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辅导了几周时间的女学生接吻了…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我不安地坐在绫华的身旁,而她却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安静地演算着数学题目,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听完她说的话后,现在的我也只能是翻起了自己的资料,想通过「思考问题」的方式来挤满自己的大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忘却于脑后…
当然了,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一想到刚刚绫华嫩嫩的唇畔,便会不觉地心跳加速,脸庞发烫,嗓子眼也好似冒烟,总之,身体变得不正常了。
「只剩下一周的时间,还是很容易懈怠呢。」
将第一道题目做完的绫华,放下手中的黑色中性笔,发出「嗯啊」的声音,伸了个极致舒适的懒腰。
「想想自己的前途,你就不会懈怠了。」
不明白要鼓励些什么的我,只好如是回答。如果希望自己的前途似锦…那自然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学习。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相当有用的动力源。
「欸…这种鸡汤没用啦。」
对方果真认为我在敷衍了事,
「我更希望老师能够给一些实质性的奖励,这样,我才能打起精神呢!!」
从她若有所思的眼眸里,我似乎察觉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是敢亲我嘴的人…估计现在也正经不到哪儿去。
「你在想些什么啊。」
我拿起资料,在绫华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对方便「唔啊」地揉着自己的头,
「你这可是惩罚…!」
「你都没做好来,凭什么给你奖励。」
「喔…老师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做得好,你就会给我奖励咯?」
绫华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兴奋。
咦…好像被她抓到破绽了…
算了,姑且答应她吧,
「哎——可以这么理解吧。」
「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什么奖励,我来指定吧~」
「你来指定奖励?这不合理吧,应该我来安排…」
「以老师的尿性,肯定是给我送数学资料啦!!我才不要!」
「欸,还真被你猜对了。」
被一眼看穿了呢…
「所以说啦…」
「只要你愿意认真学习,我是无所谓的。现在,我出几道题目给你,正确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话,就有奖励。」
稍微思考过后,我定下了标准。
「快点快点——!!」
本对数学不是很感兴趣的绫华,突然变得积极了起来。看来,我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
…
我不敢置信地在答题卡上打着勾,
「全…全对…?」
「哼哼——这种题目,小意思啦!」
神里绫华环抱胸前,气势轩昂。
明明刻意加大了试题的难度,但是…为何…
我睁大双眼,胆怯地望向神里绫华,
「啊,是的,全对。」
「努力了那么久,应该到奖励环节了吧?」
我尽量沉住气,
「说吧,我尽量满足你。」
她坐在底部嵌有圆轮的椅子上,用手扶住写字桌,转向我的这一边。
继而抬起被纯黑色丝袜包裹住的长腿,踩住了我的裆部。
「喂…喂喂!!」
我下意识就想要退开。
绫华双眼含笑,
「不可以走哦,老师。」
糟糕…我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呼吸开始变得错乱…
眼神也变得恍惚…
「可以摸摸它吗?」
她继续说道。
这个「它」,毋庸置疑指的是她的脚丫。
隔着丝袜,光滑而又细腻。
我双手颤抖地端起小脚,
「这、这算什么奖励啊!!」
「你不懂,照做就是了。」
绫华哼了口气。
…
乡野道路。
我长吸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难以言喻的复杂。
熟悉地踏上湖泊边,感受青翠草地的柔软。
我还是习惯性地跑在这儿发泄。
可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唔啊啊啊小心!!」
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挤压感,我被扑倒在了草地上。
「嘶——」
当我回过神,揉着自己发痛的脑壳时,发现自己身上坐着一个同样露出「伤脑筋欸」的表情的少女。
她扎了一头炽烈的短发马尾,看起来性格特别开朗,
「你不用想不开的啦!世界美好的事物有很多…就比如…这个你打算跳下去的湖!」
听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我打算跳下去的湖啊——!不对,你该不会觉得我要跳湖自尽吧…?」
「欸,难道不是吗?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啊!」
坐在我身上的少女甚至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我一把推开她,
「我只是来这里看风景,完全没有跳湖的想法啦。」
「这样啊…」
「总之谢谢你的好意了。」
接着我冷不防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可未曾想过她会拽住我的衣摆,
「那个、抱歉了…我以为你要…轻生来着…」
「所以才急匆匆扑倒我想要救我一命啦,我知道的。」
看对方稚嫩的面貌,大抵也是个高中生。我相当配合地说完这一番话。
对方也轻松地吁了一口气,
「我叫宵宫,是提瓦特女子学院的学生!」
在这个时候作自我介绍,应该有一定的「道歉」成分吧。
「啊,很好的名字,我叫空。」
「嗯嗯,那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你的本意是好的,我又要和你计较些什么?」
「欸,空真是温柔呢。」
「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套上『温柔』的头衔啦,这是个烂梗了。」
「我觉得很合适你啊。」
「哎——如果你真这么觉得就随你吧。」
「嘿嘿,现在想来,你这种人的确不像是会轻生的人。」
「就是说啊…」
「你也是学生吗?」
她斟酌了好一会,重新问道。
宵宫仿佛有无数个话题可以跟我聊。
「我看起来很年轻么…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被吓了一跳的少女露出惊愕的表情,
「好、好几年…?」
「是啊。」
点了点头后,我望向无尽的天穹,昏暗的夕阳,昭示着时间并不早了,
「到点了。可以回家做晚饭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其实这条小路人很少的,几乎没什么人会来,坦白说,我挺好奇宵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算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就当是一面之缘,生命中的过客,不必感到惋惜。
如此决定后,我径直走向小路,朝家的方向赶去。
「窸窸窣窣…」
走了半分钟左右,却老是觉得有人在尾随我。机敏的我连忙回过头去,
「…我说啊,你这个家伙,跟着我干什么。」
是宵宫。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扭扭捏捏地跟在我的身后,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没有开口,
「我…我…」
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毕竟一个女高中生,这个时间段在偏僻的乡野小道并不常见啦。
萌生起怜惜之情的我,打算慢慢地开导她,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这个成年人能够帮到你呢?」
「欸,真的可以吗?」
她突然露出灿烂的笑脸。
「看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吧。」
「我、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吗…?」
「可以啊…呃…不对…」
一开始,我单纯地认为,「提供住处」这种小事我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但联系起宵宫的身份,完全不合理啊!!
「你和家里人闹别扭了?」
她思考了好一会,才缓慢地点了两下头,
「可以这么说吧。」
「闹别扭所以就产生了跷家的想法…不得不说,你们青少年还真是疯狂啊。」
伤脑筋的我捂住自己的头,
「你有没有想想这会给你的父母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听到这类话,她居然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要给我讲道理啦!!」
被少女的吼声镇住的我,呆滞地看着对方。
也对…在跷家的想法产生后,她当然也经过了不少考虑,最终,在会「造成困扰」的后果下,她依旧决定了跷家。
也许我不应该在她身上找问题,而是从她的家庭里找问题——,
「抱歉…可是,如果你消失了,你的父母难道就不会来找你吗?」
「只限今晚…好吗…第二天,我一定会乖乖走的。我只是想、想要逃离他们一会…」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见罢,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难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契机,我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抱住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
「可以。但我希望你能给他们打一通电话,或者是发一则消息,告知他们,你今晚要到同学家里借住一晚。」
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怀里的少女没有吱声,而后才点了点头。
…
冷淡的房子突然迎来了热情的客人。
火苗仿佛通通被点燃,炽热的火焰缭绕整座房子。
宵宫的性格果然如第一印象,热情似火。
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呀…真舒服。」
「你爸妈没有回复…不打紧吗?」
我则一直关注着手机传过去的简讯。
没带手机的她,借用了我的手机。
「没事——他们一定喝得烂醉如泥,不会回复的。」
沙发上的少女事不关己地笑着。
「那这则简讯的意义…在哪里啦!」
「如果不发的话,你就不会带我来了。」
「所以这则简讯的意义就是…糊弄我…?」
我无奈地吐了口气,
「好吧,希望你的爸爸或者妈妈能够看到。」
没有收到驱逐令的宵宫,脸上重新露出了舒坦的笑容。可我看得出来,这很勉强。
我系起围裙,走向厨房,
「你乖乖在这里等吧,我烹饪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如果觉得无聊…随便逛一逛房子也是可以的。」
「随便逛…?你就不怕让我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宵宫玩味地说道。
「我没有那种东西啦!」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后,我正式开始烹饪…
而她确实开始「探索」起了这间单身男人独居的房子。
没过多久,闻到香味的少女走进了厨房,
「味道不错嘛。」
「单身二十几年的人了,你以为…?」
不屑的我看了一眼宵宫。
「听起来好孤独哦——那你喜欢我这种高中生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哦…」
手里端着的饭菜差点掉到了地上,
「咳咳——不要开这种玩笑。你今天愿意跟我到家里来,我确实很想教训你一顿。」
对方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为、为什么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跟着一个陌生成年男子回家…你难道很少看新闻吗?这可是很危险的欸!」
「都说空很温柔嘛…所以才让我放松了警惕。」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我是坏人,你现在肯定已经受害了。」
说教的话我已经不想再说了,
「而且我年纪比你大,直呼其名可不太礼貌哦。」
「那…空哥哥?」
她站在我身旁,吸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异常妩媚…?
「…算了。这个称呼有点瘆人。」
「那你到底想要我叫你什么啦!!」
「给你特权吧,喊我名字就行了。」
最后还是觉得「直呼其名」比较合适。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宵宫好像也很无奈嘛。
她气嘟嘟地念叨着「还不是一样」之类的话,脸庞却忽的变红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围在煤气灶旁边的原因。
「好了…大功告成!你去消毒柜拿碗筷吧,我端菜。」
「好耶——!」
宵宫是乐天派的家伙。
明明回家途中还泪眼婆娑,现在却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个更容易让人为之担心。
吃起饭的她,还是不忘夸赞我,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把你养育得这么大的父母被你放在哪儿去了…」
「这不一样啦——」
宵宫说罢夹起一块煎肉,伸到我的面前,
「快,张嘴——」
都到嘴边了,我也只好「啊」地张开嘴,收下这份「喂养」式关心。
虽然她做出了「跷家」这种不为人理解的事情,但我仍觉得宵宫的处事方式很成熟,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她天然的自来熟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迅速缩小,因此让我感到自在么…
「空,我不想走了。」
「…那可不行。说好的,明天早上,这是我的底线。」
「你是嫌我麻烦吗?」
「不,我只是替你的父母担心。你下落不明,不就意味着你失踪了吗?这可是大事件——会上新闻头条的。」
我顿了顿,
「换句话说,你父母如果同意你在我家住,我当然没有意见。」
「欸…我父母肯定不会同意啦…」
她轻皱眉头。
「所以你明天早上就得乖乖回家去。既然和家人们闹不愉快了,就得想方设法解决,而不是逃避。」
身为成年人,我有义务告诉对方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宵宫咬了咬牙,
「我知道了…」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欢迎打扰。」
虽然没办法让她在这里住下去,但…还是能够一些作用的啦。
从一旁的柜子里,我掏出纸张和中性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也是wechat号。」
她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
「谢谢…!空今晚的话,我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如释重负的我,长长叹了口气,
「一定要和家人打好关系,这一点,千年不变。」
「知道了…对了,空。」
宵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
「嗯…?」
「既然我们就一起住一晚,那我们…可以拥有一夜情吗?」
「喂…你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啊…戏弄我真的很好玩吗?」
「我是认真的啦!就当是…你帮我的报酬。」
「用身体作为报酬?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下吧…这一点小忙,不必挂齿。」
「真的不要?」
她刻意摆弄着自己的身姿。
「啧…」
我连忙扭过头去,
「真的不要啊——!!」
「奇怪的成年男性…」
「你才奇怪好吗?!」
现在的青少年,都过于早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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