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周半前,交了一篇关于高更的分析。
昨天拿到教授的反馈,看到第一页的一句批注,我突然有些愣怔。
整篇文章说了西方在殖民主义之下对东方进行的凝视,东方在刚刚被西方文明入侵的时候,就被冠上了“落后的”,“原始的”,“神秘的”,“资源丰富的”,“奇特的”等等的形容词,对于西方人来说,前往东方像是上位者离开高位去下界进行的一场奇妙的冒险。
我大概在写为什么高更迷恋大溪地,写到了他童年在秘鲁的经历,在秘鲁的生活让他回到欧洲生活之后想念着那种原始感,所以成为了他今后前往大溪地的诱因。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拿出来说的大问题。
只是教授在旁边写了一条批注。
“为什么你会先入为主地认为秘鲁和大溪地是一样的?这样的论调难道不是和高更一样吗?”
是啊,为什么我会毫无数据文献支持地,直接把秘鲁和大溪地类比在一起,字里行间还充满了那股凝视的味道?
无独有偶,两天前上另外一节课的时候,教授在讲东亚的历史,也讲到了殖民主义,讲到了南京条约,也讲到了在西方大规模的入侵后,在大面积的西方凝视的包围中,所谓的“东方”人也慢慢开始学会了,用西方的那副眼镜审视自己。
这是一件隐形的,却又无比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节课查资料的时候,看了一部电影,大卫·利恩导演的《印度之旅》。
一个英国的老妇人带着自己儿子的未婚妻前往印度,去探望在英国殖民地印度工作的儿子。
英国妇人和儿媳初来乍到,带着好奇的眼睛和只属于上位者的包容,想要看到“真正的”印度。
在他们的眼里,“真正的”印度,是神秘的深山洞穴,是密林里深埋的上古雕塑和宝物,是未开化的说着奇怪语言的土著。
在被他们眼中的“真正的”印度吓退之后,他们飞快地向着西方归去。
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印度,是他们四周被隔离的印度人和欧洲人,是他们周围能说流利英语的印度人,是在狭窄的街道上被他们的汽车撞到的行人,是因为他们的一点点善意就卑躬屈膝的无奈的当地人。
其实最让我胸口发堵的,是男主人公,一个印度医生,本应该不卑不亢地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却始终谄媚地试图取得欧洲人一点点的好意和亲近。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见到过的,国内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一个律师,在一个校园论坛上极力讨好一个西方面孔,为的只是结束的时候对方说的一句”很有趣“;一个四级还没有考过的学生,刚刚在网上用难听的词语骂完一个分享英语配音的韩国人的口音,转头开始大力称赞说了一句“你好”的白人。
……
两天前在上那节课的时候,我起初是不以为意的,但是在看到那一句批注之后,突然生起了一丝后怕。
我在类比“秘鲁和大溪地”并写到在欧洲的高更被它们吸引的时候,是很自然地把欧洲放在了一个更加高级的地位上,而并没有真的去过秘鲁的我却在没有任何数据支持的情况下,把它放在了一个标着“神秘”,“落后”,“未开化的”的盒子里。
这样隐约的,难以察觉的自卑和谄媚几乎扎根在每一个曾经被殖民的文化的根部,即便是再小心,也难以避免用向往的眼神望向那些“更高级的”,用鄙夷的目光俯视那些“落后的”。
这和人的劣根性有关,和权力有关,和很多因素有关。
就算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下一次我想到秘鲁的时候,脑中一定还是一幅落后的,嘈杂忙乱的景象。
刻板印象之所以刻板,就在于它的根深蒂固。
人心中的那座大山,透着西方的那副眼镜,难以撼动,无可奈何。
End.
文/陳胖子Je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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