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篇 第三章 研究所、研究员

  “组长，你看看我这次的草图在理论上可行不?”弗雷德递给了埃尔又一份蓝图，然后将自己计算的草稿那拿给了林佳佳，嘱咐道，“佳佳姐你再看一遍有没有什么差错的地方。”

  接过图纸和草稿的埃尔与林佳佳在应了一声之后，开始了检查。

  “罗兰，我交给你下一阶段的粒子极限计算还没好了。”弗雷德在交付完之后对着一边埋头书写的罗兰喊道。

  “催什么催啊！在算了，在算了！”罗兰有点激动的回答道。

  “这样啊，行吧我先去找迪莫哥讨论一下冶造材料的问题吧。”弗雷德看着罗兰模样，知道还要一段时间，所以也只好离开座位，走到那张靠椅上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迪莫叫了起来。

  “你到底对这个世界的本质认识多少?”

  自埃尔那个问题之后，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星期了。

  可哪怕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之后了，弗雷德依旧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埃尔一起来和他制作这一对叫做“月神守护”的手枪。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例行的检阅攻坚组的材料。

  当然，检阅的权重逐渐也从埃尔变到了弗雷德身上。

  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就是时间变慢了许多。

  甚至有时候拖得会让攻坚组的大佬亲自来催。

  可，来人在看到他们在仔细检修之后，又笑着走开了，说可以等。

  罗兰和林佳佳当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攻坚组大佬变得如此温和。

  但埃尔却很清楚，这只是罗兰和林佳佳学的不够全面而已，拥有七个博士学位的他，要比他们更加了解到一点，那就是——

  坐在那里用着红笔改正材料的人正在主导着实验的走向！

  现在的开天计划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速度向前冲刺。

  “所以真的不可能靠合金来代替主要零部件么？迪莫哥。”弗雷德皱着眉头，口中还是不愿意放弃的追问着。

  “不可能。”坐在躺椅上的迪莫，双手环抱着胸，挂满慵懒气色的脑袋缓缓的摇晃着表示拒绝，补充道，“要是只是一些不重要的零部件哪怕使用普通的钛合金都没问题，可是枪管和能源撞针，必须要用高纯度的魂钢才可以承受，并且还不止，你设计的能源槽储存的崩坏能浓度实在是太高了，内壳也必须要用几乎百分之百的魂钢铸造，不然就不是使用寿命的问题，而是安全的问题了。”

  弗雷德看着在那里掰着手指为他算计着迪莫，弗雷德也不禁地叹了口气。

  “这么了，对于你身后那个庞大的家族来说，这点魂钢还不好到手么？”迪莫看着叹气的弗雷德，有点不解的问道。

  迪莫实在无法想象，作为天命三大家族的卡斯兰娜家族会因为这么点魂钢而感到为难。

  “当然不会，不要提家族可以向天命申请提取的份额，光是本家的库存都可以将这把武器批量生产。”弗雷德表示并不是因为魂钢的不足而导致的问题，“可……实在是太浪费了，这种程度的魂钢完全可以制造一把五星级的武器，交给某个支部的王牌A级女武神使用，拯救更多的人。”

  “你会在意这点浪费。”迪莫这就有点意外了，在他的印象里，大多的世家子弟应该完全会在意这种无聊的浪费问题，而是应该会为了自己的履历，用最多的资源去让上面多添几分光彩，哪怕浪费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也只会在意，履历上的几笔。

  “魂钢毕竟是稀缺资源，每一毫克都必须充分利用，要是为了这么一把四星武器而浪费，那是对逝者的不尊重。”弗雷德看了迪莫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又说道，“以及这是一个孩子的礼物，我可不希望她未来什么都没够学会，而惹得一身大小姐脾气。”

  “这样啊。”迪莫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不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弗雷德再也不去烦他，他又盖起自己的毛毯睡了过去。

  “弗雷德，检查好了……”

  埃尔刚想和弗雷德说自己检阅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检修B组的门打开了。

  又是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手里拿着一叠材料。

  只是不知怎么的，好像他的眼眶变得黑了很多。

  “检修B组，你们今天的材料。”

  依旧是那个没有什么生气的声音，只是到了如今好像更加的憔悴。

  埃尔也只好放下手中的蓝图，去取过那一叠资料。

  “佳佳姐，计算没什么问题吧。”弗雷德坐回了位置，问向还在那里检查的林佳佳。

  “嗯……”林佳佳抬起头，抚了抚自己的镜框，其实在一开始计算公式的时候她自己就有参与进去，所以也就是相当于一开始就是已经验算过一遍了，但出于数学的严谨性，她依旧是又仔细的验算了一遍，然后才放心的对弗雷德说道，“没有问题了。”

  “好。”弗雷德应了一声。

  “那接下来呢？弗雷德，你要继续给攻坚组打工么？”埃尔看着手里的材料，然后对着那个正仔细打量着武器蓝图的弗雷德问道。

  “既然在基础材料上遇到了瓶颈，那么就停一段时间吧。”弗雷德放下手中的蓝图 拿过那个从检修A组递来的报告，接着说道，“现在，该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了。”

  三天后

  “可恶！”

  一个头顶微秃的老者重重的敲击着铺满设施的桌面上。

  “这个小滑头。”

  着老者原本带着刻薄味道的狭长双眼中，如今带着无尽的怒火。

  “所长，你别生气了……”

  一边一个身材微胖的微眯着眼的鹤发老者，看着那满脸透露出来的憨厚味道，正是昨天在攻坚组门口堵住埃尔的人——郁达夫。

  此时的他正微微流着汗对这位被称为“所长”的人，缓声劝道。

  “埃尔那个家伙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他这个检修组，就研究不出[开天剑]?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竖子！”

  这个被称为“所长”的人，瞠目欲裂，嘴边留着的灰白的胡须几乎吹飞了起来。

  “所长，但是也不能否认，埃尔的确很有天赋啊……”

  “有天赋?有天赋就开始挑衅我?”微秃的老者拿起一沓报告，冲着郁达夫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拿着红笔只写解题思路，觉得我们是孩子么？”

  这位所长大人愤怒的把手里报告砸到地上。

  “所长，息怒，息怒……”郁达夫忙苦笑的将撒在地上材料捡了起来，劝道，“您心脏本来就不好，少发点脾气吧。”

  这是今日送达的研究报告。

  上面理应应记载着这一天各个小组的研究成果，然后交给检修组进行核查，再然后交给攻坚组的各位研究人员，进行研究进度的把控和作出相应的下放攻坚研究进度的指示。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这个代号为“开天”的研究计划，已经停摆两年……

  作为研究核心的攻坚组已经有两年在攻坚任务上没有丝毫进展了，这一尴尬的境况直接导致了整个研究所处于了一种完完全全吃干饭的状态。

  粒子实验室，整天作着无谓的微观粒子碰撞。

  冶炼室整日修改着早早确定下来的模具。

  而这一局势，却在十天前迎来了转机。

  那一份，第一天只占十分之一的带着红笔色字迹的天马行空的论证的报告。

  一切一切的尝试与论证都是那么的惊为天人。

  停摆了两年的研究所居然在这短短十天里的进度前进了1%。

  这个开始了足足三年的“千人”量级的计划，终于在这个时候迎来了从12%到13%的进步。

  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持续了一个星期的红字注记。

  可是现在……

  却再一次变成毫无进展。

  因为……

  报告上的的公式变成了简化思路。

  没有任何办法……

  对……

  所有攻坚组的研究员都看不懂解题思路。

  莫名公式、数学模型、图形注解，这些在座的各位完全没见过的解题思路出现在了纸上。

  如果硬要那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的话，那就是一个学渣在抄一个学霸的作业，一开始学霸很好心的直接把答案借给学渣抄，但……很快，这个学霸不知怎么的就不想给答案了，就写了一大堆的解题思路告诉学渣自己写。

  可是要是学渣真的可以理解解题思路的话，那还为什么要找学霸要答案，他们不想自己写么？

  而现在，这位圣7301的所长，就像是那位想要写出题目，但是除了解题思路之外一无所知但还想解除题目的学渣。

  “息怒，这是**裸的挑衅！”

  那位还在气头上的所长明显对于这种行为非常的不悦，那双刻薄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怒气又多添几分。

  “所长啊，您别和埃尔那个小家伙一般见识了。”郁达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报告，然后对着那位所长讲道，“再说了，他怎么做不就是想要进入攻坚组嘛，他既然想进，那么就让他进来嘛，攻坚组又不缺这么一个位置，有了他我们也好和主教大人交代不是么？”

  那位秃顶的所长，看着郁达夫眼神中闪过得一丝狡黠。

  也许在常人眼中，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如此憨厚的人，会有这个像狐狸一般的眼神。

  可他毕竟和郁达夫毕竟共事多年，他深知，这位老伙计癖性。

  “也是，大不了日后给他写一封推荐信让他的发展更顺一些。”

  这位被称为所长的老者，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所谓，这种事情其实非常的平常，最后什么是没有一张推荐信解决不了的，毕竟埃尔还年轻，要是他将来的履历上多一个“‘开天’计划的最年轻核心参与者”，那么埃尔甚至会对这位所长感恩戴德吧。

  “那么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吧，郁达夫，毕竟都不是第一次了，我继续当那个黑脸就好了。”所长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对着郁达夫嘱咐道。

  “是，所长。”郁达夫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腆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憨厚笑容离开了攻坚组的实验室，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