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慰安妇揭秘（之二）：慰安妇的悲惨结局

【徐峰讲习社】 文/徐峰 张雨生

战争把日军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日军把耻辱的烙印永远打在慰安妇的身上，而慰安妇只有把耻辱的烙印和经历深埋在心底，默默地生存在社会一隅，最后孤零零地离开人世。她们的眼泪早流干了，只剩下血可流。也许只有这些血，更加激起人们对那场丑恶战争的憎恨，才能唤起人们对这些战争牺牲品的同情……

1943年，日军第三师团对湖北黄陂（今武汉市黄陂区）一带实行了残酷的大扫荡。他们屠杀了村里的男人，把年轻的妇女强奸后带回第三司令部，准备再送到慰安所慰劳各地日军。第三师团司令官川崎宫夫忽然在这些准备押送的女子中发现了两个美丽的姑娘。她们是上官莹和上官玉，这时一对孪生姐妹。日军侵占武汉后，就随父母躲进了黄陂木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里。后来父亲被日军活埋，母亲被日军刺刀捅死，两姐妹被日军士兵轮奸后捉住。

39岁的川崎宫夫见到这如花似玉的两姐妹后，被她们绝顶的美貌摄去了魂魄，当即喝退了前来争抢的下级士官，立即把她们送到汉口的璇宫饭店（今武汉市江汉区江汉路129号璇宫酒店）想独自享受美色。在随后的一年时间里，川崎司令官除了外出烧杀抢掠，一回到饭店，就与两姐妹一边歌舞，一边弹琴。他喝着日本米酒，色眯眯地盯着婀娜多姿的两姐妹，轻轻击掌助兴。晚上则像恶狼一般撕咬这对鲜活的胴体。两姐妹怀着痛苦和怨愤，脸上强装笑容，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这头野兽的凌辱。

日本战败的头一个晚上，川崎惊慌失措地带着两姐妹和三口皮箱，坐车躲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镇旅馆里。打算天亮后，一同逃回日本。第二天清晨，周围传来一阵锣鼓声，两姐妹趁川崎还在熟睡，偷偷溜到外面，带领一伙附近的村民，挥着扁担、锄头、大刀闯进旅馆，要对川崎一顿暴揍。

惊魂未定的川崎看着怒气冲冲的上官姐妹后意识到，她们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温柔驯服的中国女人了，而是深怀家仇国恨的敌人。姐妹虽然在自己怀里睡了一年多，但此刻已经不能再把她们当成普通的玩物了，便做了个准备掏枪的动作。上官莹惊呼：“他要掏枪！”村民们迅速向川崎扑去，夺下了他手里的枪。川崎被人们拖出了房间。等到村公所派人来时，地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两姐妹在一旁轻轻地啜泣，她们在哭惨死的父母，在哭自己被污辱的身体。

不过，比起一年前成百上千个被押上车送往各地慰安妇的遭遇相比，两姐妹似乎要“幸运”些。

日军侵华期间，在中国征召、践踏慰安妇的兽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徐峰、张雨生所著《铁蹄下的军妓》一书中写道：

日军攻陷南京后，曾在“安全区”存在的整个时期内，多次搜索该区内难民，并迫令提供大量少女去“慰安所”服务，以供日军蹂躏及发泄兽欲。

中国的慰安妇，包括因日军侵略失去家庭，失去生存手段，生活困难的落魄者，或者是日军“讨伐”时从乡村捉来的女人。

在中国各村镇驻屯的日军，都配置有慰安妇，其中有日本人、朝鲜人、中国人，其比例成分根据当时慰安妇的情况而定。有的日军中队长则命令士兵捉来中国少女，在驻地自己开班慰安所。

武汉沦陷后，驻屯武昌的日军从附近农村搜捉来二十多个农村少女，在武汉开设慰安所。

在无锡，也有日军用中国妇女开办的慰安所。

宝山沦陷后的第三天，地方上维持会出现了，成员多是地痞流氓，加上当地的几个歹徒，居然堂而皇之然贴出告示。他们成立一个“慰安所”，要拉200名妇女，供日军泄欲。于是，这班汉奸奉命连日到处强拉适龄妇女。不少良家妇女被绳索捆绑起来，送去城隍庙，就地成立一个“慰安所”。一时间妇女们哭声震天动地，在汉奸们的看守下，受尽日军的蹂躏。

最初有十几个妇女，因为不堪受辱，把衣衫撕成布条悬梁自尽了。后来日军下令所有妇女全部脱得一丝不挂，以免再有人自杀。许多本是良家妇女羞惭无地，在日军的淫威之下活活被摧残至死。

1945年，日军战线过长，力不从心，就将一批满洲的军队调到上海。日军到达一个地方，总是由当地伪政权安排一个“慰安所”。慰安所中，有下等妓女，也有良家妇女。于是，满洲的军队到闸北后，也如法炮制，通知当地警察局筹组“慰安所”，警察局长一时措手不及，只好向保甲长要女人。

到了1945年2月时，日军败局已显。保甲长已不愿为虎作伥，通知居民快逃，他们自己也跑了，最后连警察局长也跑了。于是闸北的“慰安所”也就成了泡影。

上海沦陷后，日军开进了三仓河小镇。村公所的人举着现做的太阳旗出来迎接。中国军队都撤退了，日军就这么一枪未放，滴血未流地占领了三仓河。

黄昏时分，独轮车吱吱嘎嘎进了镇子，各村的乡绅带着猪和鸡来慰问日军，随随便便组成了维持会。日军队长小仓隼人大尉便提出要“花姑娘”。

维持会的代表说：“这个镇上没有妓女，要是良家妇女也行的话，可以从附近村庄找一些来。”

小仓隼人队长点了点头。

数天后，维持会的人集中了十几个年轻的农村姑娘，为皇军开办了“慰安所”。

慰安所是临时凑合的，在一栋较大的民房内放上床和被褥，把姑娘塞进去就开了张。但管理慰安所的是日军的随军翻译。

南宁城尽头有日军开设的慰安所，是从广东搬迁来的，共有18幢房子，内有140个中国慰安妇。但第五师团调往国境，近卫师团去了钦县，她们只好撤回广东。

日军在攻占香港以后，烧杀掳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稍后又在港九一带设立“慰安所”。港九“慰安所”内的中国妇女，都是香港和九龙的特务（汉奸），在港九各地借口代她们找工作，或招收女工为名诱骗而来的，等待她们被运进慰安所以后，才知道上当受骗。但日军监视严密，根本无法逃走。

性格刚烈的女性不甘受辱，有在“慰安所”撞墙自杀的，也有大声呼救被日军杀死的。在“慰安所”附近居住的人，晚上经常能听见凄厉的惨叫声。那是不肯屈服的中国妇女被日军毒打时发出的。

这些一车车被日军骗进“慰安所”的中国女性，后来怎么样了？“慰安所”内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自杀和被杀的女性毕竟是有限的，日军亵渎她们之后再放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她们究竟去了哪里？

1944年12月25日，日军攻占香港满三年，在九龙渡船街一侧的油麻地避风塘内，停泊着一艘日军运输船，岸上码头内外岗哨林立，似乎要在这儿装卸什么重要的军需物资。

白天一晃就过去了，12月的香港夜来得早。海风有点寒冷，习惯了海边生活的人们，都知道又有什么大的风暴快来了。

夜深时，一辆从旺角弥敦道拐进亚皆老街的带篷卡车径直驶进塘尾街，在渡船街的货运码头停下。

两名荷枪实弹的日军跳下卡车，打开车后挡板。

在呵斥声中，一个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中国妇女跳下卡车，被驱赶着进入停泊在码头的运输船里。

这已经是第二次晚上向运输船内装运中国妇女了。像这样运输中国妇女有多少次了，运去了哪儿，她们之中现在还有人活着吗？

这都是历史的谜。

日本政府对有多少妇女当了“随军慰安妇”心里是有数的。

韩国政府说有8——10万妇女充做慰安妇，朝鲜政府说有20万。

中国妇女有多少人被日军强迫去作慰安妇？即便最精通日军侵华史的人也难准确说出来。

慰安妇幸存者难以言尽最后的悲哀！她们用肉体挣来的大把军票，一时成为废纸，被践踏过后的慰安妇，像垃圾一样丢弃！回国后的慰安妇宁愿饿死，也发誓再不出卖肉体。

日本投降前几个月，日军在战场上已呈土崩瓦解之势。而与日军同处在战斗前线的慰安妇，其命运与处境更为凄惨。

在某个日军阵地上只剩下80多名日军时，一名日军上尉命令不能动的伤病员吞下氰酸钾自杀后，对慰安妇们说：“你们逃命去吧，没有理由为日本尽情义，保重生命回国去，我们要追随我们的士兵！”

但日本慰安妇劝朝鲜慰安妇挂起白旗投降，自己也吞下了氰酸钾。

当日军撤退时，慰安妇们要和士兵们一样翻山越岭，涉水渡河。但她们饱受蹂躏的身体和双腿，却无法忍受强行军的折磨，有的倒在路边死去，有的掉队失踪。

在撤退和被包围中，饥饿使慰安妇陷入绝境。有的女人瘦得像骨骼标本，蓬乱的长发遮着皮包骨头的脸颊，样子十分可怕。

由于饥饿或疾病先死的慰安妇，还有人埋葬她们。由于活着的人已没有力气，坑挖得很浅，放进坑里时，连身姿也埋不住，只好又培上些土和碎石。墓标上什么也没有，因为她们在死前，既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出生地，只对围住她的人说了句：“请多加保重！”就断了气。

在溃逃中，一些慰安妇也穿起军装，带上钢盔。并将卖身得来的纸币缠在腰间，要求士兵们带她们逃走，说：“我们有许多钱，请看有这么多，无论走到哪里也不怕！”

但那纸币全是军票，随着日本的战败，军票已成了废纸。士兵们心里有数，但谁也不忍心对她们说：“这钱已经不能用了！”

有些仓皇逃跑的日军，干脆将慰安妇丢弃，任其流浪或死去。

有些溃逃的日军将慰安妇甩给医院部队或损伤不大的部队，而这些部队则以接受她们为条件，向溃逃的部队索取车辆、燃料等军需物资。等军需物资到手后，这些部队中的军官就转手卖给当地的商人，将卖得的钱私分，然后再将慰安妇抛弃。

有的日军部队更残酷，他们将身患疾病的行动困难的慰 安妇与伤病员一块用药毒死。当卫生兵拿着注射器走向她们 时，有的慰安妇挣扎着爬行着闪躲，并哀求说：“别扎了！”或叫喊着：“免了吧！”有的则抱住树干哭喊：“妈妈——妈妈——”；也有的慰安妇决然地伸出胳膊说：“拜托您啦——”

战况愈来愈恶化时，一些日军的军官就对慰安妇们说：“能跟着走的就跟我们走；想自杀的，听任你们自己决定。自己不能自杀的，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处置！”

在溃败的疲于奔命的日军中，慰安妇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开始被当作吃闲饭的碍脚货看待。在某个日军医院部队的驻地，一些被收容做辅助护士的慰安妇，连一条绷带也不会绑扎，无一技之长，又失去了使用价值，心中充满了自卑。卫生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挖来的红薯，她们不好意思要吃。最后还是日本红十字会的随军护士拿来几块给她们，说：“喂，吃吧！”

慰安妇竟感动得哭了。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以后，幸存的慰安妇陆续进入集中营或收容所。没穿着军服的慰安妇，在投降后送进俘虏营。当时，盟军的士兵是不会欺侮和岐视她们的，但被俘的日军军官们却不肯与慰安妇关在一个营里，并向盟军的管理人员提出抗议。慰安妇为了日本，为了日军官兵付出了她们的青春的肉体和血泪后，最后还是这些蹂躏过她们的日军在岐视她们！

在云南西南部一个叫太屯的小镇上，有30多名慰安妇（她们是300名中的幸存者)被当地国军送进了收容所。她们在日军阵地上被俘虏时，有的剃成光头，穿着破烂不堪的军服，浑身污垢，形销骨立；有的负了伤；有的正在病中苟延残喘。

由于战乱，收容日军与慰安妇的收容所十分简陋，日本 兵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小屋里，负了伤的士兵伤口，发出腐臭的气味。慰安妇们也只能在这种环境中挣扎。

慰安妇中不少人染上了性病。但更严重的疾病是肺结核。慰安妇们患病后，每天发低烧咳嗽，却没有药治疗。在河南新乡的临时收容所里，10多名慰安妇，有的人患了肺结核，其中一人已开始不断地咯血。驻扎新乡的当地驻军卫生队没有救治的药物，只能给她们一些阿斯匹林和止咳药。那个病情到了晚期的慰安妇，只有蜷缩着身子躺在角落里等死。夜深人静时，她凄惨的哀哭声常将其他慰安妇惊醒。

但慰安妇们除了说几句安慰话，毫无办法。没过儿天，这个慰安妇就死在收容所里。临终前，她让别的慰安妇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套半新的干净衣服说：“请你帮我换上。”说完就闭上了眼。

在张家口市内大街上，到处扔着剌刀枪弹和伪军警的服装。没来得及撤走的日本侨民，四处要求在中国老百姓家里避难。不少的慰安妇则跪在街边，向路过的中国男人磕头，用生硬的中国话哀叫着：

“老婆的干活，妹妹的干活。”这些陷入绝境的慰安妇，只有靠自己的身体求得一线生机。

在武汉，当日军投降后，不少慰安妇和日本妇女走投无路。于是一些黑社会人物就将她们收容起来，每天装进麻袋 放进一间密封的黑房内，然后在门外售票，每人每次花二块光洋买票，进去“摸包”，只准摸，不准看，摸准了，就背到外面去，再打开麻包碰运气，老丑俊俏，各按天命。有的中国人摸到好的慰安妇，带回去做老婆的有之；带回去做儿媳的也有之；更有些歹毒的中国人，摸着后带回去，睡上两天又转卖给其他人。

东北各地的日军慰安妇，在遣返令下达以后，她们纷纷隐瞒自己军妓的历史，想方设法寻找中国丈夫或与中国人同居。她们嫁人的条件极低，有不少年轻而且漂亮的日本慰安妇和朝鲜慰安妇，嫁给比自己大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的男人。一些姿色不佳或年纪稍大的慰安妇，甚至只有嫁给残疾人。有的慰安妇较幸运，嫁给了内地到东北跑生意或做工的中国人，随他们回到家乡安居乐业。也有的慰安妇落入人贩子手里，被带到一些小城镇或乡下逼其继续卖淫，或转卖给老男人。

在各地的日军慰安妇，也有在日军溃逃中，日本投降前就投靠了中国人或与之结婚的，但更多的是在日本投降以后。

对日本战俘的遣返，是在1946年秋天，那时，有不少日军慰安妇在嫁给中国人后，既感到了生活安定的宝贵，又获得了做人的尊严，有的还意外怀了孩子。

但当时负责遣返的部门却制定了一项政策，即凡在中国的日本人，无论是侨民或战俘，全部遣返回日本。对日本妇女，凡在日本投降后与中国人同居或结婚的，一律遣返，不准暗藏；凡在投降前与中国人同居或结婚的，特别是有子女的，按其自愿经当地政府批准的，暂不遣送。后来又规定，凡日本妇女嫁与中国人，欲免受拘禁（送入集中营），可申请加入中国籍；中国妇女嫁日本人者，可准其离婚。

此令一下，不少异国男女刚成眷属，又成永别。对原就饱受折磨和打击的慰安妇，无疑又是当头一棒！

当时，无论是朝鲜的或日本的慰安妇，都不愿回国。她们知道，在她们的国家里，已很难生存下去。

在缅甸，当日军被围困、被歼灭时，有一部分日军就潜入深山老林，靠着吃野果，野菜和野物生活。在这些溃败的日军中，仍带有不少慰安妇。这群似人似兽的男女，只是为生存在搏斗，完全与外界断绝了音讯，完全不知道天皇下 诏在八月十五日投降的事，还在做着他们“大东亚圣战”和 “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愚昧的梦。

到1945年8月22日，这群在山林中逃亡的慰安妇队伍，饥饿难当地来到林外，竟被英军发现，将她们送进了收容所。在收容所里，几名印度的阿哥兵好奇地望着慰安妇们，不知她们是属于什么“兵种”。

直到1947年夏天，被收容的慰安妇才接到遣返回日本的证书。于是，收容的日本慰安妇带着这多年用肉体换来的积蓄，搭船回日本，从广岛上岸。才踏上日本国土，慰安妇 们就发现战时的钞票已经作废，身心皮肉多年煎熬出来的一点积蓄，成了一堆废纸。

无论是朝鲜还是日本的慰安妇，回国后大多独自孤凄地生活，她们自己害怕回忆那段往事。有的慰安妇后来也结了 婚，但她们的家庭生活大多是不幸福的，有的甚至结婚不久又分居了。

不少中国、缅甸或其他国籍的慰安妇，对这段羞耻的往事，也大多保持了缄默，从而帮了日本政府隐瞒慰安妇真相的大忙。

在1945年底，成立不久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派人来中国接走了朝鲜慰安妇。临行时，朝鲜慰安妇和日本慰安妇拥抱告别，泪流满面。这些被欺骗、被强征来的朝鲜妇女，好不容易盼来回国的一天，但她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作为慰安妇被日军蹂躏的历史将永远烙印在她们身心上，尽管回到了故乡，但耻辱却永远也难抹去了。在她们的心灵里，永远也自卑地感到低人一等。

不少的慰安妇，尤其是朝鲜慰安妇，当她们回到故乡后，反而自杀了。她们能忍受日军的蹂躏，因为对生活还存在希望。但她们却承受不了自己亲人和同胞的蔑视，因为这种蔑视毁去了她们赖以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