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武士：审判》

在王座上04
箭矢划破空气，钉在了靶心上。
“一百三十七！”标靶旁，一个约莫五十岁，穿着帝国士兵制服的矮个子男人稍有些费力地拔出了箭矢，随后高声报出了一个数字。他是个老兵了，自从两年前某次的战斗里他的腿受伤后就被安排来做这项工作了。当初受伤的时候，他身上的甲胄完整，现在，站在靶子旁边面对飞来箭矢，他却一件护具都没佩戴，表情淡然。
为什么？因为他对Vandheer Lorde的箭术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嘣！只听远处弓弦作响，箭矢再次正中靶心。
“一百三十八！”
第一百三十九根箭钉在了箭靶正下方的地上，这是国王厌倦了的信号——他平时起码得射两百支箭的。老兵取出地上的箭矢，收入箭袋之中，好奇地看着远处只有拇指大小的Vandheer Lorde撂下特别加固过的长弓，消失在了靶场的出口处。
……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二十三号斥候的汇报？”
通往书房的走廊上，Vandheer Lorde大踏步前进着，铠甲在斜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的幕僚紧跟在后面，手里依旧拿着那本笔记本。
“属下就是来禀报此事的，负责北门的二十三号没有按时回应暗号，经三十七号探查，已确定失踪。失踪前一天晚上，他所在的北门处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火灾，但立刻就得到了控制……”
“够了！”Vandheer Lorde打断了Roy的汇报，“外出的斥候小队有没有最新消息？”
“有！中午有斥候小队的信鸽回来，这是第三小队在Adolph大人的领地的汇报。”幕僚将文件从笔记本里抽了出来。
推开书房的门，Vandheer Lorde夺过文件，在桌面上铺开：

侦察汇报：
第三小队原按任务要求追踪Hawken领主的进贡车队，但进贡车队的实际情况与小队出发前得到的情报里描述的情况不一致。
第三批进贡车队的马车有一辆在Hawken领主与Adolph领主各自领地前往帝国首都的交界处被发现，该马车较一般马车更大且加装有笼具，疑似用于押送大型野兽。小队发现该马车时，马车与笼具皆已严重损坏，笼中关押的生物已不见踪影。小队对周围地区进行了搜查，于Adolph领主附近一要塞处发现异常，该要塞可直接通往帝国首都，地堡部分近日坍塌，疑似有战斗发生。目前Adolph领主的军队已重新进驻该要塞，小队无法进行深入侦察。
目前第三小队分为两组，一组继续执行原先的车队追踪任务，另一组潜伏于要塞附近，等待进一步指示。

读完汇报，Vandheer Lorde重新挺直了腰板。
“好一个小规模火灾啊！嗯？”国王把脸朝向他的手下，明明是凉爽的秋日傍晚，Roy的额头却出汗了。
“起火，然后同一天晚上，我的手下就失踪了，”Vandheer Lorde继续说到，“他会去哪里呢？多半被送去虚空见Blackmist了吧！”
“这，这难道是？”
Roy手足无措，他原以为国王提防Hawken进贡车队的做法是多虑之举，在几日的平静证明更是证明：进贡的车队真的是领主Hawken对他仇视多年的兄长Vandheer Lorde放出的示好信号，但现在却——
“你还需要问几个问题来显得自己很蠢？”Vandheer Lorde放下文件，从书架上取出一份首都的地图。
“你有去了解过Hawken那里的情况吗？”Vandheer Lorde从桌下的抽屉里找出两脚规，开始观察地图，“你有——但你了解的也不过是些狗屁！六年里，在Hawken领地送过来的情况汇报少得可怜，而你派去那里的，美其名曰‘调查员’的东西，你就想想是什么情况吧。”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幕僚直接跪下——三个外派的调查人员，一个在归途中死于山崩，另外两个则在返回首都后，立刻被Vandheer Lorde发现了受贿的证据而人头落地。这些是他派的人！幕僚回想起这些什么都明白了。
领主的武装是不能威胁帝国禁军的，这是帝国实现中央集权的无数个保证之一。Hawken隐瞒领地内资源调度的情况、跟Ida争夺银矿、跟Adolph的多次军事摩擦……
这些事情的目的只有一个——扩展私军，然后谋权夺位。
此时，Roy竟有些感慨：国王竟在这些事情发生后没把他当作Hawken的间谍一并杀死。但更令人古怪的是，他知道这些事情，竟然也让Hawken发展到了这般地步——为什么？他有必胜的信心？还是他太骄傲自大了？
“我不需要关键时刻腿软的废物！”Vandheer Lorde的语句尽是不屑，“起来看地图！”
Roy闻言匆匆起身，扯着衣服下摆凑近书桌。
“看好了，车队是从南门进的王城，主要驻留在剧院及其周围的两个客栈旅店，剧院位置很独特，它位处上下城区的交界地，直向王塔与接应南门都很方便——把禁军里的那些新兵换防到那里去。”
“换防成新兵？不是增兵？”冒着再次被国王鄙视的风险，幕僚问道。
“你倒是真的不擅长造反啊，”Vandheer Lorde笑道，“蠢如Hawken，也不会把他的军队屯在一处，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另外还有这里，王塔后花园的山岭这里，也换成新兵。”
“那……精锐部队要转到哪里？”
“有经验的贼人要进屋行窃，总会先踩好点，”几枚硬币被国王丢在了地图上，覆盖住了几个位置，“Hawken没有进贡，但他在首都是有自己暗中投资的产业的。”
“这几个地方？作坊、肉店……离我们在城内的军营、哨点很近……”Roy喃喃道。
“禁军的精锐就是要控制这些地方，再安排斥候，监视主要路口，方便互相驰援。”
“那其他重要设施要不要——”
“当然。”国王立刻开口。他真的胸有成竹，Roy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国王的指令让他不解，“派人负责图书馆和那些学院的防卫，然后通知民众注意防火，取消大型集会。”
“陛下，属下说的重要设施是指那些商行和——”
“嗯？！”国王的语气不容质疑。
“我是说，如果顾及这些，人力不够，除非把水坝或者城墙的驻军抽调一部分。”
“抽调。图书馆和学院不能被毁！还有，Timothy那也要有人盯梢，就这样吧——马上去办！让我看到你还有价值。”国王的语气顿时凶狠起来，幕僚不敢多言，立刻转身离去。
“停下！”Roy闻得一声喊，转头便见国王把两本文件向他扔来：“你还不止这些活要干！”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看着书房的门被关上，Vandheer Lorde转身朝向落地窗。夕阳尚未沉入地平线，月亮便已迫不及待地占据了天空，尽管有云层遮蔽，它仍透出暗红色的光来，外形清晰可辨。
距离红月之夜，仅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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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之刃 飞鹰武士 Armed with W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