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沙已经快一个月了,除了前十天跟朋友讲回来了,后面便不再出现在朋友的视野中,整天憋在家中。
偶尔会想起上海的妻子,可是这些天即便打电话过去,我也不知道跟她聊些什么,我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觉得我是她的累赘。我们的话题永远都是没有血肉的机械对答,我不关心她的工作,她也没兴趣了解我的现状。她却只能跟我提及赚钱的事情。
我能做的自认为都做了,婚后身上所有的钱都在她身上。31岁,身上只有100多块钱,其实我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还能舔着脸在爸妈家吃饭,或许,我都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前天妻子电话询问我的情况,我说投稿被拒绝了。但是其实我连稿件都投不出去,因为回长沙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种压迫。这里熟悉而无压的坏境继续的煨着我,直到将我煨熟。
我从没嫌弃过妻子家里贫穷。因为我不在乎,我曾经以为她也不会在乎我以后是否会有钱。毕竟我想着,她家是那么的穷。
现在看来大概我错了,她其实很在乎。而她出国读书,我们的婚礼,这些已经将我的积蓄花完。
为什么要将身上仅有的钱全给她?
很简单,因为她需要安全感。
我不需要?
因为我不想要。为什么会不想要,接着看看或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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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贫穷的状态下,我变得非常的不自信。我变得畏惧妻子,因为我畏惧她努力的工作,也畏惧她的询问。
这一切全是因为我找不到工作的方向,我也没有努力的方向。曾经享受了10年父亲的光环,如今就如同此时的季节一般入了冬。而我也知道,父亲的光环不再会迎来春天,他够累了。
妻子聊天逐渐走向冷漠与无情,那些言语和态度让我几乎崩溃。
我自问对她很好。我愤怒,却无力。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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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坐不住了。在网上看似可以跟朋友依旧有说有笑,可是内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玩了会游戏,心思却有些游离。
有意或无意的状态下,我发了一条微信。
对方的备注叫:红颜。
我对她说我在山东参加朋友的婚礼。婚礼是真的有这回事,可其实我身上的钱已经掏不出去山东的车票,连份子钱都是硬着头皮找妻子要了1000元。这种钱可以要,为什么?因为我结婚的时候,朋友也随了礼。
果然,熟悉的红颜从不会让我失望。
她对我说她今天会去喝酒,约了小哥哥。
我的心中倒也没有泛起涟漪,只不过我心中有些狡诈。
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出轨?
于是,我利用了她的聪明。
我问她:去哪里喝酒?
若是我没有心思,便只会对她说:哈哈哈哈,玩得开心些。
果然,她很聪明。
而我也能想到她定会古灵精怪的以为自己看透一切。
她对我说:准备今天回长沙?然后咱们来一次偶遇?
我太了解她了。
为什么会了解?
人就是那么奇怪。
明明她是兄弟的前小三,可却跟我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这中间的故事有些曲折离奇。
往小了说,很多细节。
往大了说,却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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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当年从英国找了个媳妇回来,结婚7年。后来工作中却又爱上了红颜。
他自己分身乏术,又觉得我擅长处理女人的问题。于是让我多帮忙疏导疏导红颜的心理问题。可以理解为让我当他‘婚姻保卫战’的‘政委’。
虽说我大学的专业是陶艺,可我曾经是靠父亲做建筑行业谋生的。对这些个婚外情之类的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我曾经见过有两个孩子的包工头在我手上好不容易赚点钱,最终却全花在了当地的KTV里头。
不得不说,即便我不在意,起初依旧很讨厌红颜。因为当年在英国,我跟兄弟的老婆关系挺好的。我知道兄弟老婆为了兄弟放弃了多么美好的未来。而现在这个第三者,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蠢女人而已。
我曾经在饮酒中多次询问兄弟: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那么就由我去跟你老婆说。可兄弟却说其实两个他都舍不得放弃,终归是他不够有钱。他眼中似乎足够有钱这就不会是问题。
自然,我也就多说不得什么。毕竟这年头,离婚的家庭不少的。
就在当‘政委’的期间,我却发现我竟然有被‘劝反’的趋势。
我活到现在一共只去过两次妇幼,可笑的是都与我无关。都是去调停兄弟与红颜之间的问题,两次都是红颜怀了孕要去堕胎。
第一次是他们两人合谋试图以怀孕来促使兄弟离婚。虽然计划是兄弟提出来的,可最后兄弟退缩了。怀孕的红颜自然是赔了孩子又伤身,却依旧强装坚强。
第二次是他们好不容易分手后依旧选择藕断丝连,结果又给意外怀上了。这次红颜直接要挟兄弟,两人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我被叫到现场,自然是防止两人有过激行为。
两次,我看到的都是暴躁的男人和可怜的女人。男人对女人各种辱骂,大概就是骂她勾引自己,要让他家破人亡,甚至还有动手的冲动。而女人却打扮得漂漂亮亮,眼中含泪。
作为一个小三,能穿着漂漂亮亮的紧身裙,踩着名贵的高跟鞋,首饰齐全的在妇幼堕胎。这种情况,即便是号称见多识广的我也头一回见识。
改变我对这个女人判断的,是她说的话:“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要漂漂亮亮的。”
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我甚至一度认为她才是兄弟的原配。
现实总是比电影魔幻。
他们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在一起。
两人都是30岁的人了。一个敢骗敢哄,一个敢信敢做。
我愈发的对两人的故事感兴趣了。
后来红颜跟我讲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
而我也从偏听变成了全听。
这样的剧情,起初我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最终多方面却证实了。
我起初跟很多朋友一样都以为红颜贪图兄弟的钱。
可其实兄弟生意做不好早就没钱了。而追红颜的优质单身汉早就排起了长龙,加上她自己本就条件优越甚至一直都是她在救济兄弟。而那些外人,一直以为兄弟是个超级富豪。毕竟二人的长相一个是白胖憨,一个却是白富美。
当我问她为什么会喜欢兄弟时,她说:感情来了,挡不住。
听了她诉说当年兄弟撩拨她的故事,最终我分析出原因说给红颜听:“你经历得还是不够啊。”
她问我为什么。她说她都已经30岁了。
我说:“跟年纪无关。跟看书一样,有的人过目不忘,有的人一目十行,有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也记不住。”
我做‘政委’的时候,正是将妻子送出国读书的时候。碰到疫情,生意本就难做,当时也就索性多听听故事。
兄弟很少跟我打电话,中年男人的友谊很简单,基本都在酒桌上。只有能聚酒的时候,才会简单的打电话通知。
而女人不一样,她们大部分喜欢碎碎念。
就这样,红颜对我变成了无话不说。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她那复杂的情况,除了我没人能理解她。
而我的思想却要经历重重考验。
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
我知道跟她聊天会有危险。
我只是坚信自己能处理好而已。因为我不能去怀疑自己。
也幸好,那个时候我清晨总要给远在英国的妻子读书,助她入眠。
会读《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也会读《落花生》还会读《鲁迅》。
就这样,疫情期间,我多了个女性朋友,她说我是蓝颜,我也就索性叫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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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复红颜:没有,随便问问。
红颜当然不会信,她回复我:准备制造一个惊喜?
我说:不能惊扰你撩弟。
红颜回复我:没事,大不了换一个。
随即就改变了话题,红颜说她为了晚上正在美甲。花了1000多块钱。
曾经,我会觉得也就这点小钱。我随便喝个酒,还不止这点。可现在觉得,那可真贵啊。
我没有再回红颜的微信,因为我知道我其实有些躁动。
我坐在家里的电脑前,不知道该干嘛。于是疯狂的玩最近小火的日本麻将。不停的冲段位。雀士-雀杰-雀豪
我非常讨厌赌博,即便曾经做生意也是随便应付一下。此时头一回认真接触棋牌类游戏,我突然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赌到家破人亡。这还没赌钱,光是博弈后胜利的快感就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
我一直觉得我很聪明,我喝酒时,朋友们都很欣赏。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经会抢着买单。还有我与生俱来的社交天分,似乎是不用多学习的,很多技巧似乎就像在血液中随时流淌着一样。
只不过我从来不用在生意上,我觉得赚钱用技巧,太玷污了我的天赋。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个样子的原因吧。我的随性,造就了好的口碑,却让我如今在生活的路上举步维艰。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8:00。
红颜问我:你在干嘛
我看着微信,继续打着日本麻将。没有选择回复。
10点多。我回了条信息:我到长沙了。
她立即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快来,有个女人喝多了,要搞走。不然我怕她有危险。
我说了声好。于是我不急不忙的打完接下来的牌。
慢吞吞的洗了个澡。
看着今年都没更新的衣柜,随便找了一套运动装。没别的原因,因为我的那些皮带在上海,所以我没法穿休闲服。
我没钱,怎么去酒吧呢?
100多块钱,去酒吧?来回路费都不够。
我打电话给表弟,说借1000给我。我说要请人吃饭。是的,不就是撒个慌么,我可能挺擅长的,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对熟悉的人,我张口就来,而且他们一般都深信不疑。
我买了包100块的烟,打了个车。去那家没去过的新酒吧,我知道,清吧而已,消费不过5.6百块一打酒。这时候去,还能喝2打?
11点半。我到了酒吧,这家酒吧我第一次来。长沙的酒吧,我去得够多。没办法,毕竟过了十年又闲又有钱的日子。
这家酒吧像是在一个大坑里面,生意很好,坑里头四周环绕着玻璃房,配合着灯光,气氛好得不得了。中间是个露天的广场,有驻场的乐队在唱一些口水歌,不过那些歌似乎都有点出卖年纪。
气氛很好,档次不高不低,适合现在的我。
我从旋转楼梯入了这个大坑,已经有差不多100天的时间没来过这种热闹的地方了。我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
“这边。”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了足够多的次数。
三女一男,坐在露天的地方,边上架着火炉,长沙入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一看那个男生,我便晓得这肯定不是什么能换的小哥哥。那副长相就决定了必然是红颜工作上的朋友。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
一个姑娘带着口罩,没有喝酒。另一个是红颜一位家境殷实的少妇朋友。
我被红颜安排在两人中间坐着,大概是她还得先陪陪她工作上的朋友喝喝酒。
我坐在中间,四周环顾着,这酒吧似乎年纪都是与我差不多大的人。或许曾经会到处看看美女,我自己都能想到自己年轻时那张饥渴的脸。
可是今天,我看不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忧愁,因为我早就看到了仅剩的那半打酒,那点酒根本就不够我释放自己的情绪,而口袋中仅剩的1000元,根本不允许我去想更多的东西。
我落座后,那位少妇朋友看着我说:“怎么样,方总。长沙的空气好嘛?”
我有些震惊自己的状态,曾经驰骋于各种酒吧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对,就是那种屈辱感,我一定是表现得很久没出入这些场所,才会让这位脑瓜子憨憨的少妇有这种感觉。
我有时候也佩服自己的机敏,毫无违和感的说一声:“哈哈哈哈,是啊,整天憋在家里写作,今天终于能透透气了。”
她当然不可能怀疑到我身上其实只剩1000块,她心中的方总还是那个开宝马7系目前转型做作家的极品男人。
我赶紧将手机掏出来,对着桌上的二维码一扫,点了一打酒,居然一个啤酒套餐只要400块。尽管这几乎花了我身上一半的钱,可是我还是有些欣喜,毕竟我的预算是500块。
我拿起酒杯,倒上酒,巡酒一圈。我酒量谈不上多好,可是我喜欢尽兴。大概这也是朋友们喜欢我的原因。
巡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红颜工作上的那位朋友应该对我有些许敌意。
这让我有些兴奋。
为什么?
因为我30年都没有一个敌人。以前有钱有闲,我也算是财散人聚的人物,看着谁都是笑呵呵的。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工作上的敌人,他们也习惯性忽略我,只是觉得我爸有些难搞。
至于朋友自然更难有人对我有敌意。可是今天,我在这种状态下突然感受到敌人的重要性。只是看着他,我又觉得他还是太没资格了点。长相,穿着,气质。实在是有点不值一提。
可是我依旧感觉原本颓丧的血液有些沸腾,我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股敌意。
我做回原坐位。那个带着口罩的姑娘,定然是没化妆或者喝不了酒,只是过来坐一坐。
少妇朋友的眼神有些迷离,看样子估计没少喝。而我对她也没什么心思。
少妇朋友对我发来玩骰子的邀请。
我也没拒绝。总不能坐着干喝酒啊。
大概是很久没玩骰子,又或者是最近打日本麻将太多了,博弈方面有所进步。而我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毕竟,我跟少妇朋友的关系,我不是猎手,她也不是猎物。我的怜香惜玉,万一挑起了这位少妇的某种欲望,只会让我显得档次低了些。
我能做的只是示意她不用一杯一杯的喝,小酌一口的赌注刚刚好,毕竟我这么晚才来。
可是这种级别不一样的对决,让我很难提起兴奋点。我能够表现的很开心,那是因为我上升射手座,没有什么无聊的游戏我是玩不起来的,前提是我需要游戏。
没几局,少妇就败下阵来。眼神都有些飘忽,去了趟厕所。我知道,多半是吐了。可是我没法照顾她,毕竟她老公在我婚礼上还借过一台车,有些东西,恩情还是要记住的。
我坐着也没打算跟那位戴口罩的姑娘聊天。没必要。她不可能释放我的情绪。
我坐着,点了根烟。自己喝了一杯。朋友们都习惯了我这样,因为我喝酒从来不喜欢敬酒,除了敬长辈和应酬,跟朋友喝酒我也不敬酒。开心不开心,我自己喝自己的就好了。
可有时候,不得不说,狗改不了吃屎。
我的眼睛突然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跟我对视的时候,闪烁出一种狡黠与妩媚,还有一种自以为什么都能把握的自信。
我喜欢这种眼睛,它们好像在告诉我,它们是属于猎手的眼睛,它们的美丽只是为了猎杀与拒绝。可是有什么博弈比猎杀猎手更刺激呢?
我左手拇指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脑海中回想起妻子那些恶劣的话语,那些说我一无是处的言语,那些毫无未来可言的嘲讽。
我将婚戒缓缓的旋转出了无名指,随即放入了口袋。
我期待着,期待着去做那些饱含原始冲动的事情。
我不想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可是现在的我却没能力做出多余的动作。身上500块钱还想着去猎杀拥有这种眼睛的猎手?
我心里十分的低落。各种嘲笑自己的声音在自己心中想起,若是以前,我会退缩?若是以前的我,已经点酒送到那一桌然后示意能不能一起喝一杯。
我焦虑,左手拇指习惯性的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那并没有戴婚戒的地方。
不得不说,有时候有些音乐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响起。那些音乐让我有些惆怅,却又让我能跟着唱。《漠河情歌》这种最近突然火起来的歌曲,让我有些兴奋。我不禁想起某部电影里面,那跳着不协调舞步的失落男人。
我不自觉地跟着音乐唱了起来,手也舞了起来。没人见外,也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异常。毕竟,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我时不时的看几眼那位拥有猎手眼睛的姑娘。越看,越觉得好看。可是越看,心里就越憋屈。
我已经结婚,即便没孩子,我也是结婚的男人,结婚到底是爱情还是责任?
我现在一事无成,像在上海那3个月,千把块钱过一个月。一天只舍得吃一顿饭,饿着等到妻子下班回家等她为晚饭买单。
我憋屈得有些想流泪。
我开始有些悔恨,为什么要在这该死的温水里变成那该死的青蛙。那享乐的十年,我该如何追回来?
我的血液似乎有些躁动,随着酒精与音乐的挑逗,它们似乎已经开始了沸腾。那种沸腾是我一直想努力克制的,父亲说我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人,不要假正经的去写什么小说。可我很反感这一切,因为我讨厌自己的生活像个标枪或者铅球。
我选择了像个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自己的世界。我没那个胆量踏出去猎杀那位美艳的猎手,若是出手,多半会一败涂地。我自顾自的喝酒,抽烟。频率不快,快了,就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心事。我继续的唱着,喝着,舞着。
直到桌上的人都被这种不顾形象的舞蹈感染,一起哼了起来。
我感受着酒精带来的快乐,我感受着酒吧的气氛带来的躁动,我感受着男人的敌意,我感受着红颜的开心,我感受着少妇的羡慕,我感受着那个猎手的迷惑,我感受着自己那沸腾的血液。
这些感受,逐渐的化为享受。
接下来的时间,酒桌上的气氛被带了起来。
众人开始玩骰子,肆意的喝酒。
而此时红颜继续点了两打啤酒。
少妇看到酒保送来的酒,有些诧异。毕竟她们在我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
少妇说她撑不住了,得走了。
红颜勾着我的脖子小声跟我说:你把她送上的士吧。
我倒也不在意她勾我脖子。
或者说我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毕竟婚戒已经褪下。
我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或者会发生些什么。
我盯着她有些迷离的双眼说:好。
红颜开心的松手。我起身,少妇也起身。
我俩朝场外走去。
此时已经1点钟了。
我把少妇送上的士,便再次下了这个酒坑。
有时候你无法判断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人有意无意的安排。
就在那个旋转楼梯。
我往下走。
她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往上走。
是的,就是那个拥有跟红颜一样眼睛的美艳猎手和她的朋友。
我们竟然在这个霓虹楼梯相遇了。
血液已经沸腾的我,此时根本没有在想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不去想钱,不去想身份,不去想处境。
我在楼梯间微笑着看着她们。
我的憨笑总是让人很迷惑,因为我长了一张好好先生的脸,一张人畜无害,一张憨厚的脸。
她们一时没有在意,我们在环梯的中间擦肩而过。
我知道她们知道我在朝她们笑。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们向上,而我不动。
一切就似乎是那么的有默契,她们不过是擦肩而上一个台阶。
我回头,她们也回头。
这个距离,很近。近到在霓虹之下,我甚至都能看清楚她的每一根睫毛。
那一刻的时间,在我脑海中的成像是那么的急速。
突然她有个朋友似乎是想开玩笑一般的回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哦~~
而我的眼中却没有她的朋友们。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真是一双绝美的眼睛。我甚至都看不清她的脸,我甚至都看不到她的身材,只有那双眼睛。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血液的温度让我觉得异常的舒适。
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她的眼睛开始有一闪而过的闪躲。
对不起,就是那一闪而过的瞬间。
博弈也好,猎杀也罢。
即便只是所谓一闪而过的瞬间,在血液早已沸腾的我眼中,那几乎就是永恒的瞬间。
仅仅只是那个瞬间。
她的两个朋友动作惊人的一致。捂住嘴巴,后仰着身体,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霓虹闪烁的楼梯。
有不停上上下下的饮酒人。
楼梯下传来的音乐更是无比的贴合这个场景。《可爱女人》这种音乐大概也只有在这种30岁左右的伪中年喜欢来的清吧才会播放吧。
嘴对嘴。
那一瞬间,我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绞杀’。
我的嘴已经吻到了那双眼睛之下的娇美红唇。
我的舌头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攻城略地。
在碰到她舌头的一瞬间。
我却退了。
松开环抱她腰间的手。
看着她的眼睛。
她整个人都酥软的蹲了下来。
我看着她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憨厚”笑容。
随后,我便立即转身下楼,倒也不是怕麻烦。主要是确实想上厕所了,一晚上喝那么多都没上过厕所。
我只隐约听到她朋友说了一声:我要去找那个男人。
而我在上厕所之时只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久违了。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我有过三次强吻别人的经历。一次是初恋。一次是妻子。一次是这个姑娘。在我心中,我只是很享受我的那种状态,其实女孩心里怎么想,我并没有太多在意。我只是单纯的很享受那种我很自信的感觉。
大概,这个世界上,我只爱自己吧。
我出来厕所,并没有看到找我的姑娘。
可是这个厕所就在楼梯边。
很近。
我一眼就看到那位姑娘一个人坐在楼梯口,霓虹的闪烁下,她捂着自己的脸,时不时的摇摇头。大概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不知道是害羞得脸红,还是酒精让她有些醉意,或许都有呢。我想她的朋友这个时候应该在找我吧。
我径直的走到她旁边,坐下。拍她的肩膀。
她瞬间如同受惊的小鸟。
那双猎手的妩媚眼睛,已经慌乱无比。脸红?震惊?难以置信?强做冷静?各种表情在她脸上演绎着。
若是20岁,没结婚。我应该会搂着她。继续跟她吻下去。直到她的朋友们出现。
可是我30岁了,而且结婚了。我不会那样做。
“你有女朋友嘛?”
“我结婚了。”
看到她不说话了,我知道她大概只是有一丝失望的情绪。而这时,她的朋友们也来了。
我看她们都有些不知所措,我率先开口:如果还能喝的话,去我那桌喝一点?
没有拒绝,于是我带着三个姑娘回到了红颜面前。
红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红颜的脸上大概只能用五味杂陈来表达吧。
可是血液被点燃的我,却毫无感觉。只觉得我便是我,独一无二,也没人能束缚的我。即便身上仅有的钱,连2打酒都买不起,我也压根不会去想什么后续的开销。
我带着新加入酒局的姑娘们一一介绍。
那位被强吻的姑娘就坐在我旁边。她时不时露出可爱,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她的朋友‘识趣’的开始巡酒。
女猎手一直在我耳边跟我讲:“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
而我脑海中其实也有些空白,此时想到的却是当时强吻妻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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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受大学同学推荐,我去潮州做一批瓷器。
期间我和同行伙计住在大学同学安排的教师宿舍里面。
说来很奇怪,我跟妻子的相识,尽然也是因为小三。
妻子比我小5岁。她大学时的闺蜜正是当时我同学的小三。
与如今的情况有些相似,我对这些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起,我对小三这个概念其实就有些搞不懂了。
我那位大学同学当年在大一的时候,就跟我们显摆说自己找了个研究生女朋友。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只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他老婆对他也确实是关爱有加,我们一众同学也都沾了他的光,尝到了不少美味的手艺。他们虽然异地,却也恩爱的过了三年。
也就三年。
在第三年到第四年期间,同学早就想要分手。因为他发现他跟研究生女朋友已经没得聊了。他们俩都属于家境都贫苦却相当努力生活的人。可惜同学励志做艺术家,但研究生女朋友却只想急着成家。
二人的观念差距极大,男的目标是从北上广深,女的目标则是跟他回家结婚。自然,大四这个时间段,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吃啥也就没得聊了。
可造化弄人,也就是在大四那个时间。
女的花了点心思成功怀了孕。
刚好那段时间我住在他们景德镇租的套房中。
得知他女友怀孕的那段时间,我跟同学喝了七天的酒。
我也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总让我碰到。
那七天,我大概懂了什么叫恐婚症。
第一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我不想结婚啊,我想去北京。
第三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其实想一想先结婚也挺好的。
第四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有什么办法让女人流产,她却察觉不到不?
第五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你说我的孩子应该叫什么?
第六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老子绝对不能结婚,结婚了我就没有未来了。
第七天:同学跟我讲:老方啊,你家有钱,记得多随点份子钱。
在他知道女友怀孕的‘头七’,我全程见证了他的所有奇思妙想。
最终他还是跟她结了婚,孩子也顺利诞生。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在江苏把大闸蟹当瓜子磕,打扑克的赌注都是押几只螃蟹,他们家穷得也只剩螃蟹。那时的他,用台拖货的五菱宏光拉着我们一众同学游览他的家乡。
后来,他去读了研究生。他的研究生妻子则在家一边养娃,一边做些陶瓷小饰品的生意。
再后来,我所见的就是他在学校的工作室挂断老婆电话后,便跟小三谈起了恋爱。而小三也只是简单的回避一下。当时我跟妻子还不熟。
我怎么认识妻子的?
就在我住教师宿舍的那段时间,我,妻子,同学,同学小三。四个人经常召开‘圆桌辩论赛’。地点就在学校的户外小石桌上,一袋瓜子,几瓶水,还有两包烟。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似乎明白了同学为什么会有小三。因为他们之间90%的话题尽然都是哲学,艺术,世界观。在探讨工艺与创意的关系。
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所聊的所有话题,尽然都是这些。
是的,尽然都是这些。
我勉强算个海归,朋友勉强算个研究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泡学妹。
但是我知道同学肯定是在泡学妹。
说来可笑,我竟然怀念当时那种畅快的聊天。
我当时问同学,这种情况他怎么处理。
他对我说:如果他离婚,娶小三。他要少奋斗50年。但是他已经有孩子了,即便小三同意。小三家里也绝不可能同意。
我问他:老婆呢?
他说:爱情吗,早就没了。知道我耳根子软,整天就会用儿子来拴住我。我至今没搞明白她到底是年龄太大结不到婚赖上我,还是我曾经真的爱她。你明白的,每个人每个阶段需要的东西不一样。如果不是意外,我不可能这么早要孩子。
我当时没有再多说话。
一天,几人约好吃重庆鸡公煲。
五个人才喝了两瓶啤酒,‘妻子’就出去打电话。
当时的我不太清楚同学小三有撮合我跟‘妻子’的心思。
我当时只觉得‘妻子’确实好看,那双眼睛如凸月不满,可爱至极。可惜自己刚回国,将来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恋爱的想法。
约莫半个小时,‘妻子’打电话还没回来,同学小三出于关心便出去看看情况。
随即同学小三一脸无奈的坐下了。
我问怎么了。
同学小三说‘妻子’在外面哭得厉害,又是她家里的破事。让我最好出去安慰安慰。
我也不明白该怎么做,但‘暖男思维’告诉我有姑娘哭那就是不好。
于是我出了门,看到站在揽仁树下微微颤抖的‘妻子’正在拿袖子抹眼泪。
我不明所以,但当时我已经喝了五瓶啤酒。
我走到‘妻子’面前,问她怎么了。
她说没事。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可爱面庞,我其实心中很清楚我早就对她有好感。复杂的情绪被酒精串联起来。
双手将她拥入怀中,直接吻了上去。
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强吻。
吻的时候,我还能感受得到“妻子”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流向我的嘴角。
那个吻,主观上很甜,客观上却又很咸。
我既没知道她的困苦,也没感受她的情绪。
我拉着她朝鸡公煲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有学校的大湖,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在湖边袒露自己的心事。
我牵着她的手朝前走。
她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默默地被牵着手走。
到了湖边,我抱着她。
即便是潮汕,深秋也多少有些凉意。
微风裹挟着凉意吹散我的酒气。
我像青天大老爷一般的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确实是破事,上一代的不幸福何苦硬要强塞给下一代呢?
那天晚上的湖边,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人穷百事哀。
后来我们在湖边坐到三点钟。
她说她没法回宿舍。
我说那就睡教师宿舍。
我领着‘未来的妻子’走向了教师宿舍。
我打开门。
同行的伙计已经在不大的房间内不大的床上睡着。
作为死党,我当然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我让‘妻子’在门外等着。
我进房间,连忙将伙计从睡梦中摇醒。
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我有要事要办。
随后,同伴便懂了。只能强行起床,一边摇头一边笑着离开。
第二天他告诉我,这学校周边连个网吧都没有,他在图书馆下面能避风的地方躺了一晚上。他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说我快憋出血了。
伙计不明所以。
我说她尽然从没谈过恋爱!这种情况,我哪里敢下手。跑还来不及。后来还是一张床上各睡各的,可自己又本能的有生理反应。真实且憋屈的一宿。
伙计只得大笑,他说本以为我会翻云覆雨,原来比他还憋屈。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如果事情就这样,那她也就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可谁知她如此刚烈。
第二天碰到我,看到我眼神与行为竟然有躲闪的意思。
居然直接贴脸问我: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时苦得实在没话讲,自己这么一个情史丰富的人。怎么敢去碰没谈过恋爱的雏啊?
面对贴脸攻击,我坚持了三天。
而妻子的可爱与耿直,当然还有那种柔弱的彪悍。
硬是在第三天,击穿了我的防御。
我至今都记得我那三天之内的小便都似乎夹杂着躁动的雪花。
也是在那第三天,妻子成了女人。
自然我跟她也开始了恋爱。
那次,我跟伙计在潮汕待了一个月,离开潮汕之时。
我找到了妻子,伙计也找了个女朋友,同学也有小三。
可最终,却只有我跟妻子结了婚。
伙计没多久跟异地恋的女友分手。
同学在研究生毕业之时,也彻底跟小三断了联系。
如今七年过去,同学跟我讲:看开了,也确实被耽误了。很多他想坐的事情,因为家庭而没法去做了。但是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却又觉得自己再也没法那么自私的生活了。
而小三跟我妻子依旧是好的闺蜜,她如今也嫁为人妻,已为人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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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回忆,我没有理会女猎手的目光。
心里头终究不是滋味。
即便回忆再美好,可这一个半月,我的妻子对我的残忍,几乎快要将我毁灭。
我的左手狠狠地捏住裤口袋里面地婚戒。
右手端起酒杯就要跟女猎手喝酒。
女猎手看到我这副模样有些惊讶,问我:你怎么了?
我没说话,缓了缓表情之后说:没事,就是想到点不开心的事情。喝酒吧。
“你后悔了?”女猎手悻悻的问到。
听到这句话,我笑了。
直接喝下一满杯酒,摸了摸她的头。
女猎手有些惶恐,眼神却已经有些沦陷。
“别想多了,小妹妹。我就是有些多愁善感。”我说到。
而此时,红颜似乎看到了我对女猎手的亲昵举动。不由得举杯示意一起喝酒。
大家开始了闲聊模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她们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强吻女猎手。
我的回答让她们惊掉了下巴,不得不感叹老渣男的手段。
可我并不觉得我的回答有错。
我当时对她们说:“我感觉她有需求,需要一个吻。”
如果她不需要,那么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扇我一巴掌或者报警吧。
但是她没有。
她们也被我的‘暖男思维’所震撼。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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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其他人都已经陆续醉倒回家。
而酒桌上只剩下:我,红颜,女猎手。
我在迷迷糊糊中将戒指戴上。
二人看着我的举动,各有所思。
桌上是没喝完的酒。
三把椅子。
一把坐着自己。
一把坐着跟我关系很好的兄弟的前小三。
一把坐着被我强吻而来的女猎手。
毕竟是中年清吧,此时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音乐也已经换成了一些轻音乐。
我在想若是我们再不走,估计这BGM就要换成《故乡的原风景》。
三人大眼瞪小眼。
多少有些尴尬。
大概也就唯独我没觉得尴尬。
酒精让我的身体有些疲惫,可我知道脑袋还是清醒的。
“走了走了。”我起身说到。
二人有些惊讶,那种表情似乎在传递一种信息。
那种信息,我一清二楚。
“醉了醉了,改天再喝。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还吃宵夜嘛?”红颜问到。
“改天吃吧,今天吃不下了。身上就剩500块钱了,吃不起了。”我说到。
而女猎手我摸不清她的想法,她说了声好之后就离开了。
“你怎么回事?”见到女猎手离开,红颜将我按下座位问我。
“憋屈啊!”我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了半瓶。眼泪也不知道是被呛出来的,还是自愿流出来的。
我接着说:“你看,天底下的姑娘就是这么蠢。我都说了我有老婆,我也拿出了我的婚戒。可她偏偏还要期待什么。”
红颜没有吱声。
“看看我,都快半个废人了。结婚半年,一分钱没赚到。天天乞求那些欠我钱的人还钱。半年追回了五千块钱,在上海苟且偷生了三个月。一天一顿20块钱的盖浇饭都嫌贵,还得尽量做两顿吃。一瓶可乐要走五分钟才能买到3块钱的。”我边说着边喝酒。
“人越活越畏缩,你知道我回来多久了嘛?我回长沙整整一个月了,我不敢跟任何一个朋友联系,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不知道我除了那种无意义的社交能力,我TM有什么。整个就是废物一个。”
红颜看着我说到:“那就彻底回来啊,回长沙什么都有。”
我听到后就笑了,擦了擦鼻涕,随后起身:“走吧,别跟其他人讲我回来了。”
红颜又怎么会懂我内心想反抗的是什么呢?
我们走出酒吧。
我将红颜送上的士。
我看着她临走的目光,我很清楚她在期待着什么。
我只是摇了摇脑袋。
我没有立马搭车走,而是心情低落的朝着家的方向步行走去。
我从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小人。
我只是慢慢懂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左手的拇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
突然有些想笑。
拿出手机对那位女猎手发了条微信:对不起。
接着对红颜发了条微信:别想多了。
最后又对妻子发了条微信:想你了。
这一顿操作,只觉得天底下最酥的饼也不会比我掉渣。
可一回想自己的行为,我有什么渣的呢?
婚后一切东西都给了妻子,恋爱期间耗资百万送妻子出国读书。
可妻子对我有亏欠嘛?
妻子拿最美好的年华陪我渡过那浑浑噩噩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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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七月举办婚礼之前我跟老婆早就约定好了婚礼之后要去上海闯荡。
婚礼当天,妻子穿着洁白的婚纱哭着对我说:“以前都是我跟着你,是你保护我,照顾我。以后,换我来吧。”
我当时想着:太好了,我下辈子应该能安稳的吃一辈子软饭了。
事与愿违,原来重新开始真的很难。
因为我对自己社交的特长已经有了些反感。我不想再跟多的人打交道,我只想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头做点什么,能混口饭吃就是极好。
可妻子不一样,她说过:人穷百事哀。她说跟我在一起之前,穷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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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抽烟一边走。
酒精搅动着思绪,在凉风中拉出一幅幅画面如同走马灯。
我在反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画地为牢?
不懂。
在酒吧有多热闹,此刻就有多凄凉。
只感觉自己被世界所抛弃,或者说被自己抛弃。
明明以为自己想放纵,原来只是自己不够了解自己。
默默一想,如果只是关于婚姻和情感。
我跟妻子确实在一起七年了。
这些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突然觉得,我这样的怪人,或许只有妻子能受得了。
就好像我妈常说我爸那种性格只有她能镇得住一般。
手机亮了。
女猎手:没事,晚安。
当我再想发信息,对面已经将我拉黑。
或许这是很好的选择。
红颜:你自己好点。
我说:嗯,没事的。
没有信息了。
我不会看到妻子的回复。
因为还过4个小时她就要起床,一番打扮之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上班。
而我已经29天没有在她起床时吻她。
已经29天没有在她睡觉前吻她。
已经四个礼拜没有在冬天给她做排骨炖藕。
已经四个礼拜没有陪她去逛书店。
我此刻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内心仿佛走进一家麻将馆打了一场麻将。
我,妻子,红颜,女猎手。
有人放了两个铳,我没胡。
因为我在等着妻子。
走着走着,思念溶入泪水淌了下来,这个冬天,好冷。
寒风击打着脸庞,却冻结着思念。
我的脑海在此时忘记了之前在酒吧的一切。
当我再次醒来。
我躺在了病床上。
我看到了手机上的微信。
老婆:老公,我想你了。
这一次,没了寒风的阻挠。
眼泪有些滚热。
我立马回了微信:我晚上就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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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抱着妻子。
我没有骗她。
我将一切都跟她说了。
妻子的眼泪从那双我挚爱的双眸中滚下。
如同初见,我吻了上去。
那天妻子狠狠的教育了我。
而我欣然的接收了所有批评。
我说明年会更好。
她说我不努力,她就跑。
我说你再逼我,我也跑。
结果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同时说到。
“你跑,我就追。”
第二天清晨,宛若初次,两人行动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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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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