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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网吧难民

八卦谈 佚名 2023-06-21 12:16:15

在今天的内容开始之前,我想提出一个问题,你大概有多久,没有去过网吧了?


在中国,随着互联网走进千家万户,网吧已然开始了萎缩,但是在日本,网吧却和中国完全不同,仍然有很强的底层生命力。


日本的廉价网吧,是一种非常本土化的商业业态。


不仅有淋浴,而且还有免费的冰激凌和饮料,甚至还可以收发快递,还有洗衣机和漫画区。


这里的网吧包间有单间和双人间之分,许多的网吧难民,就住在这里。


当然,考虑到隔音和住宿条件,网吧当然没有胶囊旅馆舒适,但是,对于这群「网吧难民」来说,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便宜。


这些网吧平时按照小时或是半小时收费,包夜的价格在80-200人民币之间。


但是,便宜的背后,是相对比较差的条件。


住在这里的郁弥就自述,在这里住着的第一晚,他就被洗碗的声音吵醒过。即便后来慢慢习惯了这种嘈杂,仍然没办法休息得很好。


26岁的郁弥,是工地上的一位保安。


他本来打算找一个公寓,但高昂的租金让他望而却步。


在大阪,一间稍微过得去一点的房间,就要3-10万日元左右,即便不考虑地段,这个价格对于在工地当保安的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说他在不断学习专业技能,希望能够成为一名正式员工。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非常困难。


因为,在日本,如果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有找到一份正式工作,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将来他们也很难找到正式工作。


日本大多实行年功序列制和终身雇佣制,这也就意味着,要么成为正式员工,按照工时年限获得相对可靠的上升渠道,要么,就只能打临时工,甚至许多年后仍旧在拿基本工资。


但是,成为正式员工也不代表后半生高枕无忧。


酒井曾经是某家信用卡公司的正式雇员,负责公司的计算机管理相关事务,工作相当忙碌,平均每个月要加班120-200小时,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全月无休,酒井每天也要工作12-13小时。


困了在办公室眯一会儿,长期不回家,昼夜颠倒,这样的工作强度让酒井患上了抑郁症。



但是,没有人发现异常,身边的人只说他变得易怒而且情绪化,直到心理医生诊断,他才知道自己的病情。


酒井请了假,准备治疗自己的抑郁症,但是,周围人的飞短流长,让酒井痛苦难耐。


甚至,连酒井的老板也会说酒井不中用,甚至还说他对待工作的态度有问题。


于是,在工作20年后,酒井选择了辞职。


辞职后的酒井就住在网吧里,他自述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快乐过。


在递交辞职信的那一刻,酒井觉得自己自由了,他未来的愿望,是想要周游世界,过一种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许多人并没有酒井那样的想法,更多的人,即便是患上了抑郁症也不会辞职,而是尽力掩盖自己患有疾病的事实,生怕被周围人知道以后,旁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而另一方面,在就职上,抑郁症患者也会受到歧视,企业怕担风险,也觉得抑郁症「抗压能力差」。


于是,更多的抑郁症患者严防死守自己的病情,哪怕是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也坚持不去就诊,而是拼命靠所谓「意志力」硬抗。


只是,如果一个人得了病,是靠意志力就能自愈的吗?


男性尚且如此,女性在这样的处境下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甚至,生而为女性,她们的处境更为糟糕。


我们常说在社会文明进步中,男女分工会逐渐弱化,但是,在日本,我们则很难看见这种征兆。


彩香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她今年十九岁,已经在网吧住了整整两年,同她一起住的,还有在上初三的妹妹,和四十多岁的母亲。


于是,彩香理所应当地肩负起了抚养妹妹的重任,但是一个十九岁、并没有受过良好高等教育的女性,在日本只能够以临时工或是兼职的形式来工作。


因此,她每个月只能挣10万日元,在2014年约合人民币六千元不到,她需要养活母亲和只有十四岁的妹妹,这点钱显然是杯水车薪。


为了节省开支,彩香和妹妹一天只吃一顿饭,而这一顿饭,有时候也只是一个面包,两个人分着吃,这种吃饱都成奢望的日子,彩香和妹妹过了好几年。


饿了的时候,她们会用店里免费的饮料来果腹,虽然这些饮料里面含有大量的糖而且相当没有营养,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营养和健康太过于遥不可及,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


而她的十九岁愿望,是希望能租房居住,是希望妹妹能够继续读书。


而妹妹的愿望,则是希望能够不再为明天吃什么而担忧。


还有一些女性,正是在该上大学的年纪,但也不得不出来打工。为了节省住宿的费用,她们最好的住所,也是网吧。


夏木大学四年的学费是400万日元,在当时约合人民币二十多万。


她为了摆脱贫困的生活才努力上了大学,但是,作为单亲家庭,母亲的回答是完全供不起。


因为,同时打了两份工的 母亲,月收入也不到十五万日元,负担两个人的日常用度实属不易,如果还要付学费,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夏木只身来到了东京,为了快一些筹措学费,她打了三份工。


不在学校所在地打工的理由很简单,东京的时薪更高,对于单亲家庭的她来说,哪怕住的差一点,吃得差一点,如果能够筹集到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在疫情之下,哪怕是兼职,这些女性所能够找到的工作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所以,为了维持生计,很多女性不得不投身于风俗业,或是一些其他的工作。


雪上加霜的是,在疫情后,风俗业的钱,也不再好挣,甚至会有上工八个小时完全没有客人的情况出现,在这样的时候,这些女性的收入就是零。


于是,他们不得不另谋出路,比如说「爸爸活」。


「爸爸活」是女性陪男性吃饭,来获取一定报酬的工作。


尽管看上去比较绿色,但是,对于这些处于贫困和贫困边缘的女性来说,「性」似乎是不可规避的一个选项。


有一位做「爸爸活」的女性自述,自己曾经是一名家庭妇女,在疫情之下,丈夫收入锐减,于是暂停了她和孩子的生活费,甚至每天都在对妻子恶语相向。


为了逃避语言暴力也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接起了爸爸活。


谈及更加深入的服务的时候,她说,她只有害怕。


被拍裸照、出血或是其他不安全的行为,在爸爸活和援助交集中屡见不鲜。


疫情之下,能够给予风俗女庇护的店家,也有倒闭或是不能营业的,因此,日本的个人卖春事件屡见不鲜,这种危险的行为可能会导致更多的疾病和更多的性暴力,可是,在如今,她们完全没有选择。

无论是网吧难民还是风俗女,都是日本社会底层最赤裸裸的真相。

而在这背后,是日本代际相传的贫困。

因为没有钱,所以哪怕是生了孩子,也要送人或者是没办法给到他们良好的生活环境;

即便是生了孩子,女性作为家庭妇女也很少有收入, 一旦离婚或是丈夫去世再或者是失去收入,坠入底层深渊只是一夕之间的事。


1


为什么日本的网吧可以长盛不衰?


日本网吧的常住居民,都是些什么人?


为什么日本会有这么多人常住网吧?


这和日本的工作制度和社会就业现状有很大的关系。


日本有大量的临时工,这些临时工占人口的三成以上。


虽然表面上看,日本临时工的收入并没有很低,但是,不稳定的收入和不算清晰的晋升渠道,很容易让这群临时工进入「温性贫困」。


这些临时工、合同工和劳务派遣工,是日本终身雇佣制和年功序列制的产物。


资深员工不能随意裁员或是很难裁裁员,而且成本也高,所以对于企业来说,非正式员工自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因此,截至2019年,日本非正式雇佣工的人数翻了接近3倍,于企业而言,这样的非正式员工裁员更方便,而且不用遵守年功序列制,自然是更便宜的选择。


但是,对于非正式员工而言,日子便难捱了许多。


如果说健康的社会是让无业的人在失业、工作不稳定中二选一,那么日本的社会几乎是等于让人在稳定工作和一无所有之间二选一。


这就导致,许多人在工作了很久之后,仍旧在拿最低工资。


诚然,日本也有临时工转正的相关制度,只是实际实践上难度极高。


因此,日本的年轻人大多是绝望的,工作上看不到希望,结婚遥遥无期,如果生孩子,更是需要钱。


他们徘徊在网吧里,成为「难民」,也成为隐没在底层里,一粒看不见的沙。


2


在2019年,日本自杀率排在全世界第49位,疫情中日本自杀率也持续走高。


日本人所受到的教育中,最为根深蒂固的一条就是「不麻烦别人」,另一条,则是「劳动美德」,劳动是不可动摇且值得称颂的,所以,一旦没有工作,就会自动成为被世界孤立的人。


许多人因为工作抑郁,也有许多人因为没有工作抑郁。


高压的社会,内卷的职场,森严的等级制度,看不见的希望.....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蚕食着日本的活力,也蚕食着年轻人的未来。


不可否认,日本的社会是病态的。


他们一边要求人们勤劳,但却不给人们应有的回报。


旧时代要求女性成为娇花,而新时代又强制要求女性独立;


无论怎样,都是死局。


每个人都受到努力就有回报的教育,但勤勤恳恳数年仍旧是临时工;


而吃到时代红利的老员工,则很容易能过更为轻松、更为舒适的生活。


日本第一批90后已经三十岁了,他们生于泡沫破灭,长于就职冰河。


冰冷的世界,希望自然就会成为一种奢侈品。


我们常说日本的绝望精神弥漫在整个社会。


但是仔细想来,他们的绝望,似乎不无道理。

本文标题:日本网吧难民 - 八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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