的子弹，在飞机上留下了一排凹陷。但他随即便死在普莱斯的枪下。

飞行员一把甩开幽灵的手：“我才不管什么命令，现在不起飞，所有人都会死！”说着便按下了按钮，关上了飞机的舱门。舱门缓缓关闭，肥皂挣扎着坐了起来，小强拼命地按住他不让他乱动。肥皂的视野逐渐模糊，不知是血迷住了双眼还是泪，他看见和普莱斯第一次见面，那个刻薄的老头抽着雪茄：“肥皂是什么鬼名字？”；他看见白令海峡的直升机上，普莱斯一把抓住没能跳上飞机的自己：“我抓住你了！”；他看见当年千钧一发的桥头，普莱斯用最后的力气向自己滑过来那把M1911，自己接过枪后杀死了罪恶的扎卡耶夫……如今，为了掩护受重伤的自己，普莱斯要么死在乱枪之下，要么被获遭擒，而自己却无力回天！想到这里，肥皂只得发出一声巨吼：“啊————！”

“呃！”普莱斯左肩膀被极端分子击中，这一枪把肩胛骨都打碎了，他龇牙咧嘴地倒在了地上。但是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又爬了起来，肩膀受伤，步枪的后坐力便承受不住，他果断地拔出大腿上枪袋中的M9贝雷塔手枪，朝着离他最近的敌人射击。子弹打中了那个人的软肋，那个极端分子便倒了下去。

飞机螺旋桨飞快地转动着，离开了如地狱一般的克尔科诺谢山脉。

普莱斯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耳边的枪声也不再被拖得很长，但敌人的动作也恢复了正常，又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肩膀，第三发子弹打中了他的大腿，鲜血迸溅，他仍然坚持着，忍着剧痛将掩护工作做到最后一刻：他又向敌人开了几枪，不过都没有射中，直到第四发子弹射进了他的肚子。他再也无力反抗，一只手握着手枪，一只手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极端分子向他跑了过来将他拿获，普莱斯闭上了眼睛：任凭自便吧！

作战指挥室里，肥皂的眼中满是复仇的怒火与懊恼的自责。谢菲尔德将军突出一口青烟，脸上毫无波澜：“就这些了？”肥皂双拳握紧砸向桌面，桌上的子弹跳动起来，互相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他大声问道：“王鱼到底是谁！”幽闭的指挥室中，肥皂愤怒的回声重复着他的问题：“是谁……谁……‘’”

谢菲尔德拿起一个资料袋扔到肥皂面前，上面用回形针别着一张大头照，旁边用钢笔写着“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谢菲尔德平静地说：“我们会抓住他的。”

肥皂抄起旁边的军刀，插进了那张照片中，马卡洛夫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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