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鬼神封印

            “你没有必要知道。”锁链男悬浮在他面前。“我只知道你的攻击竟然可以伤到身为灵魂体的我们。”锁链男的声音越发具有挑逗意味，但为了安全还是与墨寒保持一定的距离。

            “能够伤害到我们的，只有用相同的灵魂式攻击才能做到，类似于心灵，梦魇，甚至是亡灵。但你仅凭借这所谓的血索就能触碰到我们，显然你身份不简单。你到底是谁？”锁链男如此问道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亡灵，在你面前的身体借住一下而已。”［墨寒］“至于我能伤到你，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墨寒］身体血液涌出，血气骤然暴增，他一发力，魂锁顿时断成碎片。

               “怎么可能，这是能将灵魂体紧紧束缚住的亡命索，没有人能挣脱开！”锁链男惊叹道

                “大概，我本身就不是人类吧”［墨寒］抬起手臂，遥知苍穹，既然对方是灵魂体，一般的技能对他也没什么用了，尽管刚才借助周围死尸体内的血液里不屈的怨念才造成这一点成效。但眼前，［墨寒］看向四周，尸体已成了尸干，毫无用处，现在能不能赢，还得赌一把。

            “血祭……”［墨寒］身体周围的血液在他上方汇聚，这是墨寒本体的生命之血，外加生命力为祭品，召唤来自冥界的致胜神器。

            “呕……”墨寒嘴角流了一点血，果然这个身体承受不住太多的消耗，但眼下他没有选择，对手太强了，而千机的封印又限制了自己太多力量去抵消中冲击。血气在汇聚时开始剧烈旋转，形成飓风掀开了这祠堂的屋顶，并把周围一切事物都吹走，地上的月也差点被刮跑，还好腾蛇及时叼住她没让她飞得更远。

            “拟态，死神之镰！”［墨寒］如此宣读道，不及真货的强大，但能贯穿灵魂直索敌命，上次用墨寒的身体使出这一招后墨寒元气大伤，如今再次使用，无异于自杀。黑气是所以能频繁使用靠的就是耗费的宿主的生命力，如果宿主因此死亡，他可以换一个人继续使用，甚至可以借助上一个的残留生命再次血祭出一个，但现在，千机扇收录了他的灵魂，如果墨寒因此而死，他也会被一直封闭在这个身体里，因此他很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出这一招。血液化成红光在上方汇聚成镰刀状，并散发着冥界独有的暗黑色的气息，能让任何生物畏惧的存在，同时伴随着鬼哭狼嚎以及恶魔的邪笑声。

           “这一招是……不好，不能让他使出来”锁链男紧张道，同时准备伸出亡命索准备再次束缚住他，但不知从何处伸出的血索将他和地上的戒指男给捆住，血索呈鲜红状，是新鲜而活跃的血液，难道说……

             “嗯，没错……”［墨寒］抬起苍白的脸“这小子对怨念和绝望感的心灵冲击也是不可小觑啊。”

           “你疯了吗！以他的血液为代价祭出死神之镰和血索你会没命的！”锁链男

              “只要在你停止呼吸的后一秒能稍作喘息，你觉得我会让他死吗？”［墨寒］轻蔑道，不过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害怕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无外乎继续变为亡灵，有什么好怕的，自己本来就没有活着过……

                拟态，死神之镰成型，［墨寒］此时感到眼前越来越黑，无力感也一直在身体上下扩散，呼吸也越来越艰难。他没有时间感慨了，只得看住迷迷糊糊的目标，操纵巨镰飞了过去！

              锁链男看顺机会，在飞镰露出空隙的瞬间，抬起头，黑袍下闪了一道紫光，而后，在［墨寒］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死神之镰贯穿了自己的胸口，接着从空中掉落倒在了地上。血索也因为［墨寒］灵魂微弱化成了血水。

              腾蛇见状要上去护主，但被锁链男用亡命索捆住动弹不得。

               “怎……怎么会……”［墨寒］心有不甘，为什么，明明瞄准的是他，为什么自己会中招。

               “在灵魂方面你可是没我们本事强。”锁链男看出来他的疑惑，并解释道“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和你置换了一次灵魂，我的能力便是可附身与我对视的人，既然瞄准的是我的魂，那我如果出现在距离更近的地方，留给这镰刀的反应也就越小，当我回到自己的身体时，没有反应过来的你们就会像现在这样，死在我面前！”

             “输了……”［墨寒］痛苦道，失血，灵魂被重创，以及身体的疲劳感和因为巨大精神冲击导致的心脏受挫，让他此时昏了过去，墨寒此刻已经临之将死。

              锁链男把手放到墨寒身上，接着他的身上开始被黑色咒印缠上，附上眼睛和胸口。

              “千机，血祭，冰帝”锁链男自语道“三个可怕的力量，明明现在不属于你，却要拿它来当跳梁小丑，真是可笑，但为了安全，你这种力量还是保留在一个尸体里为好，然后伴随这个墨家消失殆尽。”

                  “混沌式，鬼神封印”紫光乍现，黑色咒印在他的左右眼与胸口处围出紫色光圈，并把三个光圈用咒印紧紧相连锁死。而后，倒在地上的月还有被捆住的腾蛇渐渐化成了金像，一动不动。

                  “好了，收尾吧。”锁链男手上聚气，直接捅向地上的墨寒……火仍在烧，但人的气息逐渐微弱，犹如夜色寂静无声，墨家大火彻夜不断，偌大的城内没有一丝的哭喊，有的只是沉默，目送这三百年的门派的远去。

                  两年后……

                 冷风，昏草，山谷间的气息吹动着山上素衣长袍，腰缠黑银犀角带，白发长至肩膀，蒙着到鼻尖的面具的少年的衣袍。虽说有面具，但并不妨碍少年的视线，眼前有一块墓碑，上面虽受这大山风吹雨淋尘土飞扬，但却依旧整洁如新，似乎是有人时常打理，墓碑上面是四字，“墨寒之墓”，墓碑后面是一个大土包，上面长满了野草。这个墓地的后面就是墨家废墟，过了两年早已是绿油油了一些，不少草木自废墟中长起，来淡化这让人悲哀的灰烬。

                少年看了一眼没有异常后，便向天空吹了一声口哨，随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远处一庞然大物落下巨大的影子扇动着巨大的羽翼，降落在少年面前。一条巨大而长着巨型翅膀的青黄火纹蛇。

                  “腾蛇，该走了。”少年平静道“半个时辰内飞回长安。”

                    腾蛇点点头后，墨寒站在它后背上，随着腾蛇用力一振翅，带着巨大的风，腾蛇如流星般在空中划过，无尽大山在腾蛇面前不过眨眼的距离，毕竟空中飞行能无视山路的曲折险阻，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白发少年此行的目的是替故人扫墓，在两年前，他曾救起在被暗算丢弃这荒野中的唐帝国太子李贞乾，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谋划，并自深山轰轰烈烈的回到都城，同时白发少年的制作假人冒充太子于大明宫后的太液池处赏月，引得暗杀者再次出手，对方不曾想会惊动城内禁军（白发少年提前以太子名义打好招呼），被包围绞杀，但没有查出对方的指使者，不过暂时使太子逃过一劫。太子感激少年的救助，在问及其名字时，他只说：

              “即墨……”白发少年“一个无名之辈”

              太子想要留下他来助他夺得皇位，虽说已是太子，可不难保证太子是否能活到老皇帝死后，太子目前有七个兄弟在虎视眈眈于他的宝座，而且老皇帝还手握重权，目前的他们只有暗地里厮杀。，每个人都在招贤纳士，为日后掌权做好准备，太子发现即墨的天赋异禀后自然不能放过他。

              即墨考虑后，表示可以，但要请太子帮他一个忙……

               墨寒飞到长安时已是黄昏，临近夜晚的街道让摆摊的商人们也要赶忙收拾自己的东西撤摊回仓，在响起三百击钲前，夜，让这片热闹的氛围淡了，即墨在安化门前降落，并把腰上的太子令牌给守卫看后得到放行，便让腾蛇提前回去，自己则在闹市的街道向里面走去。

            与热闹而杂乱的外围相比，里面则越来越冷清，随着眼前人群越来越稀疏，他看到了那个寻找已久的小身影。

              在一棵巨大的老桑树下，一个一头栗色到小腿长发，穿着露肩宽袖黑白色短裙的，并两边扎着两个蝴蝶结，肤白貌美的少女在蹲靠着树干自抱膝盖的拗哭着，似乎是哭了很久，声音也没有了，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和憔悴的面容。即墨看到后，松了口气，说道：

              “你又跑出来了，月”话里是责备，但语气却相当温柔。

               月擦了擦眼泪，回道“月只是出来走走，不用管我。”语气闹着别扭，硬是把自己的声音说的正常些。

                即墨叹了一口气，便上前把她拦腰抱起，月不拒绝，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无神，仿佛一个失恋的少女一样，丧失了自己的魂灵。

               即墨把她抱到自己现在的住处，也就是窦家店，全长安最大的客栈，距离皇城不远，方便与太子联系，也有暗道可以不被人发现行踪，经费是由太子支持，此处距离窦家店不远，加上月很轻，抱着也不是难事，手上传来的肌肤触感也是滑嫩的舒适感，如同玉的手感。

                 这是第几次了，他不知道，自从她被天罡监的术士苏醒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并抱着他大哭不止，一边诉说自己的无能和不是，又一边谢天谢地你没事的感慨，嘴里一直在叨叨着墨寒这个名字。

                  即墨否认了这一说法，但月坚持说他就是墨寒，还哭闹着要扯掉他的面具，但即墨组阻止了她，并带她去了墨家残骸，看到了墨寒的墓碑以及那高高隆起的土堆后，月再也抑制不住绝望的心情，抱着墓碑失声痛哭，声音撕心裂肺让人都不忍听下去。

                   “失掉了千机，他与凡人无异，更何况他的灵魂已经被重创，就算暂时未死，他也活不了多久，在我找到他时，只剩下尸体和你们两个的金像，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的我不是他，尽管我和他很像，可能是由于他的灵魂寄托过的原因。”即墨宽慰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接下来，就会对你们负责到底。”

                 但月没有听进去，情绪失控的她，带着绝望的心情一度想要自杀殉情，失去自己的主人又失去自己喜欢的人，对她的来说，不仅仅是自己人偶失职的体现，更是自己无能的体现，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月要跳崖，但被即墨拦住，并劝说她，与其自己没出息的死去，还不如去为他复仇，你这样白白送死有什么意义，你以为你这样会让他高兴吗？你以为你这是很对的选择？你选择跟我，我保证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复仇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如果不行，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抵偿！

                  月听他说完，挣扎的双手停了下来，她并没有因为即墨的话而想通了什么，只觉得这份触感和来自心灵的感动，都那么的像他，就算是这样，他这白发，白肤，以及这不太熟悉的声音，以及没有任何千机的触感又在否定着她的想法。

                   墨寒，你是墨寒吗……如果是就不要再逗我了，月真的不想再玩了……

                  月如此默念，垂下了挣扎的手，让即墨这么抱住她的腰，回头看了看他的墓碑，虽然很伤心，但她别过头去，轻声道

                “好……”月含泪道

                   就这样，月答应了留在即墨身边，并和他在长安里联系人偶操作，他的术线不同于墨寒的术线，墨寒的是赤红色且有沉默威力的，而即墨的是银白色，却有淡淡的冰气，在长安中，两人似乎见过一般，月竟然不排斥即墨的线，两人的初始联动异常顺利，而且还开发了不少新招式，即墨开发了月的近身格斗技能，不再靠远距离输出，且有了长时间的训练，现在的月与之前可谓是判若两人，在力量和战斗技巧上也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进步。

             但是，月每次都有几天会因为思念墨寒而情绪失控的跑出去让即墨好一通乱找。

            月没办法走出失去墨寒的阴影中，以至于战斗中容易失控暴走，即墨发现了月的问题，但他没有怪他训练不积极，反而每次都会好好安抚她。

               这次月被找到后，帮她脱好鞋袜，并把她放到床上，并盖好被子时，月伸出手抱住即墨的一条手臂。

              “？”

              “今晚……借你一条胳膊，我……”月支支吾吾道

                即墨看到后先是一愣，而后又露出温和的微笑并不介意她的要求，自己找了个靠床边的地方坐下，看着她在自己的手臂里紧紧勒住，而后便慢慢合上眼睛。

                “抱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