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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言情小说】青春年少

八卦谈 佚名 2023-05-17 06:20:43

当我克制了尘世的情欲,固然是圣洁无比;但当我没有做时,我也曾纵情欢乐。

            ———[奥] 施特劳斯《蝙蝠》

我今天讲的这个故事,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而它给留下的伤痕却还是那么清晰。感情的天气稍作变化,就会引起它隐隐作痛。

每当夏季来临,看着绿叶丛中朵朵艳丽芬芳的槐花,甚至是槐树。就会想起她来,这个漂亮的女人,差点断送了我前程的女人。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也让我领略了什么是陷阱什么是悲痛。

我曾立志:上大学,考察地质,一个人生活,终生不娶,真是太浪漫了。我给自己精心设计的完美花环,未来得及编织,便给残酷的现实打了个粉碎。让我痛不欲生。

上高一那年,我终于拗不过父亲。像挡不住冬天的来临一样。缴械投降,答应订亲。否则我便会失去继续读书的机会。所有的梦想,都将会烟消云散,化成泡影。

她的名字叫槐花,长的贼水灵,人像名字一样又白又嫩又可口,时时散发着表春的气息,成熟女人的芳香。让人心醉神迷魂不守舍。

她没有上过学,只是会歪歪扭扭地写“木兔花”。我和她哥在小学是同桌,她哥五年级没念完,就随村人出去打工挣钱了。从外地写回的家信,请邻居教书匠看了半天才明白啥意思。听教书匠说写的还挺好,于是就羡慕她的哥哥有学问。嫌她娘偏心,又怪自己当初不喜欢念书。对我这样一位学问高她哥许多的高中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崇拜之余,难免有几分自卑。

按乡俗订了亲如没有天灾人祸,便是一家人了,至少她对此是深信不疑的。我们两村相邻,离得很近,只有二里来路。最初见面,难免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话。后来就变得胆大起来,家乡还有这样的习俗,每年正月初二和八月初二早上,必须带着重礼去女方家,还美其名日:春节是“拜年”,中秋是“送月饼”,实际上是送彩礼。彩礼之众多,耗费之巨大,常令许多男方负债累累。我不知道贫穷的家里,何时竟有那么多的钱。女方只在正月初四回“婆家”仅需拿一小篮东西,男方不但不能留,反而要加上一些,仍让女方带回“娘家”。

这样一来二去,接触多了,双方家人每次安排见面说话的时间由少渐多。我发现她的智商很高,聪明伶俐,遇事沉着,反应很快,处理得体完美。很为她没有受到文化教育而遗憾。心中原有的不满情绪渐渐消去,以致于后来对她慢慢有了好感。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坠入情网,并且在她的推动下竟愈陷愈深。

暑假的一天,我独自呆在家里,躺在床上温习功课。她突然推开我家的大门,在院子里喊:“有人吗?”

“谁呀!”

说话间她已来到我的东厢房内。对她的到来,我始料不及,声音倒是即陌生又熟悉。她的脸红朴朴的,两只闪烁着激动和快乐的眼睛,有节奏地轻快地眨着,娇喘微微。

“唉呀!把我吓死了。”

“咋了?”

“怕人看见。”

她坐在床沿上,我既高兴又激动。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也忘了给她倒茶(我们那儿管白开水叫茶)。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无限柔情。看得我窘极了,越发手足无措,一个劲地机械地翻着《世界历史》。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时而停下来,看一看。看得特别认真特别专注,又为自己的虚伪涨得满脸发烫。

过了一会儿。

我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双手相互摩挲着。我的心一震,蓦地,意识到冷淡了她,伤了她的自尊心。把书猛的扔到床头,捉着她的手柔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以后我把我所学的知识,一古脑儿全都教给你,好吗?”

“我......我......”她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

“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的......考大学我也没把握......”

我第一次发现她是这么的漂亮。与半年前的她相比,就像一块晶莹的美玉,经过名匠细心雕刻、打磨、润色而成的珍品。而你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人力所为,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巧夺天工的珍品,发出来自内心的赞美,让你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大海似乎也累了,唱着胜利的轻快的歌谣渐渐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槐花轻唤着我的名字,把我从沉醉中唤醒。用带着特殊香味的手绢,揩去我额头脸上的汗水。

“你咋又哭了?”看着她面颊上的泪痕不禁问道。

“你说呢?”她显得很开心,高兴的反问道。

“不是后悔了吧?”

“死也心甘。”

……

“我有些害怕。”

“咋了?”

“万一.......咋办?”

“让你当爸爸不好吗?”

她一幅调皮的样子,像邻居家的小孩。

我涨红了脸,想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出口。

“看吓的,......不碍事。”

“要是昨天呢?”

“不碍事。”

“要是明天呢?”

“不碍事。”

我松了一口气。

“我的衣裳好不好看?”

“咋不好看,真是‘士别三日......’。”

我下句末开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说:“噢,太漂亮了。”

“你刚才说的是啥呀?”

“没,没说啥......”

“城里人真胆大,啥都敢穿......”

她的心情显得很舒畅,滔滔不绝的说:“让咱干爹给你在县城里找个工作,我跟他说了。”

“哪个干爹?”

“就是我给他照顾孩子的那家。”

我忽然想起她从省城刚回来,给我们村办小学吴老师照顾了六个月小孩。

吴老师临走前告诉爹,她丈夫到省城开车了,弄了套房子,又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作。

孩子小无人看管,让槐花去帮带半年。又说:“老同事你放心,槐花是我干女儿,你的末来儿媳妇,赶明儿,让他给萍儿在县城找个工作......”

“不,我要考大学。将来把你也搬走......”

“现在说的瞎好,待才考上大学了就成了陈......”

说着用那会说话的眼睛,带着柔情,带着密意,带着渴望,直直地看着我。双手环扣着我的脖子,长长地甜甜地亲了一口。柔声说:“还行不?”

“啥呀?”她又亲了一下,没吱声。

又过了十多天,我回到学校继续读书。高中的课程在高二结束时已基本会考完毕,仅有语文、政治,而这二科的内容相对较少,整个高三阶段全是复习、巩固、提高,为一年一度的高考作准备。

最初的一段日子,倒也能心安理得地复习功课。

日子久了,心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做数学题,慢慢地推理推到她身上;翻开书,满页是她清澈见底温情脉脉的眼睛;每一个图形都成了她丰韵的线条,漂亮迷人的脸蛋;闭上眼睛,千金一刻如在眼前。

我无法平静下来,总有回家的想法。

我决定回去一趟。

我用尽全力蹬着自行车,唱着早已跑了十万八千里调子的流行歌。

“志刚!”

刚过宽阔的蔡河上的狭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我嘎地刹住车,她已跑过来抓着车把,生怕我飞了似的。

“狠心贼,把我忘了吧?”

“没……没有,天天想你……真的。”我有点儿结巴起来。

“连三个周六,我都在这等你,咋不见你的影子。”

她装出一脸怒气,竟掩盖不住内心的欢快。眼睛仍然是那么清澈、那么明亮、那么迷人。

“等成了亲,罚我跪床头,先记上。”

我也装出一脸真诚的样子,她禁不住嗤地笑了:“舍不得。”

……

天色渐渐地晚了,薄暮笼罩着四野,空气里散发着温馨祥和欢乐愉快的气息。

“走,我带你。”我示意让她坐在车架上。

“不哩,我坐前面。”她娇嗔地说。

自行车前部的横梁上,若坐个小孩绰绰有余。坐个丰韵的大姑娘,倒有些窄了。况且离家近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人见了,不会说后轮胎漏气了。”她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

“上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她用渴求的神色看着我,又补充道:“我家没人。”

我激动的点点头。

“来,我带你,别累着了。”

我还末坐稳,她柔声说:“搂着我的腰,我要蹬快了。”

我紧紧地搂着那娇小的细腰,脸贴在她的背上,听她剧烈的心跳。车速似乎更慢了。

“是怕我累了,一会就没劲了吧?”

“瞎说。”她停了一会儿,又说:“别太紧了,快挤出尿了!”

这是一张双人床,是她和姐姐两人的。床上放着一个新被,一头并排两个枕头。墙上贴着名星美女的半裸照,挂着她们的漂亮时装。

天快亮时,她仍毫无睡意,精神头十足,给我讲我的同学挣了多少钱,给对像买了什么漂亮的衣服、家俱……

“我要考大学,走到那把你带到那。”

我机械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双眼已睁不开了,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成天作这样,驴笑你也考不上……”

“唉?你说口这么小,小孩头恁大,咋生出来的,多疼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替你。”

我倒成了行家,有气无力地喃喃地说。

……

我一觉睡醒来,她搂着我,双眼噙着泪水,脸上留下道道泪痕。

我懊悔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或别的什么原因令她如此伤心。

问她,她笑着说没啥,高兴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每周六蔡河桥畔,总有她焦急的身影。每次她都那么如饥似渴,准备工作又做得那么到家,那么尽善尽美,让人心酣意畅。

胡调瞎侃之时,余兴末尽之际,耳畔总会起她近乎哀求的声音:“别上学了,结婚吧。”

“还差三年呢,年龄不够不让登记。”

“那我有了咋办?”

“不会的。”

“你咋知道的?”

“从书上看的。”

……

每次她似乎都有眼泪送给我,当我没有答应退学时;每次她似乎都有什么话要说,当我没有答应退学时。

一天, 媒人带来消息,说她家要我家再拿出五千元钱来,准备办什么事。

爹为儿子能找到这么个,十里八里挑不出的漂亮媳妇,心里常常美滋滋的。一大口一大口地抽着,用旧书纸包烟叶裹成的旱烟。连火烧了熏得又黄又白又黑的胡子竟也不觉得。现在别说是拿五千元,就是要月亮也得弄半个来。况且,人家又会带回来的,有啥不中呢?只是这个倔萍儿,非要读什么高中,还要读什么大学。读个屁,有啥用,人家猫蛋狗蛋只读了中二(初二),这不也能挣钱了吗?据说还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只是年龄大了一点。啧,啧。没花家里一分钱。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总有揪一般的难受,期中考试的成绩直线下滑。由原来的前三名落到了第四十二名(全班只有五十九个学生)。成绩通知单在手里已揉碎了,也没敢拿出来上家人们看看。趁上厕所时,随手扔了。

爹娘从舅家借了一千元;从姨家借了一千二佰元;从一个远房姑家借了八佰元;卖了一头全家养了一年的肥猪,三只山羊,又拿出全家攒了几年的全总积蓄。终于凑齐了整整五千元(一个子儿都不少)。爹高兴得像胜利地完成了一项重要而艰巨的任务,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啧,啧,咱这几家亲戚真行。

“爹。”我送去吧,说不定人家还能给我一些做学费。”

爹思忖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中。”

爹似乎想要夸儿子聪明,没白念书。又像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干裂得渗出一丝血痕的嘴唇,没再说啥。

见到我,她仍然那么欢乐。我有意避开她热烈的眼光,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态。

“要恁些钱,干啥?”

她的脸一红,低下了头,没有吱声。

“嗯,跟你说话呢?”

“你考上大学,不要我了,咋办?”

“就为这啊!”

“我对天发誓,我刘志刚坏了良心,不得好死。”

我突然跪下高喊。

她捂着我的嘴,泪水涌下,哽咽着说:“俺说不要,就俺娘要要。”

过了一会,她又说笑起来,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仍然满脸春光,像不曾发生过什么。

“这可是爹从人家借来的,咱把它存起来吧!用你的名字,咋样?”

她温柔地点点头。

接下来几个周六都是细雨天,漫长的粘土路,见了水对行人特别热情。紧抓着你不丢,不要说骑自行车,就是单人空手,走一、二里路,也会让你汗流夹背。

好容易等到一个天晴路干的周六。我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把车蹬到桥边,可总觉得路好像比以前更长了许多。

美丽的浪漫的蔡河桥边,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动静。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又仿佛感到她喊着“志刚”向我跑来。我擦了擦眼睛,把手放在耳廓上,搜索了一遍,才确信只有我一个人。

我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停向四周看着。总不是她和我作游戏藏起来了吧;是不是有事,不,有再大的事也会来的;是不是没着我走了,她是知道我啥时候回来的,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我猜测着。

短短的二里路,我走了整整二个小时,前顾后盼左张右望早等晚等,也没见她的踪影,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槐花上广州了。”不知是谁说了声。

我半信半疑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里。

“看人家多懂事,走前来家里说,她挣钱供你上大学,来不及对你说,让我千万告诉你。我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捎到信’。”奶奶絮絮叨叨地说。

我在没有什么心思吃饭,总觉得胃里饱饱的,脑子里空空的,没有了一丝思维。

经常看杂志听人说,广州老板有钱,专骗漂亮的农村打工妹;万一槐花被人家骗了咋办,又不会写信;槐花精着呢!没事。我一会想这,一会想那。许多欢乐嬉戏的场景也不时的涌现在眼前。脑袋又成了一个正被选台的电视屏幕。

连续两天两夜,毫无睡意,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拼足勇气,到她娘家问她娘。

原来去洛阳找她姐了。

农历八月初二,一大早,我就车驮着爹娘细心准备的各种礼物,去她家送“月饼”。她家若大个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喧闹。她娘说她爹刚去砖窑厂,就把我让到她的房间。我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看着她的床——我们幽会欢乐的场所。我的激情倍增,回想着她迷人的眼睛,回想着她漂亮的脸蛋,回想她优美的线条。更加剧了我对她的思念。一想到现实,我如同在地狱里忍受着痛苦的折磨,便再也没有了兴趣。所有激情都烟消云散,蔫蔫的,正不知该怎样度过这让我精神倍受摧残的一天,我甚至想到无法吃丰盛的午餐。而不久,这种情况就彻底改变了。

“志刚”,她叫我的名字,从门外慌慌张张地赶了回来。似乎也特别渴望见到我一样;似乎知道我来了挺长时间,让我久等了一样。

她满脸笑容向房间走来,头发短了些,身体仿佛长高了点。身条毅然那么丰韵,似乎更丰满了。眼睛似乎小了点,却毅然那么清澈,那么明亮,那么迷人。仿佛时刻都在与你交流着思想,每转一下都有是告诉或暗示你应该怎样做,不应该怎么样做。

我的心都有快要跳出来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摩婆着说:“槐花,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叫我想死你了。”听着我的话,她的脸上火红火红的,挣脱我的手。

我正不知她为何变了心了,有一丝茫然抹过我的心头。

她马上恢复了原状,笑吟吟的。

“志刚,我是你姐,桃花。”又说道。

“我今天早上刚回来,知道你要来,没来得及休息,就到集上买菜去了,这不,刚回来,去了趟洗手间。”

她说完才发现最后三字在家不该这么说,方要改,才动嘴。

“没见过你和槐花这么好,那她和你商量的事,咋还不同意?”

她的娘,看到我的丑态,先也笑弯了腰,涨红了脸,不失时机的说。

“同意!妈,你就叫她回来吧,要不,等我想她想出了病,她又该心疼了”。

“同意?那今年正月初二就下礼吧,日子咱摘近些。”转而又用略带遗憾和无耐的口气,如同真作了一样。

“她干不够一季,人家不给钱,也不让回来。”

恐我再向她要槐花,忙又说:“和你姐说说吧,我做饭去。”

我为自己的失态,到不好意思,竟不敢再抬头正眼看她。心想,这姐俩长得太像了,倒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事实上再像也有区别,成熟老练的脸上再涂脂搽粉,也掩不住她的年龄比槐花至少大三岁。

像刚才这样的误会情况,她似乎早已忘了,或许已习惯了。

“你准备啥时候结婚,是按老规矩还是旅游?”

我没敢冒然吱声,也没来得及吱声。她继续说:“旅游吧,既时髦有情趣,又浪漫,还省钱。”那口气如同一个决策者,好像和她结婚一样。

“姐,你啥时……”

“我,早着呢,哼,他家不拿这个数,休想使媳妇。”她伸出五个手指,不够,又加了另一只手上的一个手指。

我漫不经心的听着她说,这时注意到她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心形的礼物,心中央写着一个棣体“馨”字,外套着一个透明的薄膜,不自觉地念出了声。

“嗨,你真利害,不愧是高中生,我算服了,我把字典都翻了遍,也没查到,多亏老教师帮着才找到读音,今天,你没看字典,脱口而出,就念对了,真棒唉!”

我原以为她这么漂亮大方,一定也很高雅吧!没有料到竟如此粗俗可笑,让人肉麻。

便默不作声,两眼发饧,昏昏欲睡。

“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来我给你铺床。”声音则特别像槐花的声音。

“不困,姐。”我不失礼节地说。

“嘴真甜,比他强多了。”

我坐在床沿上随手从床前的桌上拿起一本小学课本,旋又横仰在床上,贴切墙向上抛出,恰撞在她的礼物上,抬手一接,稳稳地落在手中,不曾损坏一丝一毫。

“是他送给你的吧?”

“哼,他!一个朋友。”她的口气,先是不满,随后又换一种充满了幸福的声调说。

“快给我放好。”

她像怕我弄坏了她的朋友送的宝贝礼物,我倒毫不犹豫地奉还给了她。

我犹豫了半刻,她趁机推开我说:“我的腰窝里长了个瘤,刚开完刀,回来就是休息的;看你刚才那急样,怕碰了伤口,没敢动。”

我有些后怕,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那再等四个月,就等不及了吗?下次别再这样了,我是你姐,尊重点。”因感到后三字语气严肃了,随又说:“让人家知道了,多丢人啊!”

我的脸臊得通红通红的,以至于染红了那只精美的小镜子。

午饭做好了,她爹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盼望他千万别回来。她娘则认为,没有男人陪“二女婿”吃饭,是不太符合习惯的,显得不够热情。喋喋不休地说着,怪他爹不回来。干脆就让她大闺女陪我吃饭,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样合不合适。

我的心异样的激动。就像一位连日在沙漠里跋涉奔走的流浪人。断了几天水,忽然看到一盆水一样,也不管它是清是浊,是甜是苦,只要能解暂时的饥渴便是好的。

我吃了一口饺子,剩下半个,用筷子夹着不动。谁知道彼此的眼睛也在传递着某种难耐气息,她仿佛读懂了我眼光,又故作镇定的说:“咋了?”

“太咸。”

“不可能,我调的味。”

“不信你尝尝。”我伸手递过去。

她张口噙着,用牙轻咬了一下筷子,方坐好,轻轻地慢慢地嚼着回味了半天。

“不咸啊,是你盐味太轻了。”

看我面带笑容深情地注视着她,带着爱昧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后假装啥也不知,继续给我夹菜。

我回敬了她一筷鸡块。她含在嘴里迟迟不啃下咽。我看她的动作神态真像槐花。

“槐花,我想吃你嘴里的。”说着走过去搂着她的脖子,张嘴去接。

她轻轻地吐了出来,身子轻倚着我的胳膊。

她娘在灶房里喊了声:“猫。”大概是猫偷了嘴。

唬得我急忙松了手。她用手理了一下头发,说:“也知道害怕了?”

我终于全懂了她的意思,再也无心吃饭了。

六个月过去了,我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的。什么物理公式、什么几何分析、什么高考全抛在了脑后。我搏命写作,或散文或诗歌或小说,融入我的想念、我的渴望、我的焦虑。来发渲心中压抑的激情,歌唱甜密的恋情。

当别的同学致力于复习时,我却陷入无限的的遐想之中。回忆、构思、升华我的情感。

寒假即将来临,我整宿彻夜失眠。我盼望她归来的消息,相聚欢快的时刻。

日子一天一天地艰难熬过。我已消瘦得像个饿死鬼,苍白的脸和紧紧缩的乱眉间,一双呆滞的眼睛间或一转,证明还有一点气息。

明天,就放寒假了。我从奶奶手里要了五十元钱,天不亮就爬上开往洛阳的班车。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槐花。禁不住激动的非非入想。担心司机是不是撑得开不动车了。跑得这么慢,又担心是不是南辕北辙重现。一路上,车走走停停,因路边总有一些饭馆。每过一家都有要停一会,让旅客下车吃饭。

这一家饭馆很大,若大个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客车。旅客每人必须下车买五元钱以上的食物,方能领到饭馆暂发的上车证。否则休想上车,我只有 25元钱了,看着买来的发臭的火腿肠,那有心思吃。想催促司机开车,又不见踪影。

我转来转去忽然一阵女人的调笑声,把我的眼光引到了一溜低矮的单间门前。通过虚掩的门缝,一览无余:那个贼肥的司机,正猛喝一口可乐向怀里的女人嘴中吐去。忽然噗的一声,女人嘴里未咽的饮料,喷了司机一身。吓得我拔腿就跑,一下子撞到一个丽人的怀里,手端着的碗里的汤水浇了我一头,碗叭地摔了个粉碎。

“慌什么,没见过。”

我呆呆地站着。停了一会儿,她说:“跟我走。”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心想,这一下可完了。来到一间较为隐蔽的房间,她拿出一块毛巾,擦去我脸上的汤水,歪头看了看我的脸说:“没烫着,还疼吧?”

“不……不疼。”

“你家是哪的?”

“湖州。”

“干啥去?”

“找我妹妹。”

“妹妹,真是吗?说实话。”

“我对像。”

“她干啥去了?”

“打工。”

“在哪?”

“宾馆。”

“你放心?”

“咋不放心!”

我不知她问这干啥,大概审问犯人都是这样吧!可她不是警察啊。

“挺痴情的啊,一看就像个情种。”

这了一会儿,她说:“你有钱吗?”

“有。”

“多少。”

“二十五元。”

“你拿拾元钱,碗就不让你赔了。”

我带着感激的眼光看着她,又为她让我拿钱而奇怪。

“陪我玩一会。”

说着便拉我向沙发。

我快步走出房间,转头向左飞奔起来,不亚于运动场上百米冲刺。刚上汽车,司机就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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