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神器之一——《沙耶之歌》：并不畸形的爱之物语

八卦谈佚名 ▪ 2023-07-19 21:18:12

大家好啊，这里是二代目组长仓奈，好久没有发布过关于12神器的文章了，今天我就要来一个不忘初心，当然这篇文章也是鸽了好久的，从大概5月份在校手写到昨天补习结束补上2000字今天录入到电脑上，只能说我鸽的能力太强力。所以我也不是有意鸽各位的指定催更的，请见谅。

这次给大家分享的是十二神器中最出圈的作品《沙耶之歌》。

《沙耶之歌》于2003年推出，由“爱的战士”虚渊玄脚本担当，恐怕就是不熟悉gal的受众也对这部作品的名气有所耳闻。游戏主要讲述了男主角在经历一场惨烈的车祸后感官发生了反转，昔日的世界在他的眼中成为了一个血肉模糊腐烂的世界，而人类，哪怕是最熟悉的友人在男主角眼中也成为了令人作呕的怪物。就这样，男主角在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着。某日，男主角邂逅了他眼中唯一正常的少女——沙耶。她成为了男主角唯一的精神寄托，成为了他的救赎。然而事情的真相不会如此美好，真实世界中的人类成为了怪物，而幻想世界中的人类又是什么呢？男主角在沙耶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向“救赎”而他人眼中的他却在逐渐丧失人性，走向禁忌的深渊。

作为一款游戏，该作的叙事手法却和小说一模一样，在O妈之家上同样由虚渊玄执笔的小说版本《沙耶之歌》甚至没有做太大的改动。游戏采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相结合，多视角变换的叙事手法，即以男主角为第一人称与其他角色的第三人称相结合。这与gal的传统第一人称叙事有了颠覆性的不同。但这并不意味这游戏没有办法发挥游戏的优势，游戏运用良好的配乐和给读者想象空间比较大的图像，反而锦上添花地增添了冲击力。主菜单入口，治愈的纯音乐飘入耳中，而刚刚开始游戏，配乐就一转风格变得紧逼起来。略带诡异而刺耳，在文本和信息量有限的图片的结合下令玩家的大脑高速运转保持紧张。

人称多视角是本作最重要的手法，以男主角的第一人称展现了腐烂的世界，男主角逐渐病态的心理和沙耶诡异而美丽的微笑，带着玩家沉浸式体验了男主角的视角；另一方面，其他角色的第三人称视角也同样成功。前期没有明示沙耶就是怪物这一事实，其他角色则起到了探索和揭开沙耶真面目的作用。如男主角友人耕司的女友因为男主角对他们的好友青叶态度粗暴而上门质问，被沙耶残酷猎杀，阴森的环境描写，第三人称的心理描写，步步紧逼的音乐将沙耶在他人眼中的怪异恐怖展现到了极致。类似的描写还有很多，例如第一个被沙耶转化为怪物的路人大叔在与沙耶对峙时，瑶在被沙耶转化为怪物时，无一不是在以诡异的氛围，恐惧的心理描写密闭的空间等要素引发读者的恐慌，进一步从另一种角度侧面展现了沙耶的恐怖。男主的友人耕司在追查男主时，也正是从路人视角描写了男主一步步堕落的过程。在前期，两种视角的结合一步步带着玩家揭开真相，而在后期，真相全部被揭开，耕司对男主角的调查完毕，并寻找到了男主角的主治医生（医生是沙耶的一定知情者，与召唤沙耶的奥村教授有交情，也急于了结沙耶）与她一同挑战讨伐异端。两种视角的矛盾在此时爆发：一方沉浸在幻想的禁忌海洋中难以自拔，另一方则心怀正义，要来裁决非人之物及其丧失人性的追随者。两种视角的完全对立，各自的拔剑张弩将游戏推向最终决战，这又令玩家直呼过瘾，两种视角的结合在前期和后期从相辅相成到对立却各自将效果发挥到了极致，完全服务于剧本和冲击力效果。

得益于优秀的脚本和氛围的营造，路人眼中的丑陋怪物和男主眼中美丽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对比，由此带来讽刺感和冲击力，而两种视角的相互影响，引导玩家进行恐慌想象。在以男主角为第一人称视角时，玩家总是会不住地想象“路人视角”，玩家作为知情者，在男主角和沙耶越是甜蜜时越感到毛骨悚然。达到了“未见其画，先有其面”的奇妙效果，算是老虚望各位玩家里脑中直接拉的一坨恶意满满的热翔。在结局三当中。沙耶最终肢解了前来进犯的耕司并饱餐一顿，随后便在地上挣扎，蝴蝶破蛹般张开闪着诡异光芒的蝶翼飞向天空，向世界散布着银星点点的不详孢子，这一幕是游戏中最美丽的cg，然而此时玩家们脑中的最不祥的想象也在此时和这最美丽的画面撕裂对比，受到极强的冲击力，变得愈发绝望，最终游戏毫无征兆地回到主菜单，仍然是那治愈的音乐，而玩家的心却不能像音乐一般平静下来了。

《沙耶之歌》也是十二神器中公认的第一梯队作品，与《素晴日》《3days》并列，也同样属于在近乎疯狂的碰撞后将残渣留给玩家思考的开放式作品，那么在这样一部猎奇疯狂的作品中作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

这部作品中男主角的心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从开始的努力装作正常融入社会强忍着靠近已然让自己作呕的友人们到后来和正常人决裂，甚至毫不犹豫地想要杀死友人。从强忍着吃下“正常食物”到与沙耶一起对人肉大块硕果，虽然男主角在沙耶坦白自己有能力治好男主的异常之前并没有明确的知道沙耶是异常之物，但是他并非是完全不知情的，游戏对男主角的心理描写非常微妙。就个人而言，男主应该在他目击沙耶吃人肉（男主视角是新鲜果子）就已经有所意识到沙耶是异常之物了。而沙耶也并没有蛊惑男主角，她所做的只是陪在男主身边并全力配合男主“正常人”的生活，为他烹饪人类的菜谱，敏感地不让男主意识到自己是怪物的事实，反而是男主角自己甘愿放弃正常人的生活来追随沙耶的步伐。男主角沉浸于幻觉并最终为追求虚幻的幸福付出一切的形象跃然纸上。

这里就不得不引出有关沙耶的设定了。游戏对沙耶的描写带有一定的克苏鲁风格：通过禁术召唤，来自异次元，关于召唤的邪典（医生因害怕耕司的san值掉空把书给泼了）沙耶被疯狂的学者奥村教授召唤，拥有极高的智力和学习能力，种族职责就是繁殖。上文提到的结局三的最后一幕，医生一边揭露沙耶的种族最终目的一边描述着世界的惨状，全世界都被沙耶的怪异污秽之物所侵蚀，而医生自己也被半转化为怪物。（所以玩家们脑中沙耶的翅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吧）奥村教授带着沙耶学习人类的知识，而沙耶则因为接触到了人类爱情而产生了憧憬，对自身化为千万半身繁衍后代的末路感到了悲哀，从这层意义上沙耶确实是天真可爱渴望爱情的人格。

于是玩家陷入了强烈的情感倾向不稳定，短体量的群象式描写使得玩家难以对某个角色产生强烈的情感，而脚本强大的共情能力让玩家对光与暗的双方都产生同等的理解玩家被迫思考游戏中的“恶”是什么，然而游戏中却没有丑陋的欲望，没府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玩家们绝望地发现没有纯粹的恶，引发游戏中惨剧的，正是那沉重而朴实的爱。
爱会成为原罪吗?游戏在玩家的心门撕开一道裂口，在共情能力的支持下，玩家充分理解另主角的立场，就算把自己代入到这样的情镜中也难以判断自己能否作出“正确的选择”，即使谴责男主反人类的行径，玩家最后也不得不为男主辩护，难以辩驳。游戏中一些充满讽刺意味的对话，更是赤裸裸地将人性抛到了玩家面前，在沙耶和男主计划着杀死即将来的耕司时，男主角向沙耶展示了自己的斧子，沙耶饶有兴致地看向被转化为怪物（男主视角正常）的瑶。

“不拿她来试试吗，反正砍不死”

男主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那耕司呢，明明也是人类却能下手吗”

此时男主却要武扬威似的表示可以。

这揭露了男主角乃至人类的人性本质：容易沉溺在幻觉中，不同的是，男主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在幻觉中生存，毫不隐瞒自己，脱离人伦。

但即便如此，男主角的幻象也不是他沉沦的唯一原因，就如前文所言，虽然沙耶和男主角是时机动机对象都是畸形的，但两者的爱毫无疑问是纯真朴实的爱。很多玩家认为男主只是沉浸在幻境中，然而瑶在男主眼中同样正常，但男主仅仅将其当做工具，用完就扔掉（送给耕司杀），在结局一中男主角选择让沙耶回复自己的感官，随后被送入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中男主角并没有拒绝他已经意识到是异常的沙耶，在沙耶离开后他也仍然苦苦等待。基于此，我认为比起揭露容易沉溺于幻想的人性，我认为老虚更加意在展现爱所引发的灾厄，与许多古典爱情悲剧的主题“爱与毁灭”有同工异曲之妙。然而不同的是游戏运用题材优势和各种手法突出“爱之恶”展现了除了古典爱情悲剧中“凄美”外更加黑暗的东西，没有像fsn hf中士郎一般的英雄气概，纵情于欲望如阴沟爬虫一般的男主角迫使玩家对爱与毁灭进行思考，答案明显是不存在的，但是强大的冲击力已经可以让玩家们震碎三观了。

总的来说，这部作品在各种意义上都可以算是第一梯队佳作，音乐，冲击力，脚本，剧情，深度都发挥极佳，以及前文提到的令人敬佩的煽动玩家心理恐惧的写法，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作品过于像一篇短篇小说了，篇幅在我眼中并不是问题和缺陷，把故事讲好并不一定要篇幅，但是年代限制的图片信息有限导致的猎奇元素不够重口（猎奇more多more多，太清淡了）和小体量多人称等问题让我将其难以定义为gal大作，不过牛逼就是牛逼，否则短篇小说的意义又何在呢？

本文章的解读仅代表个人观点，虽然这个作品已经被我透烂了（指剧透）但还是希望没有玩过的同好们可以亲自体会震撼，也希望本文能够引起大家的一些共鸣，那么仓奈就此告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