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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board官网专访:宇多田光携《BAD MODE》回归乐坛,并带来对自我全新的认知

八卦谈 佚名 2023-09-03 12:11:49

专栏作者Bradley Stern同宇多田光进行的专访,刊载于美国Billboard官网:https://www.billboard.com/music/pop/hikaru-utada-interview-bad-mode-feature-1235020381/

【Q】《BAD MODE》作为专辑名令人感到意外。这个标题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宇多田光:这个标题是英语和日语的一种奇怪的结合,实际上无论是在英语还是日语的语境下,这个说法都不大讲的通。不过这是一种很现代的说法,在年轻人中更流行。在日语语境下,如果提到英语单词“Bad”,比如“Oh, it gives me the bad”,通常是在说“it gets me depressed(这件事让我抑郁了)”或者“gives me bad vibes(不祥之兆)。”可以将“bad”理解为“bad vides”的简称。而在歌曲里我想表达的是一种“感觉棒极了”或者“状态好极了”这种状态的反面。简而言之,是一种稍微抑郁的状态,或者正在经历一段低潮的时期。

【Q】可以认为您在制作这张专辑恰好符合这种心境吗?

宇多田光:这并不能代表我在制作专辑过程中全部的心境,但是人人都有低谷。我经历过低潮但也有过很棒的状态,两者兼有吧。在写歌时我不禁想到,作为人类,过去这段时间我们都在经历新冠带来的艰难时刻。同时,在同亲密的朋友和家人相处的私人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想要变成一个更能够支持他人的人。在朋友、家人、伙伴、爱人或者其他任何关系中,怎样才算做一个能为他人带来支持的角色?写这首歌时我在思考,自己究竟想从别人身上获得什么?以及自己能够为他人做些什么?这些问题最终汇总成了一个问题:自己要如何变得更加独立并学会和自己相处,进而改善和身边其他人的关系?

【Q】在去年的Q&A中,您曾提到过在之前的专辑中,您的音乐灵感更多来源于您与其他人的关系。但是这张专辑则是更多关于您同自己的关系。

宇多田光:是的。我在制作这张专辑时,更多关注的是同自己的关系,以及自爱这些方面。我爱RuPaul(译者注:鲁保罗),同时我是RuPaul’s Drag Race(译者注:鲁保罗变装皇后秀)的粉丝,这档节目给人很多启发、令人感动。节目想传达的主要信息就是:“如果你都不爱你自己,你要如何爱别人呢?”阿门!当时我马上就意识到,这句话完全正中我的想法。

【Q】那么可以理解为Drag Race这档节目是这张专辑的灵感之一?

宇多田光:是的。

【Q】您有没有最喜欢的变装皇后呢?

宇多田光:我从第一季就开始看这档节目了。她们中的很多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很棒。但对我来说最记忆犹新的是节目的英国篇,以及变装皇后Bimini Bon Boulash(译者注:随后Bimini本人发推感谢熊光的喜爱)。她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希望她最后能够胜出。她的成长经历让我感同深受。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成长、变得更加开放或者自己正在探索关于自身的事情时,我会感到非常兴奋。在观看这季节目时,在她的身上我就看到了这些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作为观众,却能产生自己也身在其中的感受。

【Q】我感到现在是合适的时机问这个问题了:十年前,我曾说过《Exodus》的音乐帮助我完成了出柜的过程,您也在应该是您第一条英文推特中分享过这件事。当时您提到这件事让您对自己的同志粉丝群体有了更深的认识。首先,我想再次表达对您的感谢。

宇多田光:没有没有,我也应该谢谢您。

【Q】我很想知道,对于您的音乐在同志群体中引起广泛的共鸣这件事,您有没有什么看法。

宇多田光:当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有很多同志粉丝时,只觉得很自然。我没有觉得意外,反而觉得合情合理。那种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或者无法做自己的感觉糟透了,以及恐惧别人无法接受真正的自己的感觉,这些我很感同身受。而当我知道自己的孤独感、作为局外人的被排挤的感觉,别人也可以感同身受时,我真的很开心。有人能够同我一道体会到这种感觉,这非常得棒。

【Q】似乎对于您之前在直播中的“出柜宣言”您并没有做更多的解读,想借这个机会请您多讲讲这件事。

宇多田光:大概一年多以前我才知道有“nonbinary(非二元性别)”这个词,当我开始理解这个词的内涵时...日语中有这样一个说法,“目から鱗が落ちる(茅塞顿开)”,这是个很怪的说法, 但它很恰当地表达了我当时的感受,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当我和男生一起时,我感觉自己努力想成为一个男生。而当我和女生一起时,又努力想成为一个女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最自然的状态。在社交场合强迫自己或者每次看到自己的身体时,我都忍不住会想:“哦,什么?好吧……好吧。”但是当我把类似的想法和我信任的人分享时,得到的回应却是“是吗?你真是个古灵精怪的艺术家哈哈。”我却从未遇到有人和我说“哦天呐,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一种很私人的想法。当我知道现实中有许多人(译者注:指nonbinary群体)和我有相似的感受,这种自己的感受得到验证的过程真是太棒了。这段经历让一切都变了,包括我同整个世界以及同自己的关系,但是起初我并不认为有必要告诉把这件事告诉每一个人。

之后,当我看到一些网上一些大V说“这是我能做的最起码的事情。让更多人看到是很重要的。”我很认同这种想法。这时我就开始想,就算告诉大家,又有什么损失呢。

正巧当时我在搞Instagram的直播。在问答环节,其实对于每个问题我都会捕捉它们的主题。我注意到很多人都在问(或者说这类问题更容易引起我的注意):“作为一个同志无法出柜,”、“作为同志,有伴侣却无法告诉其他人”、“很努力的试图被所有人喜欢后,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类问题有它们的共性。我开始思考,我能够做些什么来帮助大家呢?

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什么的想法与日俱增,但是对于在公开场合说出这件事我仍然感到恐惧,当时我在想“喔,这真的让我感到恐惧,即使我不需要担心会因此失业或失去家庭的支持,因为我知道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但是我仍然感到恐惧。”我害怕的是也许在某些人心中我作为公众人物的形象会就此改变。这是个很愚蠢的想法,如果我把它说出来,也许它会带来正面的效应。”说到底,我只是诚实地做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如此,我仍然感到恐惧。现在回想起来,我仍记得在说出这件事之前我的身体在颤抖。我尝试尽量轻松地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我真的需要我的泰迪熊玩偶kuma在我身后(笑)。在这之后,我需要离开社交媒体一段时间,因为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反馈,尤其是在日本。但是我还是非常高兴终于说出了自己是非二元性别者这个事实。这是个很棒的决定。我收到了许多的爱与支持。

【Q】这真的是很棒的一个举动,也激励了很多人。正如您所说,让别人能够看到是很重要的。

宇多田光:谢谢您。

【Q】提起社交媒体,您在推特上发布你对于生活的观察,以及在Instagram上分享您曾找到的东西,曾经您还写过Blog。现在您同社交媒体的关系是怎样的呢?你您在关注浏览它们吗?

宇多田光:我并不十分活跃了,也觉得没有必要活跃。更常见的情况是,“哦,我应该在社交平台上宣传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或者告诉大家我要发专辑了。”这样的情况更多是在推特上,此外我也很喜欢分享我看到的东西。

我真的很享受找到东西的那一瞬间。这包含了一种被丢失或者被抛弃的感觉。让我开始想象自己所找到的这个东西,是谁或者是什么丢失了它。我是认真的,今天我在地上又发现了一个石膏绷带,这让我十分兴奋。我拍下了当时的情景并打算发布在Instagram上。现在的我已经是“呃,我真的很不擅长利用社交媒体来营销自己”这种状态,不过无所谓了。

【Q】其实只要自己觉得舒服,怎么样都好。很多人都处理不好和社交媒体的关系。通过您的专辑我们对您的日常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这很有趣。在“Not in the Mood”这首歌中,那个小小的声音,是您儿子吗?

宇多田光:是的。当时我正在家里这个房间制作这首歌,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我说“想听吗?”。他听完后说“哦,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这样好不好。”然后便把他的想法唱了出来。我说“还不错,你想把它录下来吗?”他站在我的椅子上,戴上耳机,打开麦克风,把自己的想法唱了出来。这真的很美好,这也是为什么这首歌这么长的原因。

当然,并不是因为是我儿子唱的我才用这段。我告诉他“我不能保证你的部分最终会被放进最终的版本里,但是也许可以。”当最后我拿完成品给他听时,我说“瞧,你唱的很棒。你的部分在最后,也是整首歌最好的部分。”他说“我认为我的部分也应该加在另一段副歌中,就像你的声音的回音一样。”

【Q】喔!他已经有一些乐感了。

宇多田光:他有些自己的想法。我很喜欢他这样自信、无畏、勇敢表达自己的状态。

【Q】对于“宇多田光”所取得的成就,您的儿子有没有意识到呢?

宇多田光:他是知道的。2018年末他来观看了我在日本的巡演。他观看了彩排,以及在东京和大阪的各一场正式演出。他对这些记得很清楚并且知道一些我的歌。他说我是他最喜欢的歌手。我只感觉到(微笑)“呃呃...”。当然他同时也听别人的作品!我并没有让他只听我的歌,而不允许听其他歌手的歌(笑)。

但是这确实很棒。他说过自己想成为一名歌手。以及科学家。以及足球运动员和探索者。他知道我是一个歌手。每次我们一起去什么地方,比如在理发店剪发,他会提到“是的,我想成为一名歌手。我妈妈也是位歌手。”他能够看到我的作品并以此为傲,我感到十分幸运。

Q】好甜蜜啊。如果您以当时的年龄在今天出道,会觉得比当初更容易一些吗?

宇多田光:我认为也许会更难。毕竟当时就已经很难了,成名的代价是失去隐私并被狗仔包围。当一个年轻人是很难的。尤其是14岁这个年龄更是艰难。此时你很敏感,你的想法仍在变化,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并不需要其他人强加给你的,关于你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当你变得有名后,这些自然而然都会发生。被人误解真的很受伤。我认为一个人可以学习如何让这种情况对自己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但是我不认为你可以完全对这种误解带来的伤害和孤独感免疫。

不过我也很庆幸自己只经历了八卦小报和狗仔,当时网络时代和论坛文化还只是萌芽。我当时只有15岁,有一天看到一个论坛,上面写着“让我们一起说宇多田光的坏话吧”。艹。真的是没有必要。但现在回想起来,我反而觉得感激,因为这些事情的出现,帮助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些人也许并不是特意针对你,他们只是想找个人说他的坏话,只是恰好我出现了。如果你看起来很成功,那么人们很容易想到你:“看那个人有多成功。我好讨厌那个人”。这些和我这个人无关。这些经历教会了我将这些流言蜚语同自己分开,因为人们的目标可以是任何一个名人。

【Q】您现在在伦敦居住,在录制这张专辑的同时还录制了一场特殊的演唱会。可以请您聊一聊准备演唱会的过程,包括歌单的选择,以及整段经历吗?

宇多田光: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自己应该期待些什么,但不妨碍最终它成为了一场十分特殊和温馨的演出。我喜欢这种和各位音乐人近距离互动的感觉,同正式巡演相比这是个很小的团队,这点我觉得很棒。从彩排开始就蔓延着温暖的气氛,这让我能够更好地在演出过程中分享自己进行创作时更为亲密的一面。

整个乐队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很棒。能够看到他们的工作状态和所有的协作,这种感觉很好。最初我们想表演整张专辑的全部歌曲,但很遗憾当时并非所有歌曲都已完成。我很高兴我们最终选择了一些旧歌,两首都来自《Exodus》。它们和新歌的氛围恰好能够契合,整个过程是个很有趣的挑战。

【Q】在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曾有很多热单和里程碑式的作品。当您回过头看时,是否对某些特定的作品或者歌曲感到骄傲?如果有的话,原因是什么?

宇多田光:如果一定要我选的话,我会选《Exodus》。那时的我大胆自信,敢于表达自己。时至今日,当我听到这张专辑时,仍然会感到怪异感和新鲜感...。另外就是《Fantôme》,标志着我的生活的一个新篇章的开始,作为一个艺人同时作为一个一个普通人。这两张作品代表了我能够达到的最为真实和勇敢的程度。

【Q】我感到新专辑同《Exodus》有很多共同点。您是刻意这么做的吗?

宇多田光:过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听club音乐(clubby)和舞曲(dance-y)。这种说法真的很不专业(笑)。不过确实,在我完成《Find Love》的那段时间,我对house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我接触到了一些新兴音乐人,比如Moodymann和Glenn Underground,我非常喜欢他们的音乐。如果你去听听Glenn Underground的“May Datroit”,你会听到这首歌对《Find Love》的影响。

《BAD MODE》之前的两张专辑(《Fantôme》和《初恋》)对我来说是非常实验性的,因为它们都运用了大量的现场乐器(live instrumentation),这是一个很棒的学习过程。我很幸运能够接触这些很优秀的音乐人。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信任别人,在自己无法掌握全部的情况下让别人去完成整首作品。我会负责完成demo并提供一些指导,但之后的事情就需要交给别人,然后拭目以待看看会发生什么。这对于建立自信很有帮助,并且在这过程中我对万物都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

经历了这样的两张专辑后,我知道自己又开始想做一些听起来很怪的东西了,我有了想要回到当初的冲动。而当我回想起《Exodus》这张专辑时,当时那种心境和我现在一模一样,这就像一种自我的解放。我想任性地让它就这么发生,同时加入更多我从零创作的电子音乐元素。

在这张专辑制作的过程中,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同小袋成彬的合作过程很棒,一直以来我都有和他一起完成某些作品。然后是A.G. Cook和Floating Points,真是感谢上帝。对于能够认识他们并且一起合作,我感到非常幸运。这过程中我们也建立了友谊。交到新朋友的同时还能够一起制作一些有趣的音乐,这真是非常棒的一件事。

【Q】对于制作您向来是亲力亲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您终于意识到“好吧,是时候找一些人合作了?”

宇多田光:对我来说做音乐一直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因为这就是我的舒适圈,维持这样一个私人空间对我而言极为必要,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做音乐,并且恰恰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种孤独感和安全感我才能够真正的投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很多和别人的合作,基本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来说打开这个舒适区域并向别人开放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但我还是做到了,即使对于一些歌而言其实我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但对于一些技巧上的事情,我曾想要获取一些外界的帮助,就像是在说“这些是我已经完成的,但是我想要做一些调整,让它听起来更往这个方向一点。”这样的过程对我来说更加顺理成章一些。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断地发现大家都很棒而且很包容。可能因为我感受到了安全感,所以我可以顺利地告诉大家什么是我想要的。我想自己在这方面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在此之前,我其实不大能做到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想法。同这些音乐家一起共事的经历让我有机会认真练习如何和其他人在语言上沟通到底什么才是我想要的方向。说到底,音乐是共享的语言。整个过程不但在音乐上,在社交方面也帮助我提升了很多。

【Q】这也是您第一次在同一张专辑中同时放入英文歌和日文歌。

宇多田光:我不想再自我进行限制。为什么不能同时将英文歌和日文歌放进一张专辑呢?一直以来,我都是用两种语言生活和呼吸着,回头看看,反而是过去一直要将它们硬是分开来的自己比较奇怪。

【Q】在制作专辑的过程中,您是否意识到了关于自己的什么新的东西?

宇多田光;我意识到了自己是被爱包围的。过去我一直很恐惧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总感觉自己哪里有点问题。当人们讨论“爱”这种感觉时,我只觉得难以捉摸。不过我仍然不认为我曾体会到过“爱”这种感觉。

我曾对“爱”下了一个定义,对于我来说,爱一个人意味着奉献自己能够给予的最好的东西,来让他人感觉到被爱,无论这个人正在经历什么。同时,我也在尝试这样对待自己。于是我写了一些关于自爱、自尊,以及如何爱别人的歌曲,比如《Find Love》、《PINK BLOOD》和《BAD MODE》,这些过程帮助我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Q】在如今的2022年,“成功”对于宇多田光来说意味着什么?您对成功的定义在这些年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

宇多田光:“成功”,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我。

这里我想引用我最喜欢的一段,来自日本诗人和小说家宫泽贤治的童话小说《银河铁道之夜》的段落。“‘没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至少对于全部的我来说是这样。但无论有多么艰难,如果你能够坚持你认为最真实的那条道路,你就具备了翻越任何高山的能力。你所走的每一步,都让你离幸福更近了一些。’灯塔的看门人缓缓说道。‘我同意。’年轻人边说边像一个祈祷者一样闭上了了双眼,‘但是在达到最真实的幸福前,人们必须克服经历过许多的悲伤。’”

我并不相信所谓“成功”的概念。我认为这只是人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一个概念而已。同样地,我也不相信“失败”的概念,因为无论你在做什么,都会对过去某些事情的意义产生影响。也许有些事你认为是失败了,但当你回头看看时就会意识到“哦,这些成就了现在的我,这也是成功的一种。”反之亦然。换句话说,这取决于你关注的是哪一个时间点,因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只是解释事情的一种方式,而且是一直在不断变化的。这就是为什么专注做事情以及持续专注做事情是很重要的。我认为唯一的失败就是你放弃了尝试。基于以上,我认为成功的一年对我来说就是不停尝试的一年。不断地尝试、学习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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