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间章
1（动狗&失神part3）
酒饱饭足后，狄龙在两名凤凰宫卫士的保护下登上地下河道的小船，穿过了壁灯微弱的地下河道，打开位于贫民区下方的水闸，小舟穿行在一丝月光指引，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越过这片位高墙下方深处的排水渠，就是耶律河的公共河道了。
“我们时间不多。凤凰宫很快就会被调查吧。”
“狄龙先生放心，均衡会和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嫌疑人就断绝。”
“他们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不确定我是不是那个与库奇巷有染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应该搜查完毕了，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治安官们肯定反应过来了。”
“您在家里留下了什么证据？”
“当然没有，我把它带出来了。”
狄龙掏出那卷少女画像，仔细端详。
“您还真是个疯狂的人。”
护卫笑出了声。是那个等在狄龙门前的女人。现在狄龙知道她名字叫“泉”，泉和她的搭档“断”，一名虬髯客，是专门负责自己的凤凰宫卫士组合。
“如果我没有出城的想法，你们要怎么说服我呢？”
“我们曾经试图色诱阁下。”
“没有用的，我的心已经献给了太阳女神爱洛希拉……我是很讨厌卡尔·苜蓿这种天才，不过他居然值得你们费这么多力气。”
“那是因为……”
小船突然一阵颠簸，三人来不及反应，狄龙一扭头发现一艘坐着五六个猛男的大船用手臂粗细的铁链钩住了他们的小船，大船上有着骷髅旗帜，船上的大汉们都是头巾黑衣，各带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抢劫！”
泉和断冷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还有七八艘这样的船在河面上，它们突然对河面上来往的船只发难。
“该死，是水贼，他们今天居然提前出动了。”狄龙咒骂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水贼们之所以太阳一落山就肆意妄为，和目前均衡会的力量被调走造成的。而这片河道离法师和贵族区有着不小的距离，巡逻骑士和治安官们早分散到关卡去了，这些小支流上出航的阴险水贼摸透了官员的尿性。
“相信我们一把如何。”泉和断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两人凤凰宫的袍子下面是铠甲，六名黑衣人已经准备上船劫掠。狄龙和船夫连滚带爬翻到了泉和断的后头。
“不必担心，我们在荒原上遇到过凶险得多的魔兽。”
“上岸之后，我会告诉你们更多关于那个卡尔·苜蓿的事情的。除了已经给你们的那些资料。”狄龙颤抖而坚决地承诺着。
妮特莉雅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应该如果所谓的命运真的存在，那她自己绝对是踏马的被命运之神狠狠的埋进了土里还踩上几脚。
“人数十人左右，大多是和你一样的人是吗？”说话的同时，妮特莉雅没有忘记再从自己的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新的小刀，“噗叽”一声扎进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水贼那早已满是刺洞的的手掌。
“那么接下来说说你们的头儿吧，别跟我说什么自己是基层人员不熟悉之类的，如果不希望我用这把不久前在大街上买的满是铁锈的破匕首让你成为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那你最好不要试图跟我瞎鸡儿扯淡。”
稍早一些的时候，小白在船舱巡视时发来了船底遭人凿穿的消息。而几乎是同时，水面上忽然涌现出了为数众多的小快船。这些小船的目的，从它们高挂着的骷髅旗帜基本上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这些以掠夺他人为生的掠夺者，显然对于自己的行动过于自信了。或者说，他们觉得在自己熟悉的水域中无所不能。
所以当妮特莉雅把原本的船夫打晕，并驾着自己乘坐的小船，借着一瞬间的水流猛的向他们中较为孤立的一舟发起死亡冲锋时，他们的应对显得过于僵硬，以至于船上的水贼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死在了小白的箭下，而侥幸存活的一人则成为了妮特莉雅的情报源。
“啥？你就知道你们老大是拿回旋斧的？喂喂这算啥啊？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有用的信息吧？还是说需要我把你手指甲一点一点的扯下来以此激活你的记忆吗？”
妮特莉雅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过去不是，现在亦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
正义的伙伴由坚信正义的人去做便好，比起虚无缥缈的梦想和毫无价值的空口号，她更看重实际的利益。对任何人来说，自己都是比所有人都要更加了解自己的存在，而妮特莉雅在此基础上，更要完全的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嘛啊，连这一手都用了也还是啥都没说，看来是真的没有隐瞒的东西了，”在结束了眼前的有着【人】的分类而完全不成人形的东西最后的拷问后，更为严重的问题浮现在了妮特莉雅的面前，“人数完全处于劣势，地形也是对方占优，失去了人和地利，仅有天时未被占据吗？这场仗的胜率也未免太低了吧？”
当小白和妮特莉雅一同行动时，小白是完全听从妮特莉雅的话的，也就是说让他提供思考方面的建议完全是痴人说梦，两人该如何进行活动完全取决于妮特莉雅的分析。
“那么，该怎么办呢？快思考啊......”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妮特莉雅当即便可以设想出不下十种跑路的方法和上百种应对追击的方案，毕竟她最为擅长的事情便是苟活。
但现在小白也在，两人的逃脱和单人的逃脱相比可以说是有质的差别。再加上小白长期在陆地上活动，虽然在水中不至于溺水，但水性也不能说是优秀。最起码在落水的情况下，可能它连一众杂兵都未必能敌。
“......淦tmd水贼，既然你们这么想搞事，那tmd就来吧！正好我最近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就拿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开刀！”
最后，妮特莉雅放弃了思考，发出了Rua的声音。
“小白，你还有多少箭？或者说你还能射几箭？”
“36。”
“Ok够了，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话......”
刹时间，一片混乱的河面上兀自出现了一艘举着白旗的小舟，这在众多的骷髅旗帜中的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听好了小白，接下来我会在这艘船上升起一面白旗，由于这艘船本身是水贼的船，所以他们一定会派人前来查看情况，或多或少，但这都不重要。”
另一艘水贼的小船靠了过来，船上的五个人中，有三个人上了这艘举着白旗的奇怪小舟，另外留守的两人警惕的观望着。
“当然，我把那个绑在椅子上的倒霉蛋正大光明的放在了船舱里，一进门就能看到的那种，想必会给他们相当大的冲击吧。”
一切的进展，正如妮特莉雅所说。
“玛德这谁干的！赶在我们的地头上搞事！”
“喂还活着吗？还活着就吱声！”
“我这就给你松......”
当看见同伴满身疮痍的被五花大绑时，作为一个人来说，他的第一反应便会是上前施以援手。这并非什么善恶观或者道德观的影响，而是单纯作为人类这一社会性生物的潜意识，或者说是本能。
“然后，那些人便没有胜算了。”
在绑带被触及的一瞬间，似乎是触发了机关似的，某种液体倾盆而下，将三人淋了个焦头烂额。常年的水贼生涯，使他们一瞬间就发觉了覆盖自己全身的东西是什么。
“动手。”
燃油，煤炭，火焰瓶，以及制作好的火箭，这些东西都是妮特莉雅事先放入虚饰之镜中的小道具，本意只不过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罢了，倒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
点燃，热浪，哀嚎，烧却，沉默，旋即暗淡下去的火光，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以至于在船上留守的两人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警戒。
即使只是数秒不到的空隙，但这也已足够。
“接着，你们便被将军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匕首捅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安心吧，我有故意避开心脏的部位，所以死暂时是不会死的，但我可要肯定这绝对会很痛，”妮特莉雅随手一甩拔出的老伙计，光亮的刃面映出了对面某人因为恐惧而极度扭曲的脸庞，“那么问题就来了，你作为掠夺的那一方，对于现在自己的一切都将被掠夺这件事，有些什么看法呢？”
“我......我......”
“话都说不全了吗？那还真是可怜呢，虽然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就是了，”说话的同时，小白也完成布置的任务而回到妮特莉雅的身边，“本来的话，我倒是想低调的当个怂货偷偷溜走的，虽然真要打的话我也不会输就是了。”
“但遗憾的是，你们这些家伙刚好惹怒了我呢......所以不好意思了，作为你们这一恶行的赔罪，我要在此先取下你们的性命！”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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