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陆上盛放的金穗花——《秽翼的尤斯蒂娅》人物赏

* 剧透注意。仅代表个人观点。

* 字数7000＋，于2020年首发于知乎，现在看来有很多可以修改的地方，但是我懒得改了，就这样吧233

记得第一次推脏翅膀是在14年，尽管当年还没什么阅历，但过了多年，它仍然是我心目中较为优秀的gal之一。故事发生在「大崩落」后的漂浮之城，在庞大的世界观下，本作却更加着墨于一个个鲜活灵动的角色。虽然情节易懂却不落于俗套，令人动容。

正如主题「人生的意义」，本作中的每个角色都在追寻着自己存在的意义。这在日本ACGN作品里算是一个常见的主题了，类似主题的作品还有《空之境界》《Angel Beats！》等。而本作对于这一主题的诠释，同样是相当精彩的。

该作对于人物间的关系刻画细腻真实，可攻略角色不似模板化套路化的人设，塑造得有血有肉。尽管性格各异，甚至拥有着人性上的弱点，但可贵的是她们都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并能根据自身立场选择相应的道路。在这片名为诺瓦斯·艾蒂尔的黑暗大陆上，她们的存在仿佛盛开的金穗花，流转着绮丽的色彩。

第一个可攻略角色——菲奥奈，在故事的最初，她给玩家展现的是一个正直坚定，甚至有些死板的形象。

憧憬着作为羽狩的哥哥的她，始终坚定地追随着哥哥的脚步。她抱持着对这份工作的荣耀感，以「必须要成为优秀的羽狩」为目标而不断前进，但将父亲送入治愈院的这一选择，却她背负上了沉重的枷锁。

如果说下属的背叛仍尚未让她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那么哥哥化为黑羽并传达治疗院真相的事实，则几乎彻底击溃了她——她终于意识到，羽狩这一工作，并不是给羽化病人带来光明，而是将他们送入深渊。

面对自己视为使命的目标的价值被完全击碎的现实，被强烈的虚无感与罪恶感支配着的菲奥奈，回想起先前那个将羽狩视为毕生荣耀并且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的自己，甚至开始怀疑生存的意义。

这里让我想到《Fate Zero》中的卫宫切嗣，自以为秉持着拯救他人的正义，却招致了无可挽回的结果。面对信仰的崩塌，切嗣选择了逃避，并把卫宫士郎当做唯一的救赎。

剑的意义，会随着挥剑之人而改变。你要役剑，不要为剑所役。

与切嗣不同，内心强大的菲奥奈并没有被击溃，而是在凯伊姆的激将下重新振作起来，牢记着哥哥最后的教诲，选择不依靠任何事物而是用自己的双脚行走，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这份对自身信仰的坚守和对生命意义的执着追求，在柯蕾特和莉西亚的身上也有明显的体现，这也是我认为的，秽翼的女主角们最有魅力的地方。

艾莉斯章是本作情感刻画最为细腻的一章。作为本作中我最喜欢的角色，本章的主角艾莉斯，与秉持着坚定信念的菲奥奈完全相反。

在父母制造的牢笼中长大、找不到人生意义的她，宛若一个只会一昧听从命令、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就像不得不依附寄生的菟丝花，她无法用自己的双脚行走：

她早已烂入骨髓，剥掉那层好看的外皮，里面全是烂肉。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艾莉斯的人设让我想到《为了n》中即使被丈夫家暴仍不肯离开的夫人。在被救出来以前，她把向她施以虐待的父母当做依靠，而这份依靠消失后，她的依靠对象，则换成了为她赎身的凯伊姆。

虽然大家都误会我是对凯伊姆抱持着好感，但我本来就没有喜欢或者讨厌这种感情。

在旁人看来，她对凯伊姆仅仅只是爱慕罢了，但是，这样近乎病态的偏执真的可以被称为「爱情」吗？毕竟能爱上他人是被爱者的特权，而残缺不全、从未感受过父母之爱的她，是否真正具备这样的能力呢？

极端情绪化的表象下，她的灵魂却保持着荒谬的平静，似乎与名为「艾莉斯」的躯壳分离开来，冷冷地注视着歇斯底里的自己。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她的内心如同一口古井，平静、漆黑、深不见底，她渴望着——甚至可以说是乞求着——能有人将她从井中拉出来，然而被其视为精神支柱的凯伊姆，却从未回应艾莉斯对他所抱持的情感。

人偶是无法自己走路的，但是凯伊姆却要求我走啊走啊走啊走的。

他嘴上说着希望艾莉斯能靠自己自由地生活下去，实质是将自己与哥哥未达成的誓约转移到她身上——杀手杀人医生救人，他在让艾莉丝替自己赎罪。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救赎艾莉斯，却从未探究过她的内心，意识不到她根本不具备独自行走的能力。

你一昧地只想着，怎么才能把我塑造成让你满意的人，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你只是想要用做了件好事的心理来欺骗自己吧？
我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事情，只是将她培育成了自己的替代品。
艾莉斯究竟期望着什么，自己又该为她做些什么之类的问题，我从未认真地想过。
嘴上义正辞严地让艾莉斯去拥有自由的生活，实际上却完全把艾莉斯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在装腔作态地当着善人。

或许正如吉克所说，凯伊姆的行为就如同付钱买酒后，再当着老板的面将酒罐摔碎——尽管他有处理自己所有物的权利，但这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期望——或者说是强硬的要求，仅仅是凯伊姆自私的自我满足而已。他深深刺伤了艾莉斯，在她本就尚未愈合的心灵上再次增添鲜血淋漓的伤口。

在我看来，艾莉斯与凯伊姆只不过在相互利用罢了。凯伊姆想将艾莉斯培养成他所期望的存在，以减轻对死去哥哥的负罪感；而艾莉斯只不过想找到一个可以攀附的对象。

尽管凯伊姆强求艾莉斯做到她无法做到的事，但就像艾莉丝没有义务去迎合凯伊姆的期待一般，凯伊姆同样没有义务去回应她这份看似炽热的情感。

在一般意义上，他为艾莉斯所做的早已足够，就算是自我满足又如何？毕竟在救下艾莉丝的时候，他从未料到，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名为「自由」的美酒，对于艾莉斯来说却是强烈的毒药。

而本章末尾，艾莉斯终于意识到作为人偶的自己也可以像一个正常的人类那般和牢狱的人们相处，找到了人生意义的她，下定决心将赎身的钱还给凯伊姆。

最后，在世界毁灭的前夕，艾莉斯终于亲手兑现了承诺——她已经不在乎末日是否到来，而是在乎自己是否能够作为一个真正的、独立的人而死去。就像《ATRI》的主角亚托莉那般，这份「就算即将迎来终结，也要完成尚未做完的事」的强烈意志，以及面对死亡的淡然，成为了这逐渐崩坏的大陆上一道无与伦比的色彩。

在铺满上层的赤橙色夕阳中，终于取回自己的少女满足地微笑着。

——那是她迄今为止所呈现出的、最为美丽的姿态。

剧情继续向前推进，圣女柯蕾特章，则慢慢开始触及故事的核心。

柯蕾特出场的最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那一番「何不食肉糜」的言论。话语间似有若无的傲慢，实在是令人火大。

这样的圣女，让我联想到杨绛的《老王》：我以为她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是居高临下的同情和自我满足罢了。我本以为，她对牢狱人们的关心，只是停滞在物质资助的表层，距离精神上的交流甚远——对于牢狱的人们，她似乎并未像对待上层的人们那般平等相待。

但是随着剧情的推进，她的个性逐渐显露出来，我对这个少女也渐渐改观。

将这一信念奉为圭臬的柯蕾特，将信仰视为自己人生的意义。

尽管早已知道祈祷没有任何作用——身为圣教会的傀儡，圣女只是一个「在这座都市产生什么异变的时候，将全部的罪责背负于一身，被扔下大地的存在」罢了。

但得知真相的柯蕾特，即使经历了无以复加的绝望，她仍坚持贯彻着自己的信念。就算被所有人质疑仍选择相信天使的存在，并向其献上自己最虔诚的祈祷，以拯救这片并不善待她的大陆。

「所谓的信仰，是深埋我心中的东西。」
「不管周围有多么的肮脏，只要自己的心灵足够坚强，神灵便会向我们伸出拯救之手。」
「那就是，我所坚信不疑的，唯一的信仰。」

对她而言，信仰是绝对无法舍弃的东西，就算为了它战斗到最后一刻也在所不惜。

柔软与强硬，这两个相反的特质奇妙地在这个少女身上都得到了体现。她执意将自己的信仰从一而终地贯彻到底，面对百姓的仁慈和面对教会的强硬，看似矛盾，实质上皆出自她的信仰。

作为和拉菲一同共苦患难的姐妹，她却对拉菲漠不关心：她当着凯伊姆的面，将担心自己的身体而向她进谏的拉菲赶下随从的位置；甚至在得知拉菲因为自己而一次次忍痛割去翅膀时，仍对她不闻不问。

全心去爱一个单个的人，这对他而言，仿佛是让他削弱他对人类的爱。

茨威格曾在传记《三大师》中如此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私以为这样的描述，对柯蕾特也同样适用。尽管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柯蕾特不够成熟，但心怀对国民的关爱和对单个的人产生偏爱，对她来说，似乎只能是一个二选一的选择。

她的眼中只有自身的信仰，所以她才始终以严苛的标准要求着自己，不允许自己产生私情。在她眼中，对拉菲的关怀，便是「徇私」，是身为圣女的她不公正的表现。她始终以自己的标准度量着拉菲，却从未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过她的心情。或许正因为拉菲是离她最近的人，她才对她有比其他人更高的要求吧。

「之所以会有人无法贯彻自己的信仰，或许是因为她对他人抱有着强烈的关怀之心。」
「无法毅然地迈步向前，或许是因为在关心他人，而自己放慢了前行的脚步。」
「这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地去指责的地方。」

被凯伊姆一语点醒，在拉菲即将被处刑之时，柯蕾特终于明白了拉菲对她怀揣的心意，也直视了自己内心对拉菲的情谊。

不再被自身所在的、名为黑暗的孤岛所局限，下定了要相信自己曾经所不相信事物的决心，柯蕾特在这一时刻终于恢复了光明。她挣脱牵制着她的凯伊姆，向刑场奔去——

在不断下坠的拉菲的怀抱中，柯蕾特终于阐明了自己对拉菲所抱持的愧疚。而拉菲则用从始至终的那份温柔，回应了柯蕾特的道歉。

她们的获救是我始料未及的。原以为圣女章在这里便会走向结局，但若她们在这里死去，玩家也就看不到后来柯蕾特对拯救这个唾弃她的世界所抱持的决心了。

终章中，柯蕾特与吉克联手，带领牢狱民发动了武装起义，始终作为教会的傀儡而存在的柯蕾特，终于在这一刻选择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尽管早已不再圣洁的天使并未回应她的虔诚，但此时此刻，她依靠的是自己的双手，而非所谓的祈祷和命运。

始终作为随从支撑着柯蕾特的拉菲，尽管不具有柯蕾特那般心怀天下的胸怀，但她的眼光却始终追随着柯蕾特——虽然不被柯蕾特所理解，但对她而言，柯蕾特便是她的全部信仰。

为了这份信仰，她默默承受着柯蕾特的误解与漠视，甚至为了她而隐瞒自己是羽化病人，而不惜忍痛割去自己的翅膀。

在最后，在以为自己即将被死亡所吞噬之时，她终于听到了柯蕾特迟来的、充满悔意的自白，最后也与柯蕾特一同被凯伊姆所救，得以以更平等的姿态陪伴在她的身边。对她来说，这便是最圆满的结局了吧。

接下来进入的是王女莉西亚章。和圣女柯蕾特给我带来的最初印象一般，她的言行举止中透露出一种「上等人的傲慢」，甚至比柯蕾特更甚——对国家，尤其是牢狱的现状一无所知的她，更像一个完全被执政公操纵的、彻彻底底的傀儡。

这其实并非她的本意。年幼的她，尽管贵为万人之上的公主，却无比厌恶贵族乏味的繁文缛节，反而对下层和牢狱的生活非常感兴趣。

一次偶然的相遇，使她与凯伊姆有了交集。面对牢狱出身的凯伊姆，她自然不会放弃这一了解牢狱的绝佳机会。

在菲诺列塔料理的引诱下，抱着见见世面的心态，莉西亚随凯伊姆来到了牢狱。原以为这将是一次愉快的牢狱之旅，此行却将执政公为莉西亚精心塑造的海市蜃楼无情击碎了。

脏乱的环境、遍地乞讨的人们，以及阿依莉丝向莉西亚身上泼去的茶水，无一不向莉西亚展现着一个赤裸裸的现实：牢狱，是一个被国家无情抛弃的地方——「王乃万民之父」，而牢狱的人们，却并不包含在这「民」之中。

倘若换作别的王女，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或许便会撒手不干了吧？然而莉西亚却做出了一个坚定的选择：她要改变，要努力完成成为国王的使命，以迎合想象中父亲的期待。

于是她开始突破执政公的重重阻隔，认真地出席会议，慢慢开始了解这个国家。

而这样的重担对于这个尚且年幼的少女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于是，在鲁基乌斯即将发动起义的前夕，莉西亚终于难得地向凯伊姆展现出了内心的软弱，然而凯伊姆却并未接受这份软弱：作为生而为王的人，莉西亚不得不怀疑一切、用自己的双眼找寻只属于自己的真实。

现在的我已经无处可逃。
即使前方是一片无人的荒野。即使未来会孤身一人。我也会一直走下去。

年幼的王女终于戴上了原本只属于父亲的皇冠。而直到那一刻她才注意到贴在皇冠内部的花圈和纸条，那份真真切切被父亲所爱着的感动才姗姗来迟。

或许是受此激励，也正是在此时此刻，少女的双眸中终于燃起了坚定的意志——尽管通向王者的道路或许会无比地孤独，但，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王女章结束后便进入终章，也就是缇娅章。可惜的是，作为真女主,缇娅却是前期剧情里存在感最弱的一个。作为天使之子，缇娅对自己这一身份的态度却始终不够明朗。前两章几乎没什么戏份，人物塑造也远不如其他女主鲜明，个人觉得在这点上甚至不及男主凯伊姆。

作为圣子，缇娅生来便被赋予了重要的使命，但是正如艾莉丝给她取的外号「小动物」一样，缇娅总是傻傻地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丝毫没有救世主的模样。

先是作为上层的仆人被呼来唤去，后来又差点被卖入娼馆，缇娅从出生起便不断承受苦难。但或许正因如此，她才对别人给予的、哪怕只是小小的恩惠感激不已。在序章中，这个少女卑微得令人心疼，在明知道凯伊姆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仍选择不拖累他而独自离开；后来更是愿意为了拯救大陆而接受实验，每日承受身体撕裂般的痛苦。

缇娅圣子的身份在柯蕾特章终于被揭开，善良而温柔的她，自然为此感到开心不已：她对羽化病人将要受到的对待心知肚明，而若是拥有治愈羽化病的能力的话，便相当于拯救了他们的生命。

她的能力被鲁基乌斯所注意，他便把她当做拯救都市唯一的希望，从而对她进行研究与实验。一开始，缇娅为自己能够拯救都市而感到开心，但随着实验强度的不断加大，她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消失。想到被人类囚禁于塔中的天使的惨状，她不由得有些退却起来。

「只要看到您，我就会忍不住向您撒娇，所以，请您不要来研究室了。」
「就算是为了我……」
「为了住在这座都市里的，成千上万的居民们，请您不要来了……」

故事开始的最初，她还是一个不被任何人在意的小仆人，认为自己微不足道；而与凯伊姆的心意互通，让她感到自己有了价值与留恋。天使便在此刻趁虚而入，利用她的这份留恋，告诉她被赋予的真正使命——不是拯救人类，而是毁灭人类。

正当她受到天使的引诱，吟诵毁灭人类的咒文之时，是凯伊姆的突然出现唤醒了她。能在最后的时刻终于听到了凯伊姆充满深情的告白，缇娅已经了无遗憾。她内心的善良和对凯伊姆的爱战胜了蛊惑。

最后的结局不难猜到，缇娅以一己之力净化了所有的粘液，并化为了世界的一部分消融于天地间。依旧是意料之中世界被拯救的Happy Ending，缇娅的牺牲却赚足了玩家们的眼泪。直到现在，我仍能回忆起当年推到这里的心情。ED前奏出来的那一刻，坐在屏幕前的我禁不住泪流满面。

啰嗦完了可攻略角色，接下来简短地谈谈男主角凯伊姆吧。

作为我推过的为数不多的gal中难得的具有独立人格的男主，从序章到王女章，他的表现可谓相当有魅力。

尽管表面冷漠无情，他的内心却意外地温柔：宁可被菲奥奈误解记恨也要让她振作起来，去选择正确的道路；尽管经历诸多曲折，仍坚持教会艾莉斯独立行走的能力；点醒对拉菲冷淡苛刻的柯蕾特，让她更多地考虑拉菲的心情……

在十几年前的「大崩落」中失去一切、被哥哥临死前的托付束缚着的凯伊姆，始终找寻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然而相较于各个女主对此的执着，他的内心却始终布满名为迷惘的阴云。他在牢狱污浊的空气中摸爬滚打，终于获得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心灵的伤口却从未愈合。尽管能鼓励他人，却无法说服自己。

不喜欢这里的话，走出去不就好了？

救下柯蕾特后，凯伊姆终于决定做出改变，不再驻足于牢狱，而是到上层去调查都市漂浮的原因。

原以为此举将会是凯伊姆找寻人生意义的重要一步，遗憾的是，在游戏中，我们却并未看到他明显的成长。

或许被gal男主不能太过推动剧情的定律所限，在终章时，凯伊姆的判断力和行动力都有了较为明显的下降。（也就是说自己ooc了自己）在大陆随时都有可能下坠的最后关头，无论是鲁基乌斯，抑或是柯蕾特、莉西亚……都坚定地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阻止这片大陆的下坠而努力着，但凯伊姆却始终没有采取有意义的行动。

他始终在提娅和整片大陆之间摇摆不定，尽管明知缇娅为了保护他而深陷重重痛苦之中，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反而成为了单纯为鲁基乌斯而效劳的存在，却从未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心情——不希望靠缇娅牺牲自己而得以苟活。

而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闯入了天使之塔，打算把缇娅救走。但无比讽刺的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被缇娅所拯救了。

原本还担心着失去了最为重要存在的凯伊姆该如何生活下去，然而在此刻终于寻到人生意义的他，似乎也已经不再迷惘了。游戏的末尾，他向人潮涌动处迈出了步伐，我们相信这样的他，也会走向更加清晰的道路吧。

另外，本作在人物塑造优秀的同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比如圣女和王女章感情线发展过于牵强，且支线分支后的剧情写得不太走心等。不过瑕不掩瑜，从各方面来说，此作的综合素质还是非常优秀的，算是质量上乘的佳作，是通关多年后仍能令人印象深刻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